周水绒刚回到家,沈听温给她发来一张照片,他的自拍,怼脸那种。他是有多自信?敢用前置摄像头怼脸拍,而且这是什么死亡角度?
这也就算了,这集齐所有拍照大忌的一张照片,凭什么不丑?
她清空了聊天记录,对一切影响她的东西第一反应就是清除,这是个人习惯。
沈听温问她:“一张够吗?”
周水绒的心是有点动摇了,但她需要时间消化,她消化的这段时间,沈听温最好不要来招惹她,太影响她独立思考了,就坦白跟他说:“你最近能不找我吗?”
“我可以答应你,但我做不到。”
“那叫答应?”
“那你要是不想让我找你,我只能答应,但能不能做到,我说了不算。”
“你连你自己的主都做不了?”
“我能做人的主,做不了心的主。”
周水绒心又开始跳,还口干舌燥,她费了好一番工夫才压下去:“既然你做不到,那我来,今后我会有多远离你多远。”
沈听温不愿意:“你说了我跟你姓就给我机会,现在我名都改了,你说你要有多远离我多远?”
周水绒抿了下嘴,硬逼着自己说:“对。”
“你何必口是心非,喜欢我丢人现眼?承认这件事你周水绒就会死?还是说你真就不喜欢我?如果是这样,那是我犯贱了。打扰了,周水绒。”
周水绒看着这一段话,手机屏幕都要被她抠破了,可抬起头来,她的表情好像也没有太多变化。就好像口干舌燥的、抿嘴紧张的,都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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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泽御府。
沈诚前两年买的房,送给温火的结婚十五周年礼物,房到装修花了不少钱,光衣帽间就有一百多平米,完全就是把温火当祖宗养了。
如果没有一些游戏房的话。
游戏房里全是沈诚和温火促进感情的小游戏,什么手铐啊,吊床啊,水床啊,皮鞭啊……
沈听温没事儿不往这儿来,这里是他俩独处的地方,来也是吃狗粮,他没受虐倾向。这回是改名引起了温火不满,让他务必滚回来。
一楼会客厅,温火问他:“眼里只有周水绒了是吗?”
沈听温不意外温火知道周水绒,只要温火想知道,沈诚什么都能让她知道。他说:“名字是自己的为什么不能改?”
“没说不让你改,是不好听。”温火说。
沈听温觉得挺好听的,看到自己名字就像是看到了周水绒。
温火还想说什么,沈诚没让她说:“你看你汤是不是好了?”
温火一下子想起来她还煲着汤,光着脚就往厨房跑。
沈诚拦住她的腰,把自己的鞋换给了她。
温火一走,沈听温看着光脚的沈诚,他觉得他一定也可以像他一样,深爱并且保护好自己的爱人。
沈诚坐下来,双手叠放,搭在腿上,抬头,看着他:“你知道沈听温这三个字什么意思吗?”
“沈诚听闻温火。”沈听温说。
“既然知道,为什么改?”
“我不是证明你们爱情的东西,我是你们想要孕育、培养的生命,你们想给我一个来这个世界一次的机会。这是你教给我的。而且你要表达你有多爱我妈,那该你改。”
沈诚往后靠,靠在沙发上:“这你记得住,我让你别让你妈担心,你记不住。”
“我不会有事的。”沈听温说。
沈诚看他:“你自己的事,你自己看着办,但别让我老婆太担心。”
沈听温就知道他回来免不了受刺激,这周水绒要离他远远的,回来还要看沈城和温火二十年如一日恩爱。
他不想待了:“跟我妈说一声,我有事先走了。”
“儿子。”沈诚叫住他。
沈听温回头。
沈诚说:“解决不了的事,我来。”
“嗯。”即使沈听温并不需要。
温火回来的时候,沈听温已经走了,气的她一巴掌打在沈诚胳膊上:“你就惯!惯坏拉倒!”
沈诚搂住她腰,把她人拉下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沈听温是爷给他取的名字,我们给他取的名字叫沈谕安,但这都不是他想叫的名字,既然不是,改怎么了?”
“歪理邪说!他名儿都改了,指不定哪天就跟人跑了,我就这一个儿子!没了你赔我?”
沈诚改握住她的手,亲吻她锁骨:“我赔你。”
温火痒痒,推他:“我不反对他谈恋爱,更不在意对方是谁,但我只想要我儿子,你明白吗沈诚。女人的直觉是最准的,我觉得我要失去他了。”
沈诚拉开她:“你就怕失去儿子,不怕失去我,早知他这么你让放不下,当初就该生个女儿。”
温火歪着头看他:“沈老师,儿子的醋也吃?”
沈诚不承认:“我没有。”
温火重新坐到他腿上,搂着他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我不会失去你啊。我就是从别人手里把你抢来的,谁抢的过我啊。”
“那是因为在你抢我之前,我心里就只有你。”
温火趴在他肩膀,摆弄他的耳朵:“其实我也希望他能遇到那么喜欢的女孩子,但当妈的总是会担心孩子的安危。司闻跟你一样,又不一样,他是半生都在刀尖上舔血,你是舔完了、安稳的过了半生。就等于是他有百分之七十的戾气,你只有百分之三十。宝贝去碰百分之七十,我没法不担心。”
“宝贝又不是一个人,他不是还有爹吗?”
温火坐直,看着他:“你干嘛?”
“只是谈恋爱没事,如果让我儿子沾上其他东西。”沈诚只说了半句话。
温火搂紧他的脖子,不说话了。她可以永远相信沈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