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回 疑邻盗斧迷不悟覆雨翻云掌娇臀

        敦煌戈壁上晓日初升,红霞映照,何昆上气不接下气逃着。

        原来这人样貌虽是粗犷,又有一脸络腮胡子,却是粗中有细,颇为惜命。

        每逢任务之际,便会在前后心各带着一块护心镜,这才在潘月容长鞭下逃得一命。

        何昆现下满脸满手都是磕出的乌青,也是狼狈不堪,正寻思着:“此行十一位兄弟惨死,张捕头被生擒活捉,只怕也是性命不保。这帮山匪好生厉害,只有先逃回玉门县,回禀靳大人再行决断了。”

        他虽不像钱峰那样对张鸾英有觊觎之心,但平素亦被她的本事武功、仗义正气所折服。对她殉职之事也是长喟短叹不已。

        因失了马匹,这一夜只好徒步而行,何昆琢磨着到前面村镇购一匹脚力,再转回玉门县。正至这时,他忽见面前一黑色人影立在远处。

        何昆刚逃得一命,见状警铃大作。那人显然也认出了他,身影一晃朝他笔直而来,竟似缩地成寸,下一刻已在他近前。

        何昆岂止惊骇?眼见面前是名女子,便是连话都不会说了,“女……侠,擅闯宝地是我不对,求您饶命啊!”

        池翎见这男人五大三粗的样子,却不想胆小如鼠,故意板起脸:“你叫什么,又为何来我凤鸣山?”

        何昆见自己对上了号,还颇为暗喜,连声道:“小的名叫何昆,都是张捕头带领我们追查要犯才到此处的。”

        池翎美眸一转:“追查什么要犯?你且细细讲来,若有一处隐瞒,小心你的脑袋!”

        何昆见这女人迫人而下的气势更不敢怠慢,忙将事情经过一一道来。

        原来前日张鸾英收到消息,有人在黑市上出手被劫军饷,整齐队伍赶到之时,便见一白衣人即将逃窜,只有张鸾英与他过了几招。

        随后被他逃了,众人只好一路追击,这才有误入凤鸣山之事。

        池翎听后暗自沉吟,这十日前一大批粮饷军械被劫之事她自有耳闻。

        鸣凤寨乃是山匪,不管是土匪火并,抢掠富户,还是收取买路财都是有的。

        但此次大案并非她部下所为,她既好奇这白影身份,又觉得这线索引到山寨身上太过可疑,尤其是在这十六年之约将至的当口上。

        何昆见她深思,自不敢出声叨扰,这才发觉这女郎不过二十三四岁,比起潘月容还有小上几岁。

        再看她的样貌委实惊艳,脑后一条乌黑笔直的长辫垂于臀间。

        玄丝般的细眉飞扬入鬓,尤其是思虑之际两片红润的香唇轻抿,何昆直觉感到她其实是名活泼佻脱的性感女郎,绝非占山为王凶神恶煞的女匪首。

        正在他出神遨游之际,池翎磁性低沉的声音打断:“你可知这军械粮饷是从哪一镇运来,又是运至何处?”

        何昆这才止了遐想:“据在下所知,这批粮饷军械是太原留守李渊运往鄯善、且末两郡边军的来年物资。”

        池翎目光如炬,心说这批物资确是紧要。

        当年炀帝剿灭吐谷浑后,便在边境新置河源、西海、鄯善、且末四郡,戍边军卒大多是流放罪徒。

        如今中原各地农民起义军不断,若是这边境再起暴乱,只怕统治危已。

        池翎昨夜便觉事出蹊跷,放走张鸾英后便下山探查交战之地,发觉何昆逃路的脚印,这才一路追踪,赶在天刚亮时将他截住。

        池翎见他已经知无不尽,再问不出什么了,便道:“你走吧,下次把招子放亮点。”谁知何昆听后立刻双膝跪地口呼饶命,原来他以为池翎也是潘月容那般,诱他逃跑然后杀他。

        池翎听后险些发笑,心说我若真想杀你,何需那般费事?

        但她还是良言相劝,又告知他张鸾英也已逃出凤鸣山,何昆这才相信,又磕了几个头才欢喜离去。

        何昆远离后,池翎才调头回山,心中疑团苦思无果。又想到自己耽搁了这么久,还不知寨中走脱了张鸾英,会闹出怎样的乱子来。

        主寨大堂

        天刚大亮,大堂内外人头攒动,却是静默无言。但听一连串苍劲有力的巴掌着肉声,一下下间还伴随着女子无助的呻吟和求饶声。

        “噫嗯——唔呃——!”

        “韩统领——啊!啊!——小的真的冤枉啊!”

        再看大堂正中,并排摆着两条矮凳,两名红巾裹头的女兵正骑在上面,灰布裤子被拉到膝弯,柳腰屁股大腿全被剥了个精光儿。

        两名专职掌刑的女头目分立两侧各挥起粗粝的手掌,一下下掴打在身下两个撅翘的红腚上。

        这两名女兵便是昨夜负责张鸾英的看守,今早韩元娘欲接着提审张鸾英,结果自然是人去楼空。

        韩元娘大怒,搜查之下,确定张鸾英定是被人从外面开锁放出。

        如此便冤枉了两名女兵,提审之下她二人自然是浑然未知,韩元娘如何肯信?便传令升堂,先各掌臀三十再说。

        两名女兵虽是冤枉但辩无可辩,韩元娘既是山寨马军统领资历又深,潘月容也不好说什么,剩下的大小头目虽有不满但也无可奈何。

        那挨巴掌时不住大呼冤枉的女兵叫做冯玉竹,尚不足二十岁,入伙只有两年光景。

        这巴掌一沾在屁股上如同火撩,辣痛就像从软肉里透出来,她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众目睽睽下大声喊冤。

        另一名一声不吭,只发出些许呜咽的女兵名叫余盼曼,却是寨中的老人,今年已经三十岁,是步军一名什长。

        她大小也是名头目,万没想到韩元娘毫不留情,直接让她在大堂上光着屁股挨巴掌。

        这当众挨打已是丢脸至极,又怎好意思大喊大叫?

        是以咬紧牙关苦苦忍受着身后苦楚,却是把韩元娘记恨起来。

        “啪!——啪!啪!——啪!”

        三十掌臀完毕,两名健妇站起退到一旁,只留正中撅着的两团红艳艳的肿肉。

        韩元娘当年夫妇同陷衙门,受刑后只得招供认罪,丈夫流放西北路途上没受住路途苦寒。只有韩元娘逃得一命后被傅映秋也就是前任寨主所救。

        所以被张鸾英走脱自然让她大动肝火,更是不惜违例擅自动刑。

        “余盼曼,冯玉竹!你二人收了张鸾英何种好处,竟赶放她逃走!”

        冯玉竹含泪叫屈:“韩统领,小的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私放要犯啊!”余盼曼也道:“正是,就算我二人放她出牢,她又怎能逃过各处岗哨离开山寨呢,除非……”

        潘月容见越说越不对劲,岔开话头:“不错,我凤鸣寨日日戒备森严,三步一暗哨十步一明哨。就算让张鸾英插上翅膀也决计飞不出去,韩统领,我看不如等寨主回来,再行商议吧。”

        韩元娘是池翎和潘月容的长辈,私下里尽皆以韩姨相称,是以在众人面前潘月容身为三寨主,也只是商劝为主。

        韩元娘咬了咬牙:“三寨主,那钥匙只在她二人手中,锁上又无外力痕迹……我看只要将她二人动用大刑,必有所招。”

        潘月容听后直皱眉头,正要开口反驳,堂外一阵吆喝声,随后人群分开,一群亲兵正迎着一员银铠女将大步而进,女将大马金刀、气势慑人之极。

        潘月容眉目一喜,站起身相迎:“云姨,您这么快就回来啦。”这气势十足的女将正是二寨主柳云婵,一手柳叶刀出神入化,不知摘过多少男人的头颅。

        偏又生得芙蓉玉面,苗条身材,江湖上便拟了个绰号“花飞燕”。

        这柳云婵却是最早追随傅映秋之人,一身武艺也是得传于她。

        当年傅映秋离世之际便将池翎交给她扶养,池翎十六岁时武功名望已大大超过了她,她便主动将大寨主之位归还池翎,池翎对这位云姨也是极尽恭敬之礼。

        柳云婵跟潘月容见过礼后便大大方方坐在主位,声音不大却是清清楚楚传进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寨中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弄得鸡飞狗跳,我不回来,又怎能行?”

        潘月容听后连忙站起,躬身道:“是月容无能,才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惊动了云姨,还请云姨责罚。”

        柳云婵面色不变,摆摆手示意她坐下:“张鸾英由你所擒,便是在你手上逃了,也是功过相抵,倒不必罚你。”潘月容脸色一红,嗫嚅道:“是,是。”这才退回原位。

        韩元娘见二寨主脸色不善,急忙上前:“二寨主,这两名女兵故意玩忽职守,走脱了张鸾英,甚至寨中还有官军的内应,不可不查啊。”

        柳云婵直视着她:“韩统领,你如此说可有证据?还是说,这些不过是你猜想?”

        昨夜张鸾英的脚步痕迹都被池翎清理的干干净净。今日一早,派出几队人马沿山寨四处搜寻了个遍也无头绪,就连张鸾英向何处逃走都不清楚。

        韩元娘一时语塞,只好道:“若无内应,以张鸾英的本事又怎能不惊动任何人逃走呢?”

        柳云婵一声冷笑:“内应?你是在怀疑何人,是寨中哪位统领、头领、头目,还是说三寨主?”

        韩元娘被她盯得心里发毛,硬着头皮:“属下不敢。”

        “事情发生,不想补救,却在此捕风捉影,乱施刑罚,你又是何居心!”柳云婵厉声呵道。

        韩元娘“扑通”一声跪倒,颤声道:“属下只是心急如焚,一时失了方寸,请二寨主宽宥。”

        柳云婵收回目光,将大堂众人环顾一圈,被扫视之人皆垂下目光,不敢直视。

        最后目光落在余盼曼、冯玉竹的红肿裸臀上,先让她俩合衣站起,后问道:“这两名女卒,受了多少责罚?”

        军政司吴头领忙上前:“回禀二寨主,领韩统领之命,各责了三十掌臀。”这吴头领也是察言观色之人,早就将责任推在韩元娘身上。

        柳云婵听后果然冷哼一声:“韩统领,今日事由你而起,你越俎代庖,擅自动刑。我当众罚你,你服是不服?”

        韩元娘知道柳云婵说一不二的性子,不敢反驳,低声道:“二寨主秉公执法,属下心服口服。”心中却想,今日只怕难以善终。

        “既如此,我念你事出有因,也不多罚你,只责你二卒所受六十掌臀,当堂罚过。”

        韩元娘脸色一僵,立时跪得摇摇晃晃。

        潘月容却站起身来:“二寨主,念在韩统领多年来劳苦功高,就饶她一次吧。”也就只有潘月容敢站出来求情。

        柳云婵轻轻摇头:“月容,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规矩不可废。”

        潘月容却跪在地上,恳求道:“二寨主,韩姨与张鸾英有杀夫之仇,不共戴天。求您念在昔日傅寨主受仇敌围攻,韩姨不顾性命相救之事,饶了她今日裸身示众之丑吧!”

        韩元娘跪在下面也是感动得涕泪交流。

        柳云婵长叹一声:“罢了,我就看在月容的面子上饶了你当众受罚之丑。但这掌臀之刑却饶不得,吴头领,你将韩元娘带到屏风后,掌臀六十。”

        “遵命,韩统领,得罪了。”吴头领便扶起韩元娘步入大堂屏风后。

        韩元娘自然不敢磨蹭,主动解开衣物,把裤子褪到腿弯露出一双丰满肥腴的屁股,心一横,在矮凳上撅起屁股来。

        吴头领转职刑罚,寨中女眷几乎没有没受过她打的,看着韩元娘利落的动作也不磨叽,举起一只粗硬手掌,照准那腴肥的腚肉就是连环拍下。

        但听屏风后掌声大作,还夹带着女子唇齿间溢出的颤音。

        大堂上顿时鸦雀无声,众人噤若寒蝉,想着刚刚还耀武扬威发号施令的韩元娘,现在已沦落在屏风后面吃光屁股巴掌,不免唏嘘。

        柳云婵作为二寨主,自然有着利落果敢的手腕,对寨中事务亦十分精明,对着池翎更是懂得适时沉默,所以在寨中上下无人敢对她不服。

        “啪!——啪!啪!——啪!”

        屏风后的韩元娘正经受着连绵不断的巴掌,屁股上肉波荡漾的厉害,丰腴软弹的臀肉染了一层绯红,像蒸熟的馒头似的触手滚烫。

        这吴头领掌风凌厉,每一巴掌从臀底斜向上抽击,劲力似乎揉进臀肉里。

        看着身下韩元娘这两团已红肿得发亮的美肉,却不敢手下留情,更是加力责打。

        韩元娘含羞忍辱的挨着,身为长辈打光屁股的响声却被外面听的一清二楚,真是无地自容。

        熬到四十,红彤彤的屁股均匀肿大了一圈,受罚最重的臀尖被整治的深红带紫,美艳至极。

        吴头领甩了甩臂膀疲累,一手按在腰肢上,把韩元娘那愈发翘耸扭摆的屁股往下摁了摁,然后右手巴掌继续伺候上去。

        掌到五十,韩元娘只觉身后又火辣又胀痛,钻心的疼痛好似透过皮肉钻进小腹里,更难熬的是腿间的阴穴里一股悸动的湿意不断涌出,慢慢沾染在下体浓密上。

        又罚了七八记狠的,切入肌肤的灼辣刺痛让韩元娘的下身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几乎不顾廉耻的耸摆着肿臀,越发不成体统。

        万幸责罚已到了尾声,最后一记沉重的巴掌抽在臀根,肉浪都翻滚了起来,好似染了一层紫霞。

        提上亵裤,韩元娘重回大堂受训,柳云婵又斥责了一番,这才作罢。吩咐众人各司其职,尽皆散去。

        快到午时,池翎才返回山寨。

        茹雪禀告了余盼曼、冯玉竹失了张鸾英之事,池翎暗暗懊悔,心中颇感对不住二位姐妹,打算私下各传她们一套剑法作为赔偿。

        又听闻韩姨被柳寨主重罚了一顿屁股巴掌,更是羞愧难当。

        池翎虽是女子但却有男儿气魄,做事但求无愧于心。

        她敢作敢当,绝非隐瞒真相之人,便打算对韩姨讲明真情,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有些事要找云姨一趟。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