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两天暴雨倾城。
下了两天雨她就看了两天雨,看的时候还顺便叹叹气。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该来的挡都挡不了,比如霉运。
她的电脑,彻底开不了机了,外面大暴雨她也不想出门送修。
于是她这回是真·扎扎实实看了两天《动物世界》。
天气预报说厦门那边的台风到他们这来了,她盘腿看窗外,台风应该来了一半了,那乌云压得极低,气温也降了一些,但空气很闷,她晒的衣服被风吹的一荡一荡,她又转回头看眼前的电脑。
电脑屏幕黑乎乎一片她一下就从上面看到自己的样子,披头散发还有点小黑眼圈。
这两天都没睡好。
为什么呢,可能是那天她下车后谢过老师老师突然对她说:“如果你也喜欢向你告白的人,老师的建议是你先不要答应。”
“为什么?”她顿时想到校园早恋夭折的那些原因便很自然的接着说:“因为怕影响我成绩吗?”
“你的成绩需要影响吗?”
她张口无言,竟然无法反驳,顿时表情多变。
他看着站在副驾驶窗外的她,小小人一个,一点事就不开心,天真幼稚,“乐音。”
她啊了一声。
他说:“如果你想在高中谈场恋爱你首先要保证自己有自由掌控的能力。”
她不解:“掌控什么?”
他看着她,看的她眼睛都快躲开的时候说:“就说成绩这一项,我看不到你有自由掌控的能力,所以我的建议是,等你这个能力足够让你随心所欲了你就可以接受了。”
一个惊天响雷,她倒是不怕打雷的,隔壁的小夫妻倒是惊叫一声,叫声从阳台传进来把她逗笑。
歪着脑袋撑着头看着窗外。
告白什么的,根本就不是让她上心的事情。
她就没想过要接受啊。
那在车上怎么就聊到这个了?
不知道,她只知道她一想到英语老师都给他告白了也不知道他答应没有她就无限后悔,那个时候她就该反问他,说不定现在能不这么烦躁的定不下心学习。
唉,说起学习,马上又要月考了。
新的一周,没有新的变化。
方沁口中的好日子没有到来。
唯一有点不一样的就是现在她的名字莫名其妙的和班长的名字捆绑了,哪个老师只要点到班长回答问题就有一堆人喊她的名字。
喊得她几次梦中惊醒,直问方沁几点了?下课了?
班长成绩不错一直都是坐在前排,和坐倒数第二排的她八竿子打不着,她甚至大课间与他们那群打打闹闹的男生错过都没有一丝闪躲和不好意思,看的方沁直喊她冷血。
这和冷血有什么关系??
噢,可能是每次她回来看到桌上的零食都丢给后面的俩男生让方沁吃醋了。
周一放学有他们班和隔壁班的篮球赛,生物老师让她去办公室听私教课,结果她却被一群关系一般但和班长关系超凡的同学拉到了篮球场。
她站在栏杆边,看着篮球场上穿着运动背心的班长,他正好一个帅气的三分,引起全场欢呼,他却旋了个身面向他们这边,潇洒的抛了个飞吻。
果然,周围一群人看着她叫。
她不自然的笑笑,默默的拿出手机看时间,妈呀都过了二十多分钟了这球赛还没完!
“说实话咱们班长是挺帅的,场上那么多人就他最扎眼。”
站在右边一个女同学突然开口,她愣愣的看过去,好像是对自己说的,她随即僵硬的笑笑,那个女同学又说:“你不觉得吗?”
她眼珠子转了转,思考了一下,说:“我觉得刘德华更帅一些。”
女同学没理她了。
左边的方沁正啦啦队上身喊得热烈,她悄悄把方沁的耳朵拉过来,“我要去上厕所。”
方沁眼瞥过来,贼笑:“你可得了吧,你现在说要上厕所只要是我们班的人都不信。”
她着急的再三证明她是真的,方沁敷衍的拍拍她:“憋憋啊,他们说如果我们班这场赢了一起去吃烧烤。”
还吃烧烤,这些人,能不能体谅一下马上就要月考还一片空白的成绩不好的同学啊。
又是一阵掌声,那啪啪的声音听的她耳朵疼,一片掌声中她身后一圈人激动起来,站着吹口哨往球场丢球鞋。
他们班赢了。
学校后门一排烧烤摊,他们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就霸占了一个店。
隔壁摊坐着输了的隔壁班一堆人。
双方都热闹着,但有心人一看就能看出隔壁班略低沉的气氛。
她才看不到,她心里只想着早上生物课老师说的:“放学把剩下那几套卷子都拿过来,我提前给你讲讲,免得你到时候上课又跟不上。”
方沁端来一碟牛油,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拿过一根瞎啃。
班长突然被一堆男同学推搡着坐到她这桌对面,她抬起头,班长笑呵呵的喊了她一声,她点头:“干嘛?”
好事的男同学见班长半天不开口急了,“哎呀班长想问你等会能不能和他去看电影!”
她看了看天,是还没黑,“可是我还有作业没做……”
班长忽然插话道:“我可以教你。”
班长后头那些人揶揄地奸笑:“给你抄都可以还教什么!”
班长成绩班里第五,耳边一下响起班主任的骂声——
你连抄作业都不会挑班里前两名的抄你还有什么资格说不行?!
他都不是前两名,她抄他的有什么用。
这么一想她便拒绝这个提议:“我不抄作业。”
“不抄,我教你,今天作业不多,就两套卷子,物理的稍微有点难度,但也容易懂……你去看电影吗,我买的……”
她后脑勺一痛,神经反应她立刻捂住后脑勺反头看,隔壁摊子的一个男同学正张大眼看着她,手还伸着,大概是他们打闹失手把竹签砸过来了。
方沁大叫一声赶忙起身看她脑袋,她拉住方沁扒拉她脑袋的手,连连摇头说没事,这些烧烤架子的竹签都没有很尖,她又扎着马尾,没怎么打到,就是打到那一下有点疼。
但她说没事不代表有人没事,眼看她就在自己面前被打到,还是那群痞子,班长和他后头的男生纷纷踹开椅子气势汹汹就去找他们要个道歉。
她站起来想要息事宁人,不知谁的凳子倒了,战火一触即发。
这个难得台风天都没下雨的时候,这个她不禁都想感叹天凉好个秋的时候,她和方沁站在边边比较安全的位置,眼前是一片混战。
她一脸莫名的看着这场不知什么时候打起来的混战,显然班长是那群人里最有经验的,基本都不会被打到,都是他踹别人或者砸别人,手法很凶残。
那头一个刚被班长一脚踹倒的人还没起身就带起了手边的铁凳,而班长把他放倒后便背对着应着其他方向的人,她心下一惊,大喊:“易选!右后面有人!”
这回儿班长竟然都没有反应迅猛的回头而是和二愣子一样的看她,她急得拿起方沁身前的塑料椅子使劲全力砸过去,竟是给她砸到了那已经起身的人脑袋。
班长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反头就看到地上捂着自己脑袋手还搭在铁凳上的人,他冷笑一声操起那个被她飞过来的塑料凳子高高举起猛地就要狠砸下去,顿起的一片惊叫中突然一只手截住了他,班长脸上戾气未退,眼神阴狠地看是谁胆子这么大。
“庆功会不请老师是不是不太地道,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