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叮咚。”

        位于台北市山区白色豪宅的门铃,是女主人回国后第一次响起。

        由于女主人正在沐浴,是以只能头、身包里着浴巾出来接客。

        这在国外很常见,但尧舜安忘记这是国内,而且眼前是一个超级龟毛、守身如玉的男人。

        “啊!”一声尖叫后,麒而康很快“非礼勿视”地背过身去。

        尧舜安好整以暇地倚在门边。

        这幢漂亮的屋子就是外公为了她缉拿范承镇赏的礼物。

        她落居在此,主要是想离那对恩爱似漆的父母远些,免得看多了限制级的画面多长针眼。

        至于她本人,她对自己的身材很有自信,不怕左邻右舍欣赏,而且她要看看顾而康能撑多久。

        后面悄无声息,于是顾而康微微侧首看尧舜安,再犹如被雷劈到般的飞快将头转回。“你怎么还不快去穿件衣服?”

        “顾少爷,原来我现在没穿衣服呀!”无事不登三宝殿。尧舜安明知顾而康为何而来,却装作莫宰羊。

        她出其不意由后抱住顾而康,纯粹是逗逗他,思忖贞节男的反应肯定是活似天塌下来。

        “你这个狐狸精别过来!”果然,顾而康为了避开她,不请自入踏进她的香巢。

        “当狐狸精我可开心了。还有,你叫我别过来,我就偏要把你逼到无路可退。”尧舜安俏生生的娇靥进逼。

        最后,顾而康整个人跌进灰色的沙发里。尧舜安坐在他的大腿上,岔开的浴袍若隐若现一双净白的大腿。

        有没有搞错?他自己跑来找她,居然还骂她狐狸精?!

        她是觉得狐狸还满美的,但是他害怕的眼神可就教人伤心了。

        亏范家那些自诩关心她的三姑六公从宴会那晚后,以为她煞到顾而康,便自动奉上他的所有资料。

        说真格的,要是没看完那长长的资料,她不会料到这个浑身上下俗到让名牌服装造型师口吐白沫、外加全身抽搐的男人,其实是有真材实料的。

        他虽不是国内十大黄金单身汉──可能是因为品味太差的缘故──可是家财万贯,又是牛津大学杰出校友,伦敦几家鼎鼎有名的公司御聘的建筑设计师。

        一张设计图,最高标额八十万。

        无不良嗜好,尊敬女人,爱护动物小孩,孝顺双亲,身体健全,年收入可买下数十座加勒比海的小岛、中东油田,和比佛利山庄整条街。

        重要的是他是独子,没有瓜分财产的烦人兄弟姐妹表重之亲。

        这么棒的男人。为什废女人都瞎了眼没抢去奸辱,让他保有童子之身三十年?又,从事色彩行业的他,为何一身色盲到让人不忍卒睹?

        千怪万怪,都要怪顾而康有一个超级有控制欲、变态又老古板的母亲。

        这位老太太可能民间故事看多了,和社会脱节得严重。现在去哪里找三从四德的媳妇?!就真有,恐怕也有如熊猫,濒临绝种。

        不止如此,顾母还规定儿了的穿着打扮由她全权打理──结果可想而知,简直比鲁宾逊漂流到荒岛还惨。

        严母出孝子,笨母出什么呢?看顾而康就知道了。

        顾而康从胸臆间掏出一张画得歪七扭八的黄符。“淫荡妖女,看我用齐天大圣的黄符治你!”

        尧舜安秋波俏转,立即中邪般地捂着胸口。

        “唉呀,这是什么符?照得人家胸口好疼!”

        她疼得倒入顾而康怀中,如八爪章鱼般攀住他。哼,他这么守身如玉,这下看他怎么摆脱她!

        “妖女!男女授受不亲,你赶快放开我!”不会吧?!老妈求来的符真有这么厉害?

        两人拉拉扯扯中,尧舜安的浴袍滑下至肩,露出一大片雪白嫩滑的香肌。

        “为了让我这妖孽现形、乖乖就擒,你还要将符往我身上贴才对……你要贴哪里呢?我的肩、我的胸,还是人家的肚脐眼儿?”逗他还真好玩,光看他的反应就值回票价。

        尧舜安抓着他的手,一下摸她的肩,一下溜过她软绵绵的胸口,又隔着浴袍下滑至她肚腹。

        “你看看,到底要把符贴在人家哪儿?不然这样好了,我让你贴肚脐眼,穿这款露肚装出去,肯定这成流行。”她明嘲暗讽。

        奈何有人的脑子比钢筋水泥还厚,全然听不懂她的话意。

        “这样不太好吧?!虽然你坏,好歹也是个女人,被众人指指点点,你就不好嫁出去了。”甚重的道德感在顾而康脑中发酵,他无所觉地抱着纤细柳腰。

        这小子……算他有良心!尧舜安在心中冷哼。

        可是他也够笨了,居然没听出她的调侃……她若想嫁人,根本用不着他犯愁,马上就会有一大群人跳海从美国游来这里。

        “你觉得我怎么样?”尧舜安直视那张腼腆的面孔,倏地抓着他的大掌,压向自己傲人的胸脯。

        她敢打包票,她那柔软的浑圆芳乳,每个男人都爱不释手。

        顾而康眼珠子快凸出来的望着那道乳渠,只差一眯眯的距离,他就能埋首在那对壮澜波涛中……“我很美吧?”暗藏在浴袍下的雪乳,若隐若现送至他鼻端。

        他抬首,将视线锁定在她滟滟的脸蛋。“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呀?这么不知羞耻!”

        尧舜安翻了个白眼。“女人要“耻”做什么?”她真是碰见柳下惠了!

        也许今晚她该好好研究一下,自己为什么非要吸引他不可。

        毕竟世界上有这么多男人,她就是喜欢挑战,也犯不着逗玩这个看起来真的很圣人的男人。

        “你简直是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朽也!”自出生,他没见过女人随意妄为至斯。

        他没有新一点的台词吗?“是是是,我是朽木。对你而言,我就这么没有魅力吗?”他欲把手抽回,她不依,在他腿上扭蹭着蛇腰。

        顾而康的视线正好纤及尧舜安如雪的胸口,她穿的又是浴袍,让人乱有想象空间……他呼吸急促,心儿更是咚咚咚的狂跳不止。

        不行!

        君子非礼勿视非礼勿动非礼勿言──他刚刚还骂她是朽木、说她是粪土,所以他得有志气点儿,他的眼光绝绝绝不能往那敞开的襟口望去……霍地,顾而康觉得自己的脑袋爆炸了,心脏也从胸口跳出来──他看到好大、看起来很可口的乳房,还看见顶端的红蕊在浴袍内摇荡!

        奇怪了,他怎么觉得全身很热?

        而且有一股想狠狠将她压在沙发上,剥光她衣物、对她为所欲为的冲动……“你有魅力,但那不关我的事啊!”顾而康霍然起身,他腿上的尧舜安防备不及地跌成狗爬姿势。

        “你这个该杀千刀的男人!你以为你在做什么?”尧舜安咒骂着,哪里还顾得着女人味。

        顾而康觉得自己发烧得更严重了。

        他竟然会觉得她高高往上翘的浑圆屁股很可爱,让他幻想推开那浴袍后,雪白的胴体会是怎生的光洁美丽。

        两双野狗交合的画面突然闪进他脑海──“对不起。请你别再捉弄我了,我喜欢的人是承欢,你说过能让承欢对我刮目相看,所以我才来找你。”甩去让他心跳加快的画面,顾而康将尧舜安扶起来安置在沙发上,再站离她五公尺以上,连忙赔不是。

        “哼,上帝确实知道我能让你改头换面!”

        “所以你肯帮我?”顾而康喜出望外。

        “我脚扭伤了。”她伸出脚,示意要他按摩一双纤白性感的脚踝。

        顾而康拧眉。“我不能碰承欢以外的女人。”

        “你碰过范承欢?”尧舜安全身寒毛瞬间飞竖,涌上酸涩的情绪。

        “没有!”圣男贞德差点把头摇下来,“承欢冰清玉洁,你别胡说!”

        “混蛋王八蛋,你到底要不要我帮你?”左一句承欢右一句承欢,真是烦死人!

        “我当然要你帮我!只要你……不要……”

        “不要侵犯你是不是?”尧舜安扶着椅背站起来,试着转动脚踝,发现并没有地想象中的严重,还可以走路。

        哼,便宜了这臭小子。

        她脚要真出事,她要他拿命根子来赔!

        顾而康急切地过来扶住她,“你还好吧?”

        “别碰我!”尧舜安唇一眠,甩开他的手,突然间不能忍受他的碰触。

        这个人喜欢范承欢喜欢得要死,甚至不惜卑躬屈膝跑来求她,却不肯让她非礼一下下……想来就满肚子炸药。她会长得比较差吗?

        她抬起艳俏的脸蛋,扯去头上包里的浴巾,倾泻而下濡湿的秀发。

        “有交过女朋友?”尧舜安问。

        有那么一瞬,顾而康怔怔地盯着她妩媚的姿态。“呃……”

        尧舜安挥手,“看你这蠢样,我根本是白问了。我在学校的生活多彩多姿,舞会、郊游、男生都没放过。而你是修道院中的人。为了范承欢,你能做什么?”

        “为了承欢,我什么都做得到。你……应该会改掉这种动不动就对人投怀送抱的习惯吧?”顾而康从她充满光彩的身影中回神。

        “顾少爷,你放心。我这个坏习惯以后不会再犯在你身上。”言下之意对别的男人就不保证了。

        对尧舜安的说法,顾而康泛起一丝不悦。

        他觉得自已好象并不喜欢她坐在别的男人腿上。可是,这并不关他的事……他硬压下那越来越不舒服的感受。

        他仔细想想,尧舜安那种“惊天动地”的个性,其实和他妈还有点像。这没什么不好,只是──“你在生气吗?”他问。

        他母亲生起气来,他也只有举白旗的份儿。

        而他身体内具有和平主义精神的血液,一直只有增加,没有消减过。

        “我刚刚不是有意要害你跌倒。我只是觉得女人应该要有女人的样子,不该……”

        “Stop!”妍丽的面孔有着不耐,下了逐客令。“我不想听老掉牙的史前时代教规。你明天再过来找我,开始我们改这的圣战A计画。”

        圣战A计画……佛要金装,人要衣装。

        “请你搞清楚,你的个人幸幅与我的兴亡荣辱,就在这一战!”

        镜子里,出现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后母。

        “但是也不用出卖肉体啊!”

        可怜的灰姑娘在墙角瑟缩哭泣。

        “猪八戒,你露哪里了?虽然你的肌肉像蓝波,两颗小奶头也摇曳生姿,但写真女郎都比你大方!害我想马上摆起笑脸、当起皮条客都不行。”

        后母尧舜安气没朝那些对灰姑娘意淫的人收费,真是损失大了。

        灰姑娘顾而康,宛如砧上待宰的肥羊。

        “好恶心,你已经涉及人身攻击!”换上今夏最流行的男装,顾而康紧紧环胸。

        他认识的人当中,没有人像尧舜安,把身上的器官说得如同呼吸般自然、如吃饭般理所当然。

        在她的眼中,女人和男人平等──不,女人甚至止男人优秀,所以她言词举止尽管有教养,却大剌刺的常常让人脸红耳根烧透。

        自尧舜安进入他的世界后,他根本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是生是死是荣是辱,比孙悟空护送唐三倍到西方取经沿途的奇遇还诡谲难驯。

        “我哪里说错了?你要知道,花无直日红、人无千日好,人不可能时时刻刻都保持在这么好的状熊。花开堪折直须折,千万不要等到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后母继续口沫横飞。

        依照坎巴二氏情绪论,情绪之发生起于知觉接受外界刺激,而后传入中枢神经内的视丘与下视丘,再由该二处将讯息送至大脑皮质而生的情绪经验,并由身体有关器官表现出情绪反应。

        以欢笑的情绪为例,个体先见到可笑的刺激,中枢神经获得讯息引起兴奋状态,而后表现手舞是蹈的反应。

        那么,她现在会有唾液分泌旺盛、暴力倾向直线往上攀升的情绪,就是先见到一个可唾弃的目标,而后表现出残暴凶狠、严苛毫无人性。

        “你是女孩子,应该要有点矜持。你这样有何面目见地下的话圣先贀?”想到好好一个女孩子被污染至此,顾而康不禁替尧舜安掬了把同情之泪。

        后母看着灰姑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深有感慨──“你啰嗦、唠叨、多疑、惜肉如金,机车得让人想五接将你先奸后杀,再把尸体丢到大海喂白鲨。但天生我材必有用,依你上等的体格,就这样死掉也太可惜,不如让你半身不遂,再利用生物基因复制科技,去芜存菁的复制一个完人。”

        痛痛快快地一番话方落,围绕在后母身旁的蜜蜂苍蝇立即鸟兽散去。

        就算眼前的女人再怎么美若天仙,也没人想半身不遂的被复制!

        尧舜安招来精品店的店员,“麻烦给我一杯水。”

        角落的灰姑娘望水兴叹,“我也想喝水。”他也讲了好多话,他也想喝水。

        “不行。”一句话轰掉灰姑娘的希望。

        孔子说对了,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女人报仇从早到晚……“我浪费那么多口水,就是要你明白,想要嗅到范承欢的发香,首要条件就是要帅到白日依山尽、黄河人海流。否则你的热络就是她的梦魇,你的真心就叫恶心,你的痴情男儿形象在她眼中是超级犯贱!”尧舜安端出史上超无敌的架势。

        她将长辫子由后甩至胸前,身上非常红的亮片刺绣背心,映照着艳若桃李的脸蛋,及膝的粉色裙子,露出美丽脚背的高跟凉鞋,曼妙的曲线在店内的沙发上,延展成引人注目的美人图。

        她不管眼前这个男人怎么想,但她就是没有做事半途而废的习惯。

        “我可以脱掉高跟鞋追你,但你被我捉到后,绝对会生不如死。”

        就是这句话,让顾而康原本想拔腿狂奔的脚收住。

        “你讲话一定要这么充满戏剧性吗?”顾而康遮遮掩掩的走到试衣镜前。

        为什么他在她面前会像只温驯的无尾熊?

        是因为他觉得她生气时,丰富的表情吗?

        这个女人其实是善良的,他知道。

        在来这里的途中,她冲到车来车往的马路中央,抱起哀鸣着的流浪狗,一点也不介意会弄脏衣服,也不怕狗儿会有传染病,将牠先送到兽医那儿治疗牠化脓的脚伤,还请护士帮牠清洗。

        此时此刻,狗儿正躺在医院里接受最妥善的照顾,比他好命多了……“戏剧性……我喜欢这三个字。”尧舜安笑得乱诡异的。

        “我愿意来这里,全是为“范承欢”!”顾而康赌气道。她老是在笑,也老是占上风,只要提到这三个字,她铁定会生气。

        “知道了。你是现代杨过嘛。”没想到这次尧舜安不但没七窍生烟,反而夸钻他。

        谢天谢地,费了三个小时又二十八分的口水,他总算有点小进步。

        “则乱譬喻,杨过是会断手的。”

        “那你是段誉,大理国王子,够风光了。”她歪着螓首,想象他穿上大理国衣服的样子。

        顾而康面部抽搐,“你在诅咒我吗?王语妫宁愿爱一个大烂人,也不喜欢对她一片痴心的段誉。”

        “不然你当张无忌好了,左拥右抱、享尽艳福。”

        “我不稀罕当花花公子。”

        “乔峰怎么样?大英雄哪,一生又只爱阿珠一个女子。”

        顾而康紧握双拳嘴角微微颤抖,咬着牙,“阿珠最后死了!”

        尧舜安笑得尴尬,“我这人怎么见不得人家好,尽举些下场悲凄的人?”她是认为一笑天下无难事啦,但眼前这人脸色难看到极点。

        看来她得说些什么弥补方才的失言。

        “我这人说话有口无心,你不要鸟肠鸡肚怀恨在心。要相信你帅到连嫦娥都为你动了凡心,连贞女都想被你破身。而且……天生我材必有用这句话,在你身上得到充分的印证。”

        一串恶心加三级的话,还不是因为想藉他让范承欢难看──相信范承欢也有同感,她们以让彼此难看为职志。

        “谢谢。”顾而康还愣头愣脑地直朝她道谢。

        尧舜安喃喃自语,“哎,有人笨到唯见长江天际流,我还能怎么办?只能委屈收下这份谢意啰。”

        “你说什么?”顾而康听不清楚。

        她掩嘴闷笑到肠子在肚皮里面跳霹雳舞。“没什么啦,我说你明白我的苦心就好了。”

        这个大笨瓜,被卖了肯定还帮绑匪叫外卖!

        顾而康神色有几分怪异地望着她,语气则百分之百诚恳。

        “我开始觉得这个世界上你对我最好了!只是……舜安,你能不能不要皮笑肉不笑的?我好象有看到几条皱纹耶!”

        尧舜安俏脸差点抽筋,嘴角兀自扬着僵硬的弧度。

        “你说什么?”大烂人,居然敢说她有皱纹?!

        “啊!”顾而康倏地拍膝,认真打量四周,“我看错了,是阴影的关系。这家店干嘛把灯光弄得要暗不暗、要亮不亮的?”

        尧舜安目露凶光,眼神扫瞄那堪称尔雅俊朗的侧脸。她得确定他汝有扮猪吃老虎,纯良的天性属实。

        她认为坐而思不如起而行,行动乃希望之光──她一巴掌挥过去,“你道里有蚊子!”

        “小姐,会痛耶!”顾而康捂着俊颊,没有还手。男人再怎么样也不能打女人。“我怎么没有见?”

        “你最近换戴隐形眼镜,可能不习惯,一时视线不住。”尧舜安走近他。“我漂亮吗?”

        “你很凶!”他没好气。

        “看来你没被我打成脑震荡。”她是柔道高手,手力脚力扎实。

        “一巴掌还不至于会变成脑震荡吧?”顾而康狐疑地问。

        “夏天到了,要小心登革热。幸好我这一打,蚊子吓得飞走。”她不忘邀功,再次试探他是否扮猪吃老虎。

        “健康真的很重要。”顾而康思忖着。“这么说来,你算是我的救命恩人……谢谢你打我。”

        尧舜安差点当场昏厥!此人小时候一定烧坏了脑子……她为他一掬同情之泪,“而康,你放心,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而康承蒙舜安关爱,生当殒首,死当结草。”他连李密的陈情表也搬出来。

        “不用,鞠躬尽瘁就好。”幸好她国文造谐不错,听得懂他在讲什么。

        “而康,你千万要记得抬头挺胸,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美男子是弯腰驼背的。这样王子当下变成欧里桑,会让女人梦幻破灭。”她苦口婆心地叮咛。

        “我一定会记住你说的话。”只是这会儿他头是抬了胸是挺了,但手依然万分碍眼地横在胸前。

        “顾而康,你再不把手放开,我就当众呵你痒!”无所不用其极是尧舜安的至理名言。

        “你怎么知道我怕痒?”麒而康惊讶地抬头。

        尧舜安挫败地垂下肩头,越来越相信他是个低能儿。

        “现在我知道了。”他一张八十万的设计图到底是怎么赚的?

        “可是……设计这衣服的人一定是变态。”顾而康畏畏缩缩,不肯放开手。穿这梗衣服,他有如陷入炼狱般的痛苦。

        “那很好,呆瓜穿变态设计的衣服是绝配。”她开始失去耐性。

        顾而康继续求道:“我可不可以不穿变态设计的衣……”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射来,他吓得顿时松开双手。

        尧舜安笑得很是得意。

        “太棒了,这就是我要的效果!”她望着镜子里的影像。光洁的镜面神,是一个绝世酷男人。

        鲑肉色的细条纹布料,若隐若现的胸肌与腹肌,乍看之下像是透明西装,西装底下健美的肌肉隐然若现,直至没入蓝色的西装裤。

        “圣战A计画成功,接下来展开圣战B计画!”尧舜安喜孜孜地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