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渐渐的,全身力气就像潮水一般,缓缓退去。眼皮沉重的犹如浇筑了铅水,忍不住下垂。头脑越发昏沉,所有思维被时间定格。

        脑海中突然出现两个人影,一个是面目狰狞的何丽云,另一个是面孔慈祥的养父。

        何丽云:“哑巴,桀桀……放弃吧,都是你害了她”

        养父:“孩子,振作起来,那位就是你的妈妈呀”

        何丽云:“还振作什么啊,都这个节骨眼了,放弃吧”

        养父:“相信自己,一切都不晚”

        嗯,养父说的对,我还没有叫她一声妈妈,我要清醒,一切还不晚。我用所有的意志力艰难的抵抗着下垂的眼眸。

        突然,我感觉身子一轻,就像飘进了云朵里。我赶紧寻着苏寻雁的方向看去,正巧对上她那痛苦而又决然的眼神。

        怀远,对不起,别怪我冷漠,妈妈真怕多看你一眼,哪怕多说一句话都会舍不得离开你呀。

        如果有来生,希望你能有一位好妈妈。我们还是当个陌生人吧。

        我……我不配再生为母!

        苏寻雁的身影逐渐的消失在我的视线里,刚才的那一眼对视,脑子中好似有什么禁锢莫名的松动。

        “就把他扔在门口吧,我们赶紧进去,要不然好戏都要错过了,不知道咱兄弟还能不能分到一口汤”

        ——“苏局长,嘿嘿,碍眼的小白脸消失了,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吧,兄弟们都等不及了”邋遢男子肆无忌惮的看着苏寻雁。

        苏寻雁将看向门外的目光收回,没有理会邋遢男子赤裸裸的暗示,面无表情的问道。

        “周正阳是不是让你给我一个痛快”

        “呃……这……我真的不认识什么周正阳”邋遢男子还想继续狡辩。

        “哼,不说实话,那这一切就没意义了,信不信我现在就咬舌自尽,大不了怀远陪着我一块上路”苏寻雁一心赴死的决然彻底的唬住了邋遢男子。

        邋遢男子眼珠转了转,心想反正爽完后,她都难逃一死,何必现在较真呢。

        想通后,换上一脸贱笑。

        “苏局长不愧是国家的高级干部,嘿嘿,要不怎么比我们这些泥腿子聪明呢。可你现在在我的手里,至于什么样的死法,还不是由我说了算”

        “呵,周正阳可真是虚伪,想让我痛快的死,他就不会让你来处理我了”苏寻雁见邋遢男子肯说实情,故意又将话题引到周正阳的身上。

        邋遢男子听的云里雾里,根本不明白苏寻雁说的什么意思。

        “周正阳是不是和元凉通过一次电话,然后他下定决心对付我”

        邋遢男子想起自己见老板最后一面时,有一个电话打进来,老板先是态度恭敬,不知道最后谈了什么,两人在电话里直接吵了起来。

        老板后来更是直呼元凉的名字。

        邋遢男子点头应是。

        “楚阳大桥的豆腐渣工程,导致三十五个人死于非命,周正阳是不是买通了楚阳县的上下级领导来掩埋事情真相”苏寻雁丝毫不给反应时间。

        这次邋遢男子是真的懵了,这件事他还没有资格知晓。

        苏寻雁看着他的表情,心中更是明了。

        刚想继续问一些别的问题时,被邋遢男子粗暴的打断。

        “我说苏局长,我说的已经够多了,你是不是相应的表达一些诚意啊”说完后,直勾勾的盯着苏寻雁,还伸出舌头舔了舔肥厚的大嘴唇。

        苏寻雁看着邋遢男子的表情和动作,只觉得恶心至极。

        “你可知道,故意伤害党和国家的高级领导干部,父母和子孙都会受到牵连”

        苏寻雁尝试着拖延时间,故意危言耸听。

        “切,老子光棍一个,怕个球,人死鸟朝天,更何况是你这样的人间极品”

        说着伸出满是污垢的糙手,抓向苏寻雁高高耸立的乳房。

        苏寻雁见状,急忙后退,拉开一步距离。镇定自若的表情再也藏不住一丝慌乱浮现出来,她再如何强势,冷漠,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女人。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看见地上的道具了吗?你要是不乖乖的伺候老子,我让你挨个尝个遍!”邋遢男子看见苏寻雁躲避,毫不在意,对着地上的道具露出变态的诡笑。

        苏寻雁这时才注意到屋子里的东西,尤其是看到木马时,一股恶寒让她忍不住颤抖。有心自杀,可想到怀远还在门外,便直接扼杀了这个念头。

        邋遢男子以为苏寻雁已经认命,激动的差点叫出声,一想到立马可以将苏寻雁压在胯下狠狠鞭挞,征服平时高不可攀,外表端庄优雅的女人,在他的调教下变成荡妇淫娃。

        越想越激动,什么都没干,仅凭幻想都有些精关失守的冲动。

        邋遢男子再次欺身上前,准备揽住苏寻雁不堪一握的蛮腰时,突然胯下传来刺痛,这种痛顿时让他嘶吼起来。

        苏寻雁收回下意识反击的膝盖,再次向后退去,拉开她认为暂时安全的距离。

        等着看好戏的众人,见到苏寻雁的脾气如此刚烈,个个开始唉声叹气。

        看来今天这顿肉汤是喝不上完整的了。

        不过如此绝色,哪怕备受蹂躏,依然值得品尝。

        邋遢男子佝偻着腰身,跨间吃痛,从而使面目越发狰狞扭曲,根根青筋直冒。

        “苏寻雁,装什么贞洁烈女,外面那个哑巴不就是你的面首么。好好好,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陈某辣手摧花了”

        苏寻雁被他的话说的晕头转向,什么面首?

        唔,他不会认为怀远是我的那啥吧。

        也好,能这样想最好,自己要是万一出了事,想必怀远更加安全。

        苏寻雁咬紧下唇,默不作声。心里最后一丝担忧尽去。她好似一瞬间变了个人似得,表情平平淡淡,无惧无畏。

        目光无比冰寒,冷漠的瞥了邋遢男子一眼。纤弱的身影虽然安静而立,可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好似俯视一切鬼魅魍魉。

        “嘿嘿,苏寻雁,别表现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一会就让你知道,乖乖挨肏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苏寻雁嘴角勾起一抹讥笑,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再多看一眼。

        邋遢男子见状,直接拿起皮鞭,变态似得上下摩擦。

        “像您这样高贵的人还没玩过这种花样吧?嘿嘿”邋遢男子说完后,没有丝毫犹豫,挥舞起鞭子,“啪”的一声抽在苏寻雁的身上,鲜血瞬间渗透白色衬衣。

        苏寻雁在锥心的刺痛下,身子差点软倒。一声闷哼从嗓子发出。清冷白皙的脸颊顿时冒出细密的汗珠。

        没容她有多余的喘息机会,接二连三的破风声响起,鞭鞭到肉。

        苏寻雁再也支撑不住站立的姿态,软软倒在地上,素手紧紧捂住嘴巴,不肯发出一声惨叫。

        邋遢男子并没有因为苏寻雁的体力不支而心慈手软,啪啪的声音回荡在破旧的厂房里。

        围观众人不由的眼眶泛红,纷纷扭过头去,他们被苏寻雁的坚韧深深震撼。

        一股钦佩之情在众人心中悄然萌生。

        我的身体终于恢复了一丝力气,听见厂房内的鞭打声。心里骤然锁紧,窒息的感觉再次来袭。

        我挣扎着翻过身子,完全趴在地上,使劲提起膝盖,身子形成弓字形态,下巴着地。像蚕蛹一样,缓缓的向着窗户的位置蠕动。

        听着厂房内密集的皮鞭声和若有若无的闷哼。只觉得短短不过十米的距离是如此漫长,用一个世纪的时光来形容犹为不及。

        呼,终于到了窗户下,这时,皮鞭声戛然而止。

        苏寻雁会不会……我不敢细想下去。额头抵住粗糙的水泥墙面,手脚并用。

        一寸一寸的缓缓站起。灰色的墙壁留下一串鲜红色印记。在阳光的照射下顷刻间又消失不见。

        黏糊的血迹遮挡住眼眸,我艰难的举起绑着的手背,胡乱抹去。

        “嘿嘿,嘴硬啊,老子的皮鞭滋味如何啊”邋遢男子停下手中的动作。变态般的快感让他的身体不住的颤抖。

        苏寻雁没有发出半丝异动。

        浑身遍布鞭打的痕迹。

        鲜红的液体顺着痕迹不断渗出。

        诱人的嘴唇早已铁青,一抹血迹顺着嘴角流下。

        眼眸紧紧闭合,因为痛苦,峨眉紧邹。

        气息变得微不可察。

        “我操,晕过去了?嘿嘿,这才哪到哪,好多宝贝你还没试呢。”邋遢男子扫兴的摇了摇头,提起盐水桶,泼向苏寻雁蜷缩的身体。

        “啊!!!”伤痕在盐水的刺激下,苏寻雁直接疼醒,再也忍不住惨叫出声。

        随后发现自己的失态,懊悔的重新捂住嘴唇。艰难的抬起头,死死盯住邋遢男子,一声不吭。

        “阿巴阿巴巴……”我终于看见了苏寻雁的模样,凄惨的不忍直视。胸膛犹如重锤猛击,浑身顿时气血翻腾,一口黑血直接喷在了玻璃上。

        脑海中莫名的禁锢,再次松动!

        伴随而来的是心中戾气横生。

        我要杀人,我要杀光这里的所有人,只有都死了,他们才会永远不会伤害到我的寻雁,永远不会伤害我的妈妈。

        粗重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在戾气促使下,疯狂的挤压着身体的最后一丝潜能。

        我明白这丝力量可能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可这和苏寻雁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突然,腋下两只强有力的手臂将我拽离窗边,突如其来的力量介入,硬生生的打断了我蓄力的进程。

        喉咙再次一甜,血箭直接插入杂草丛生的院子里。眼前一阵发黑,脑袋嗡嗡响个不停。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开人质,争取宽大处理!”耳边传来扩音喇叭的机械声。

        “他妈的,你个臭婊子,居然真的敢报警,我看你是真的不想要那个小白脸的命了”邋遢男子拽住苏寻雁的头发,一把提起单薄的身躯,闪电般藏其身后。

        掏出手枪抵住苏寻雁的太阳穴。

        苏寻雁脸色苍白,浅浅的呼吸若有若无,艰难的克制着身体上传来的锥心疼痛。听到喇叭里传来的声音,她的眼睛越发明亮。

        “出去一个人,将门口的废物给我剁了”邋遢男子朝着惊慌失措的手下咆哮道。

        可此时,这帮乌合之众早已被警察的警告声吓的不知所措,整个场面乱作一团。哪里有人肯听邋遢男子的吩咐冒死出去杀人。

        苏寻雁看见这帮人的举动,苍白的俏脸满是不屑。嘴角轻轻上扬,勾起一抹讥笑。

        邋遢男子见手下没有一个人听话,个个东躲西藏,气的差点吐血。

        低头看见苏寻雁的表情,更是恼怒。

        抓着高高盘起的秀发,猛然发力,向后撕扯。

        头皮吃痛,迫使她的脑袋极力向后仰去。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

        可这依然挡不住苏寻雁嘲弄的表情越发明显。

        邋遢男子心头大火,忍不住想要将苏寻雁就地扒光,狠狠肏弄。可他不敢露头,殊不知外面有多少枪口瞄着他。

        “陈星,保持冷静,谈判专家已经到位,你可以说出你的任何请求……”

        喇叭里的废话连绵不断。

        临时组成的指挥小组,规格超高。

        只能在电视里看到的身影大半到场。

        天府市委所有常委,省委副书记,省公安厅,市公安局一二把手赫然在列。

        每一个人的表情严肃,紧张的听着天府市公安局长的最新汇报。

        “市局最优秀的狙击手正在寻找合适位置”

        “武警三支中队正在封锁整个废弃砖厂”

        “军区医院派出的直升机已经到位……”

        市公安局长有条不紊的进行汇报,可是每个人的脸上依然没有露出半点放松,相反越来越焦急。平时高高在上的从容,这一刻全部荡然无从。

        “动用如此大的阵仗,是不是有些不妥?没必要引起群众的恐慌嘛”突然,天府市委书记元凉在听完汇报后,对着市公安局长的安排提出意见,语气平淡至极,可也没有露出丁点幸灾乐祸的表情。

        在场的众位领导听见元凉的话后,顿时脸色大变,齐刷刷怒视元凉。

        这一刻,他们好似忘记了上下尊卑,毕竟元凉不仅是天府的一把手,更是省委常委。

        “元书记,你我在省委搭班子多年,可我不得不批评你几句了,什么是没必要?什么是不妥?你可知歹徒手里的人质可是我党的高级干部,这要是出了岔子,我们所有人如何向党中央交代?如何向千千万万的川省百姓交代?”省委副书记脸色阴沉的可怕,严厉的口气在众人面前毫不顾忌元凉的面子。

        “是是,马副书记批评的是,是我太教条主义了,没有想到苏局长的影响力”

        元凉讪讪的自我批评到。谁让这个马副书记在省委的排名远高于自己,自己只能吃这个哑巴亏了。

        周围异样的眼光,使他再也待不下去,尴尬的搓着手向一旁移去。

        “呵呵,小家伙,你就是苏局长的儿子魏怀远吧,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救出你的母亲。我是天府市委书记元凉”说着话向我伸出手。

        我在两位护士的搀扶下,刚将身上的绳索割断。药劲还没有完全过去,站立依然需要有人搀扶。

        元凉?

        眼前这位身材高大,带着一副金丝眼镜打扮的儒生模样居然是天府市委书记。

        可这个名字怎么如此熟悉。

        想起来了,苏寻雁在和邋遢男子的对话中反复提及这个名字。

        苏寻雁被谋害,绝对有这个老狐狸的参与。顿时,我的呼吸急促,拳头不断捏紧,这个老东西得死!!!

        元凉看着我突然激动的神情,毫不在意的收回手,对着我温和一笑,继续朝着远处走去。

        提起刚刚恢复的一丝力气,正想拼命,突然被旁边的吵杂声打断。

        “一组,前往指定位置”

        “二组,原地待命”

        “三组,进入东南角寻找有利地形……”

        他妈的,狗屁原地待命,邋遢男子的手枪还能组织有效反抗?

        我听完指挥人员的命令后,扫视了一圈周围坏境,立马被这可笑的命令整崩溃。

        等他们救出苏寻雁,天知道她还能坚持多长时间。

        我奋力甩开护士搀扶的手臂,酿跄着走向离我最近的特警。

        一身黑色制服的警员,疑惑的看着我靠近。见我脚步虚浮,立刻上前架住我的胳膊。

        我的眼睛全部被他怀中的狙击枪所吸引。

        “小兄弟,你这是……”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到怀中的狙击枪消失不见。

        立马拧住我的左臂。“放手!这不是你能碰的”特警的声音急忙说道。

        我用右手死死抓紧枪托。强提一口气,急速转身。“咔嚓”一声,左臂脱臼,无力的垂下。

        特警也被我的决然楞住了一瞬,抓着的手不禁卸了几分力气。

        趁着他发愣的瞬间,我迅速摆脱钳制,向着废弃厂房跑去。

        “站住”

        身后传来特警愤怒的吼叫声。

        指挥组顿时乱成一锅粥:“那小子是谁呀,怎么如此鲁莽,快上去拦住啊”

        我拼命的向前跑去,没空理会身后的声音。耳边的风声呼呼吹过。身体的潜能被我开发到极致。可这垂死挣扎的速度依然比不过身后的特警。

        我的后衣领被一把拽住。

        骤然停下,突然泄力的我一屁股重重甩在地上,“你他妈的有病呀!你这不是去救人,纯属添乱,人命关天你知不知道”特警喘着粗气,气急败坏的骂道。

        求求你放开我呀,你再不放开我,苏寻雁可能真的会死啊。

        右手紧紧将枪抱在怀里。内心此刻焦急的无以复加。毫无有犹豫的抬起屁股,顺势跪倒在特警面前。

        “阿巴阿巴……”上气不接下气的喊着哑语,磕头如捣蒜。

        “咚咚咚”连续磕头声,特警直赶忙收回抓着我的手,准备搀扶我起身。

        “小兄弟,你这是何必呢,你放心,我们一定……”

        就是这个机会,我一个驴打滚,颤抖着起身,继续向前跑去。

        又是跑了短短了十来米,这次直接力竭。被荒草绊倒,幸好,这个位置也能远远的看见窗户了。

        特警再次追上,我现在连站起的力气都没有。躺在地上急急喘息换气。

        借助特警的拉扯,我侧躺在地面,上半身微微撑起,右腿伸直,左腿卷起,将三脚架抵住左腿的大腿处。

        右手握紧握把,使劲向怀里带去。

        脑袋微偏,利用瞄准镜透过窗户看向厂房内。

        特警见我专业的单手仰姿椐抢动作后,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忘记了手中的拉扯动作。

        邋遢男子的众多手下,纷纷寻找着各种掩体,为了同一个有利地形,不惜推搡咒骂。

        “放手吧,你今天跑不掉了”苏寻雁依然仰着头,因为疼痛,声音微微颤抖。

        “嘿嘿,老子死了,黄泉路上有你这个极品绝色陪伴,也不算亏了”邋遢男子看着曾经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清冷女神,此刻被自己鞭打成如此凄惨的模样,病态般的满足感,让他再次收紧苏寻雁的的秀发。

        “哼”头皮的痛觉让她的琼鼻邹的更紧。忍不住发出痛苦而又无助的呻吟声。

        毫无血色的嘴唇仍旧挂着一抹不屑,久久未散。

        “苏寻雁,说心里话,我有点后悔了,早知道这个结果,你刚进来时老子就应该直接上了你,唉!”邋遢男子颇为惋惜的说着。

        苏寻雁仰着头嘲弄的说道:“只要怀远安然无恙,我今天就没想活着出去,你以为我会乖乖就范?你以为警察会来的如此及时?呵呵,本以为在这里等我的是周正阳,不过也没关系,他也剩不了几天好日子了”

        “闭嘴,你给我闭嘴。”邋遢男子这一刻才发现,他还是小觑了身前这个女人,自己仅仅是被她算计的其中一环而已。

        “您这么聪明,不还是被我们逮住了机会”邋遢男子不甘心的反驳道。

        “戴言是你们的人吧,在收到你们的短信时,他已经被我控制了”

        邋遢男子心中的愤怒再也无法压制,理智全失,松开扯住头发的手,回过手臂,一把锁住苏寻雁的脖子。

        “他妈的,老子掐死你”

        头发虽然失去钳制,可脖子上的手收缩的越来越紧,本就强弩之末的她,若有若无的呼吸逐渐停滞。

        好似想起了什么,胸前高耸的两团柔软快速起伏,苏寻雁的眼睛突然睁大,看向门口,无力的伸出双手,仿佛试图抓住什么。

        努力维持的一口气即将耗尽,她的眼皮愈来愈重,身子却愈来愈轻。

        就这样吧。可能我真的错了。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应该是你最好的归宿吧。

        苏寻雁不甘心的头颅缓缓垂下。

        我喘着粗气,握着扳机的手指不停颤抖。

        就是现在,要是失手了,绝不独活。“砰”沉闷无比的枪声响彻荒凉的院子,阵阵回声萦绕在所有人的耳边。

        “快,快,报告啊,现在什么情况”

        “医疗组呢,他们的还愣着干什么”

        “处突组赶紧上呀……”

        院子突然吵杂起来。我丢掉枪支,连滚带爬的向着厂房内移去。特警犹豫了一番,上前抓住我的皮带,提离地面,向着厂房内狂奔而去。

        苏寻雁的整个上半身几乎全被鲜血覆盖,静静的躺在地上,我根本看不清她的五官轮廓。

        我吃力的爬到她的跟前,颤抖着手轻柔的抚去她脸上的血迹,喉咙酸胀的厉害,好像有什么东西快要出来。

        “啊……妈”

        静静躺着的柔软娇躯忽然动了一下。低不可闻的声音传出,我却听的清清楚楚。

        “怀……远……我还想……想听一声”

        “妈”——春泥上什么在滚动?轻柔的没有影子,纤弱得如雾似烟;

        朦胧,却又清晰可辨,真实,却又何等虚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