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XX大酒店,二楼包房内,七八个人正围坐一桌商议事情,处在正中央是一位冷艳美女。

        可就在这些人酒过三巡后,包房的门被推开了,走进来的并不是酒店的服务员。

        “你是什么人?”距离门口位置最近的一个男子开口问道,其他人也把目光投了过去。

        我亮了一下证件:“警察办案,除了凌菲菲外,闲杂人等,一律出去!”

        “警察?你……”除了面对着我端坐在中央的凌菲菲,其他的几个男人全都愣住了。

        “警察同志,你这样直接冲进来,未免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吧?”

        其中一个中年男人很快反应过来,沉声对我道,同时双眼也透出了几丝凌厉。

        “我不管你们是谁,除凌菲菲外,一律出去!我已经重复了一遍,事不过三!”

        我环顾了一下房间里的人,同时右手已经伸向了腰间。

        坐在凌菲菲身边的男子猛地一拍桌子:“混账!你一个小小的刑警,竟敢对我们大……”

        “够了!”凌菲菲冷冷地打断了这男子的话,“你们先走吧,改天再聊。”

        那几个男人不约而同地呆了一下,看了看凌菲菲,又看了我几眼,最终起身离开了包房。

        “随便坐吧。”当包房只剩下我们两人后,凌菲菲对我道。

        我也没有客气,把门带上之后,面对着她坐了下来。

        我们两个对视了一会儿,却见凌菲菲笑了一下:“你是怎么知道我人在这儿的?”

        “你不需要知道。”我看着她,极不友好道。

        她顿了一下,拿起桌上的红酒:“能见一次面也不容易,旁边有干净的杯子。”

        说着,她就要给我倒酒,我伸手拦住了她:“对不起,我找你不是来喝酒的,你应该也知道,我这人也不喜欢喝酒。”

        凌菲菲拿着酒瓶的手在半空中僵了一下,却又冲我莞尔一笑,坐了回去。

        她点了点头:“你很有本事……说吧,这么气势汹汹地找到我,有什么事吗?”

        “把你知道的一切通通说出来,还有,我不想听到半句谎言!”我冷冷道。

        “哈!这么说你是来兴师问罪了,可我不知道自己犯了哪门子的罪,还请赵队长……”

        “凌菲菲,你少在这儿跟我装蒜!我看在我们是老同学的面子上,才给你留了几分面子。你最好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不然……”我解下腰间的手枪拍在了桌子上。

        凌菲菲看着桌上的手枪,又看了我一眼:“这话怎么讲?再说,你也不用拿枪来吓我吧?”

        “凌菲菲,你到底是谁,有着什么样的身份?据我所知,前一段时间,你人并不在本市,你上哪儿去了?别告诉我你回老家,或者出差之类的,我不信!”我敲着桌面道。

        凌菲菲笑了笑:“行啊,我的行踪你好像全都调查过了,那你说我人在哪儿?”

        我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面具,直接对着她扔了过去:“看看这个,很熟悉吧……”

        凌菲菲见状,倒也不恼,很自然地拿起眼前的面具,翻看了一下。

        “好漂亮的玩意儿!”凌菲菲双眼透出一丝惊喜,“怎么,这是送给我的吗?谢谢!”

        我仔细地注视着她脸上的神情变化,开口道:“对,送给你的,戴上看看合不合适?”

        这个花瓣面具,是我仔细挑选出来的,只不过它的原貌并非如此,把它买来后,我又专门找了一位设计面具的师傅,按照之前在天云山庄内,一姐所戴的面具样式进行改造。

        虽然我不能完全想起面具的一些细节,但大体来说还是颇为一致的,并无太大差距。

        如果凌菲菲真的是一姐的话,记忆中的容貌就会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

        凌菲菲看了我一眼,也没有拒绝,直接把面具戴了上去。

        灯光下,那微微露出的小巧的唇瓣,从花瓣纹饰中闪着的大眼睛,甚至那几缕发丝……

        我缓缓起身道:“果然是你,幸会了,一姐!”

        虽然发型和那天有所不同,可这戴上面具后呈现在我眼前的容貌,一模一样。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我继续问道。

        她沉默了一下,将面具拿了下来:“嗯,这面具不错!不过,我还是喜欢这样和你说话。”

        “随便,你喜欢就好。”我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你想知道什么?”凌菲菲把面具放在一旁,问我道。

        “我说过了,你知道的一切,通通告诉我。不然,后果你是明白的!”

        她点了点头:“看来那天在天云山庄出事的刑警里面,真的有你。不得不说,你的命真大。你可知道,除了你之外,其他人都已经下地狱了。我现在倒是非常好奇,究竟是谁救了你的命。还是说,你跟天云山庄那边有什么联系?”

        “如此说来,阎王爷不喜欢我,让我重新出现在你的眼前,倒让你感到不自在了。”

        “话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啊,好歹我们是老同学。赵军,我可以给你吃一颗定心丸,不管我是什么身份,你只要记住,我凌菲菲绝不会害你,就可以了。”她淡淡道。

        “我权且相信你说的,但是清霜呢?”我问道。

        “清霜?”凌菲菲疑惑道,“她怎么了,不是一直在家吗?”

        “她失忆的事情,你不会不知道吧?”

        凌菲菲点头道:“我当然知道,可惜她不能再继续行医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恢复如初。”

        说到这儿,她叹了口气,神情很是伤感,我相信此刻的她并不是刻意装出来的,结合天云山庄他们三方谈判的内容,她和那个斌哥确实不知道妻子被掉包这件事。

        “你被骗了。”我淡淡道,“不止是你被骗了,就连我也被蒙在鼓里,这么久……”

        “你这话什么意思?”果然,凌菲菲终于有些坐不住了,赶忙问我道。

        “真正的清霜早就被他们掉包了,一直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的这位,是个冒牌货。”

        “什么?!”凌菲菲豁然起身,脸上写满了惊讶,整个人都呆住了。

        “你……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清霜被掉包了?”她有些不相信道。

        “就在安天市的时候,我差点儿送了性命……”

        我把之前发生的一切,与妻子相关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凌菲菲身形一晃,赶忙扶住了旁边的椅背,颓然坐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清霜她,她原来并没有失忆……并没有失忆。”凌菲菲喃喃道。

        听她这般说,我有些疑惑,好像她的关注点并不在妻子被掉包这件事,而是有没有失忆。

        “我相信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是谁所为,我希望你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她看着我,缓缓摇头道:“不,我不能说,如果我说了就会没命的。”

        我双眼一瞪,立刻拿起桌上的手枪,拉开保险栓,把枪口对准了她的额头。

        “你要是不说,一样会死,而且死得更快!”我望着她冷冷道。

        凌菲菲看着眼前黑洞洞的枪口,竟是勾起了嘴角,绽放出了一个凄美的笑容。

        只听她开口道:“既然这样,你开枪吧,反正都是一死。能死在你的手里,我也无憾了。”

        说着,她缓缓闭上了双眼,神情十分坦然。这却是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我原以为她会反抗,比如同样迅速拔出手枪指向我,或者呼叫自己的手下,可没想到事情竟是这样的进展。

        但我依然没有放下手中的枪,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们那天交易的手稿资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她睁开眼睛,摇头道:“恕我也无法告诉你。”

        “看来你是铁了心了,好吧,我不再问你这些事情。我只想知道关于清霜的一切,你们为什么那么执着于清霜,她在你们眼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身份,能给你们带来利益还是……”

        这时,我看着凌菲菲神态依旧,只能苦笑道:“还是不能回答,对吧?”

        “赵军,我不是故意要瞒你,我刚才已经说了,如果我真的跟你说了这些,我也就没命了。我倒真的希望刚才你能开枪打死我,或许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

        “你堂堂一姐,难道也会受人要挟吗?”我皱了皱眉道。

        “哈哈!”凌菲菲猛地笑了起来,声音中满是酸楚之意,“一姐……哈哈,一姐……”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没有说话,现在的我似乎有些麻木了,心里除了想着妻子外,别无他人。

        只见凌菲菲重新拿起桌上的红酒和杯子,来到我的身边,给我斟满了酒杯。

        当她弯着腰给我斟酒的时候,我看到了自她胸口处露出的一抹白皙,还有那道深深的乳沟。

        我撇开头去,不再看她一眼。

        “来,喝酒。”她示意了一下,也不管我喝是不喝,直接端起杯子一口闷了下去。

        我就这么看着她,连续灌了好几杯红酒,依然不为所动。

        “你怎么不喝,是怕我在酒里面下毒吗?哈哈,赵军,你这人真有意思……”

        她脸颊微红,自红唇中喷出的红酒气息,和原本自带的芬芳落在了我的脸上。

        然后,她又倒了满满一杯,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

        看着她美丽的侧颜,喝酒时喉部的耸动,还真有一种别样风采。

        “咳咳!”或许是喝的太急太猛的缘故,她突然咳嗽起来。

        “你不要喝那么多了,我没工夫送你回去……”我起身道。

        只是,在我就要转身离开的一刹那,她竟是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我的腰。

        “赵军,你,你不能走……不能走……”她含糊不清道。

        下一刻,她脚下一滑,差点儿摔倒在地上。

        真是麻烦!我有些心烦意乱,赶忙扶住了她,并问道:“你住哪儿?”

        她伸手指了指天花板:“上面,十楼,郎情妾意……”

        我费了好大得劲,才把她拖进了十楼,名为郎情妾意的房间。

        用钥匙打开门后,我架着她走了进去,刚想把她扔在床上离开。不料,她死死地抓住我的手臂不放,硬生生地把我拉到了床上,然后整个人压了上来。

        “我说了,你……你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