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暗蓝色的凯迪拉克浮车在罗威纳餐厅门口稳稳停住,一对衣装考究夫妇带着两个孩子从车上走了下来。
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恰好是难伺候的时候,他们更愿意和自己的朋友呆在一起而不是跟父母来吃什么晚餐,哪怕是下镇最高档次的餐馆。
比较小的那个男孩只有十一二岁。
他还算好说话,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自己的母亲抱怨着什么。
而那个大一些的女儿则一心一意的摆弄着自己手腕上的最新款CRK,手指打字的速度飞快。
不过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街对面的有两个还未成年的男孩正在看着自己。
“你看见没有,就那个CRK,最少两万,万恶的资本家呀。”
品头论足的男孩是个亚裔,他蹲在街边的消火栓那,用一把小折刀戳着地上爬来爬去的蚂蚁。
他旁边的另一个少年斜倚着路灯,脸色冷的像冬日的钢铁。
街道两旁那些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将它们的阴影结结实实的笼罩在人们的头顶,阳光有气无力的在地平线尽头展现出充实暗红色。
“这地方的味道真难闻。”他冷冷的说道。
“大城市嘛,”亚裔少年用小折刀在地上划着一道道的花白,“是浮车电离的臭氧。”
“还有肉味。”
隔着半透明的暗褐色橱窗,可以清晰地看到刚才的那个家庭已经围坐在了一张桌边。
夫妇在和侍者交谈,女儿则难得的将视线从手腕上的CRK挪了开来。
坐在旁边的男孩正和她咯咯笑着在说些什么,她虽然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但至少还是在听。
或许是刚刚看到了什么笑话,或许是想起了学校里什么有趣的事情,那个弟弟正努力和自己姐姐分享着。
“里诺,别看了。他们一时半会儿也吃不完。”亚裔少年哼道,“我再看下去就饿疯了。”
“那里有卖杯面的。”里诺擡手往街角指了一下,那里的一个篷车摊位前面正排着不少客人。
“所以我就说,你们这些人从来就不懂什么才能叫做食物。”少年叹气。
“我只是不喜欢在填饱肚子这件事上费工夫。你们龙族人的口味太刁钻了,尤其是你,唐归。家里做的饭从来就没有让你满意的时候。”
“你看着他们吧,我可要去找点好吃的。”唐归懒懒的揉了揉头发,然后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你别跑太远!”里诺斥了一句,不过他心里知道那家伙根本就不会听进耳朵里。
里诺继续将视线落在了餐厅里的那家人身上,那家人已经其乐融融的吃上了饭。
母亲面带微笑,把一颗甘蓝用叉子细细的放进嘴里,满意的对丈夫擡了下眉毛,然后用叉子指着女儿盘子里的蔬菜开始嘟嘟囔囔。
女儿则露出了一副不耐烦的模样,扭着头自顾自的玩CRK.
真是快乐美满的生活啊,里诺在心里感叹道。
作为【幸福之家】出身的孤儿,里诺完全没体会过所谓的母爱和父爱。
然而这并不影响他理解这种朴素的感情,他是聪明人,而且同理心挺强的。
唐归是那种没心没肺的类型,里诺不是。
里诺很喜欢把自己代入到其他人的位置,试着感受对方所感受到的东西。
老爹从来没教他们这么做过,里诺这么做只是因为他觉得这很有趣。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幸福之家里的其他人总会觉得他很软弱。
他们讨厌和他一起出来做活,怕他拖了后腿。
他们觉得,只有扔掉那些没用的感情,做出一副冷血的样子才叫酷。
唯一愿意和他出来做活的也就只有唐归了。
不是因为唐归喜欢他,事实上和谁出来一起做活对唐归来说并不重要,能跑出来吃点好吃的才是唐归关心的事情。
唐归喜欢所有人——所有对他没有敌意的人他都能说上话。
唐归是老爹从中华联国四川行省一个没落武术世家买回来的。
像绝大多数孩子一样,开始的时候他对这个黄皮肤的孩子不屑一顾。
但是很快,幸福之家的年轻成员们就发现,有一些他们哭着嚎着好不容易才学会的技巧,唐归打着瞌睡就能够做到。
稍微有了点威信的唐归并没有对其他人产生威胁。
相反的,龙族人内敛含蓄的性格很快让他变成了幸福之家里第二受欢迎的存在。
最受欢迎的存在当然是每周四晚餐的肉汁土豆泥。
一辆送货的箱型浮车向路边降过来,正挡在里诺的视线前面。
里诺想要骂人,但还是自顾闪开浮车穿过了马路。
避免引起注意,里诺摆出了一副痞像,倚着餐馆玻璃窗旁边的电线杆掏出了烟盒。
这盒烟是里诺从唐归房里顺出来的,是中老年人才会抽的骆驼牌。
老爹禁止所有人抽烟,只有唐归敢冒着生命危险在屋里藏这个。
餐馆里那顿幸福午餐依旧在继续,然而女儿似乎对这顿饭并不满意。
母亲一直在对女儿的坐姿乃至餐具的摆放指责着唠叨着,然后换来了女儿的白眼。
这个表情进一步凝重了饭桌上的气氛。
里诺并不关心里面在发生什么。
但是当女儿冷着脸独自从餐馆走出来的时候,里诺有点慌了,因为她径直向自己站的地方走了过来。
“给我来一根。”女孩毫不客气的对他伸出了手,并且勾了勾指头。
在意识到对方并没看破自己的身份之后,里诺立刻就冷静了下来,他举起烟盒轻轻一弹,向女孩递了过去。
女孩熟练的点火,然后自顾自的开始吞云吐雾。
里诺打量着她。
这个生活在上流社会的女孩自然而然就带着一种凌驾于其他人之上的优越感。
她很自信,面对里诺这种普通年轻男孩的目光总是可以应对自如。
大概总是有很多同龄人在追求她吧?
姣好的面容和优越的家境都是让人着迷的特质。
不过对里诺来说,她就只是一团肉块和骨头组成的生物而已。
用自己藏在头发里的小刀片,他可以从十二个不同的位置弄死面前的目标。
“今天晚上一起出去玩玩?”里诺将手搭在了女孩的肩膀上,探过头问道。
女孩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用手挪开了他的手腕。
里诺没再继续他的表演,因为追踪器已经被成功的塞到了女孩衣服折领下面。
父亲从里面走了回来,用威胁性的目光盯着里诺,拉着女儿走回了餐厅。
要不然等一会儿直接把眼球挖掉?
里诺回想着那个父亲刚才的目光,忍不住在心里琢磨着。
老爹给的任务非常草率,只是很简单的要他们两个弄来目标的视网膜扫描数据,然后给里诺那个不知道倒过几次手的CRK装了一个扫描软件。
既然没指示具体的做法,里诺觉得也就不需要太小心了。
不被目标发现的话当然好,但是终归麻烦的很,既要搞跟踪寻找破绽,又要制定细密的计划。
要是跟踪一两天还没有头绪的话,硬着头皮弄一起绑架也不是不行——现在正好能联系到几个能做苦力的帮手,不用白不用。
就在里诺在心里盘算行动计划的时候,那一大家子已经用餐完毕走出了餐厅。
里诺回头扫了一眼,没看到唐归的影子,忍不住哀叹了一口气。
一辆厢型浮车毫无预兆的降了过来,三个穿着兜帽衫的男人从街两旁不易察觉的夹住了这家人所占的位置。
里诺只觉得头皮一紧,一股熟悉的危险气息瞬间笼罩了这条街面。
那三个男人的站位太职业了,在普通人看来不会有任何不协调的感觉,但却很好的封住了目标可以行动的方向。
几乎是在同时,他看到一柄短刀抵住了女儿的腰际。
站的最近的那个男人对父亲说了几句话。
不知道是摄于女儿被质的威胁还是突如其来的恐惧,父亲很快就带着一家人上了那辆厢式浮车。
里诺看着那辆浮车消失在不远处的拐角,脑子都快要炸了。
他愣了那么几秒,拔腿向唐归离去的方向跑了过去。
“别他妈吃了!!”里诺看着蹲在小吃摊边唏哩呼噜扒着宫保鸡丁的唐归,忍不住叫了出来。
“马上吃完了啊,别急……”唐归抱着餐盒,完全不打算放手的样子。
“目标已经让人劫走了!!”里诺强忍着怒火,压低声音对唐归说。
唐归一脸迷茫的表情:“啊?是沃森他们抢你活么?”
“根本就不是咱们的人!!”
“哪儿有这么巧的事儿啊?”
里诺直跺脚:“我他妈亲眼看见的!”
唐归看他面色不对,这才站了起来:“那还不赶紧追?你磨蹭什么啊?”
里诺被他气得脸发青,差点就要拔刀砍人了。
“哎哎,别生气,办正事!”
两个人跑到街后角,跳上自己租来的那辆破浮车。
里诺打开CRK的追踪程序,调了浮车的导航就跟了上去。
“我靠,你都装上追踪器了还急什么!?我宫保鸡丁还没吃完呢!”
“有人拿着Fall-KnivenKT3特别定制战术短刀,限量的。是绝对的行家,如果仔细点,很快就能发现追踪器。”
“所以我们怎么办?”
“只能找打手了……”
唐归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开心的笑起来。
里诺没理他,自顾自的用CRK发送了一条信息。
浮车在一个小时后驶出了城区,两旁的建筑物慢慢的变成了地平线尽头模糊的黑色斑点。
值得庆幸的是,追踪器的信号一直都没有消失掉,而且也没有再移动。
浮车已经开到了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唐归和里诺在距离信号很远的地方就下了浮车,徒步向那边走了过去。
他们视野的尽头是一片完全废弃的工业园区,这些二十一世纪初期由混凝土和钢筋构成的残渣肮脏的伫立在渺无人烟的低地中央,仿佛仍然弥漫着后工业时代的化学臭味。
那辆带走了一家人的厢型浮车停泊在一栋灰黑色的废楼前面,追踪器从车的方向坚定的发射着信号,静得可怕。
在那辆车旁边,还停着另外两艘浮车。
“有没有可能是陷阱?”唐归思考着。
“他们不可能把人质留在车里面。”里诺拿出一个和指甲一样大小的摄像镜头,插到了CRK上,对向了厢型浮车的方向。
里诺不断放大着CRK上显示的画面,一直精确到浮车的车窗上,然后看到了被扔在后座上的女孩的外套。
“应该是没陷阱了……”里诺又开始用镜头扫描着视野之内的那栋五层高的建筑,并且在最上面的一层找到了一个瞭望哨。
画面上显示的那个男人正在抽烟,他斜靠在窗边,漫不经心的眺望着四周的情形。
“好像警惕性不怎么样啊。”唐归评论道。
“他们根本没想到还会有别人盯着自己的目标吧……咱们也一样……”
“反正咱们的打手们还没到,去看看具体情况吧。”
里诺点了点头,两个人开始整理自己的衣物。
他们把容易发生响动的随身物品全都掏了出来,又收紧好裤脚和袖子。
绕了一个弧形,他们贴着旁边的建筑,从瞭望哨的死角摸向了那栋建筑的侧门。
不过他们并没有走门,而是从破破烂烂的窗户跳了进去。
唐归蹲在地上,向侧门那里指了指。
门扇后面是一个闪烁着暗红色指示灯光芒的反步兵地雷,任何想要从那里进入的人都会被炸成筛子。
两个少年相互对视了一会儿,最终从原路退了回去,落脚在隔壁的废楼里面。
“都是硬货啊,难办了……”里诺挠着头发。
两个人现在的装备就仅仅是两把匕首而已,如果被对方发现,根本没有周旋的余地。
“还是乖乖地等他们来吧……”唐归叹了口气,靠着墙坐在了脏乎乎的地上。
这一等就是三个小时,夜幕几乎已经完全降临的时候,楼层对面黑暗的角落里终于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里诺站起身来,踹了唐归一脚。
神经大条的唐归擦了擦口水,惺惺松松的睁开了眼睛。
“可算来了,等死我们了。要是人质死了,这次可就不算了啊!”里诺对黑影中的人们说道。
另外一个男孩,还有两个女孩。
“你们怎么会接到这种任务?你知道对面都是什么人么?”男孩的声音很大,就好像完全不在意会被其他人发现。
“哥!你小声点!!”旁边的妹妹声音比男孩还大。
“你查了?”里诺问。
“是佣兵啊,'闪星'佣兵团的人。我刚才摸进去看了一圈,一共十六个,装备挺齐的。”
里诺和唐归对视了一眼,心里感慨着对方的大胆。
“你们知不知道,作为'刀厂'的人和佣兵团作对会是什么下场啊?”男的继续质问道。
“刀厂”,在地下世界的语境里指的是杀手、佣兵或者保镖的培育基地。
不管是私人佣兵团、财阀还是政府的特种军,都是“刀厂”的客户。
“刀厂”训练出各种集团所需要的工具,源源不断的供给着那个见不得光的世界。
地下世界有自己的规矩,任何组织都不可以动“刀厂”的人,而“刀厂”也不许插手其他组织的活动。
违反规矩的就要把自己置于地下世界的对立面,能不能继续存在下去就要看运气了。
只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阻止利益的诱惑。
比较出名的大“刀厂”基本不会出现这种问题,比如光族的“三千院家”、龙族的“山门”、欧洲的“圣光神殿”。
这些“刀厂”每年输出的人才足以支撑自己的财政,甚至还远远有的多。
这些大“刀厂”有非常稳定的生源,没有优秀的天赋和素质是绝对不可能获得“刀厂”训练资格的。
而像里诺他们所在的以孤儿院名义“幸福之家”就属于比较惨的,成员都是孤儿,而且为了生存也不得不让这些年轻人自己出来接活。
“哎,别那么胆小吗,我们也是混碗饭吃。”唐归随口应着,眼睛却盯着另外一个一直没开口说话的女孩,“这谁啊?”
回答他的是里诺:“他朋友。他和我做了个交易,帮我做个任务,然后我带这女的办入院手续。”
这对兄妹是刚刚崭露头角的独立佣兵,在佣兵界属于垃圾一样可有可无的存在。
不过在这点上,里诺和唐归也好不到哪去。
“哎,你叫什么?”唐归问那个女孩。
女孩有一头栗色的柔顺头发,很仔细的绑成了一个短马尾。
她冷冷的看着唐归,没回答他的问题。
“啊,不用这样吧。等入院了以后大家可就是朋友了。”唐归不甘心的说。
“她最近心情不好,你不用管她,她跟我俩一起行动。”哥哥替女孩说。
唐归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着里诺,等着他发话。
“这次呢,我们要搞一个视网膜数据。按现在的情形看,挺难的。”
“要么偷偷进去扫描数据,要么把'闪星'的人都杀了。不就这两个法子么?真是浪费时间。”哥哥的耐性不太好。
“我倒是很想知道这些人绑架那一家子到底要干嘛。说不定我们搞到了数据,结果人给他们弄死了,回家才发现白忙活一场。”里诺说。
“别干坐着了,进去看看再说。'闪星'又不是什么惹不起的玩意,真要打就打呗,反正回头有麻烦的又不是我。”
“哥,你别犯浑啊……”妹妹捂着脑袋说。
当哥哥的没理她,而是把肩膀上扛着的黑色旅行包扔在了地上。
“我多少还带了点装备,凑和着用吧。”
“要是都干掉,就没人知道是我们做的了,所以说还是都干掉好了。”唐归哼道。
里诺蹲下打开包,里面是几只手枪和弹夹。
和“闪星”的自动武器相比肯定是穷酸的多了,但总比没有的好。
“刀厂”的孩子们至少还是有点自信的,像“闪星”这种佣兵团,大都由退伍兵组成。
如果是那种靠“刀厂”补充人员的佣兵团,里诺他们早就拍拍屁股跑路了。
绕过了一二楼的警戒武装,小队在三楼动了手。
三楼有五个人,正好一人一个。
五个少年悄无声息的来到他们的身后,以完全一致的步调解决了各自的目标,完全没给他们发出警戒的机会。
兄妹和那个女孩向楼上进发,准备处理瞭望哨,里诺和唐归则悄悄摸进了四楼。
里诺顺着狭窄的楼梯间向四楼探了探头,这一层有不少房间,看布置像是公司的写字楼。
两个人仔细数了数,这层一共有八个,和之前从哥哥那得到的情报一致。
四个人睡着,两个人守夜,还有两个人不知去向。
锁定目标的位置是第一要务,死在黑枪之下的杀手不是菜鸟就是蠢货,里诺可不想犯这种错误。
很快,他们在一间破破烂烂的办公室里发现了被绑的严严实实的夫妇。
他们带着黑色的头套,头套上有不少血迹。
十二三岁的小儿子也被绑着,不过没带头套。
他面朝墙壁,将脑袋顶在墙上,不知道是不是睡了。
一扇巨大的玻璃窗将办公室一分为二。
在另一边,里诺锁定了剩下的两个敌人。
他们和目标中的女儿在一起。
里诺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女儿的外套被扔在车里了。
女孩身上的衣物已经被扯成了烂布条,她趴在地上,身后伏着一个粗壮高大的男人。
那个男人有着鲜明强劲的肌肉,一看就是上过战场的老兵,用上力气的话能撞倒一头牛。
他脸上淌着汗水,双手撑在女孩的肩上,像按着躺在案板上的肉畜,全力在女孩的身体里冲击着。
和他硕大的体型相比,女孩几乎只有他一半高。
在他的笼罩下,女孩的头垂在地上,毫无抵抗能力的用手肘撑着地面,顺着男人的力道猛烈耸动着。
男人巨大的力量像一堵砸下来的厚重墙壁,他只要随便用力就可以折断女孩的手腕的骨头,而他现在正在用这股力量蹂躏着她最脆弱的下身。
女孩的全身都是擦伤。
年久失修地板上尽是水泥碎片、沙土和各种沉积的残骸,它们在女孩的皮肤上剐蹭着,毫不留情的留下了无数血痕。
原本如同水晶球一样优美剔透白嫩乳房布满了紫色的淤痕,不论是谁干的,那人一定抱着想要将她们捏碎的念头。
里诺回忆了一下时间。
如果他们在浮车里就开始了对女孩蹂躏,那么到现在已经四五个小时了。
这期间如果每个人都上了她一遍的话,那她大概完全没有休息过。
女孩已经发不出完整的呻吟和惨叫声了,但是她还没有失去意识。
那大概是迟早的事情,里诺也并不是没见过这种场面,普通人是经不起这种折腾的,尤其施暴者还是一群强壮的佣兵。
“啊……”
随着女孩一声微弱的呻吟,她身后的男人用力撞在了她身上,一脸舒爽的射了起来。
十几秒之后,男人心满意足的拔出了挂满了秽物的阳具,从她身上爬了起来。
女孩瘫倒在地,汗水和眼泪带着脸上的一点血迹将头发粘在了脸上。
她喘着气,身体微微的弓在地上。
另外一个男人走了过来,他手里拿了一块拳头大的水泥块。
“哈哈,还能用吧?”那个刚刚满足过的男人嬉笑着对第二个人说,“刚才真是吓人,明明干了这么长时间了,竟然还有力气用牙咬,这小妞真行。”
那人的裤子上有血,不多,但是沾了一大片。
他阴沉着脸向地上的女孩走过去。
第一个男人饶有兴致的看着另外的人抓起了女孩的头发,似乎已经猜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
女孩又发出了一声呻吟,她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眼中是轻蔑和不屑。
男人露出一丝微笑,然后举起了手里的水泥块,用力砸在了女孩的嘴上。
女孩的喉咙里传来了一声沉闷的呻吟,她本能的擡起手想要保护自己的脸,但是却被那男人的膝盖压在了地上。
男人继续砸下去,三四颗牙齿被女孩喷在了地上,她双眼翻白全身痛的抽搐起来。
男人完全没有停手的意思,他一下又一下的凿击着女孩的脸颊,一颗一颗的砸断了她所有的牙齿。
女孩的脸颊和嘴唇都给被砸出了撕裂的伤口,满口的牙齿都给打了下来,几乎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男人看着她已经血肉模糊,只剩下鲜红牙龈的嘴巴,褪下了裤子,将自己的阳具插了进去。
破碎的牙龈混合着断裂的牙神经,凝聚成了人类难以承受的剧痛。
但是里诺却看到了一件让他感兴趣的事情。
女孩仍然没有失去神志,也没有被来自地下世界那残忍而难以想象的手段击碎理智。
她充满泪水的眼睛里带着怒火,熊熊燃烧着。
那不是属于普通人的东西,里诺从没在地下世界之外的人身上看到过它。
可能是错觉吧,里诺扔掉多余的想法,和唐归对视了一眼,然后向熟睡的那两个人凑了过去。
匕首很顺利的抹过颈动脉,顺便刺破了气管。
爆发出的血浆立刻就呛住了佣兵的呼吸道,没有机会发出警告的两个家伙很快就倒在了血泊里。
里诺在尸体上搜出了他之前看到的那把订制战术短刀,开心的咧开了嘴。
这时,背后突然传来一发急停的脚步声。
里诺和唐归想也不想,立刻向有遮蔽的方向扑了过去。
四发枪响,正打在尸体上面。
虽然不知道楼上的瞭望哨有没有被解决,但毫无疑问的,继续暗杀已经行不通了。
唐归是向左扑出去的,并瞥到了尸体上枪伤的轨迹——他在判断出枪手瞄准方向的下一瞬间,便从掩体后面探出身来,将匕首甩了出去。
佣兵在情急之下伸出左臂硬接了唐归的飞刀,这危机感虽然敏锐,但里诺的配合更胜一筹。
他早就知道唐归会在第一时间做出攻击,给自己做出破绽。
于是他拔枪射过去,第一发打中了对方的武器,另外两发打中了男人的胸口。
绑人质的方向也传来了枪声,里诺只觉得心里一沉,对方大概还是灭口了。
在佣兵界这是常事,任务失败杀掉人质,这对某些黑幕中的人来说也不算不能接受的结果。
唐归一马当先冲向了那边的房间,最后的那个佣兵正将手里的枪挪向旁边地上的男孩。
就在他也打算拔枪的时候,一个身影从破碎的窗口上方卷了下来。
是那个栗色头发的女孩。
她在空中做了一个漂亮的转身,一脚踢在那人的头上。
女孩的身体刚转过一个圈,手里的枪就补在了已经倒地的佣兵胸口。
非常流畅的动作,唐归看着忍不住拍了拍手。
女孩皱起眉头,看着莫名其妙鼓掌的唐归,一脸的别扭。
“都清干净了吧?”唐归问她。
女孩对他点了点头。
里诺揪着头发走过来:“这弄得血乎乎的,扫描下来的数据还不知道管不管用呢……”
他指的是躺在墙边的那对夫妇。
他们的头套上面各有一个不断涌血枪眼,身后的墙上留下了大量爆溅的血液和脑髓。
“快点扫吧,好累啊……”唐归打着哈欠。
在里诺皱着眉头干脏活的时候,那对兄妹也从楼上下来了。
“帮你的忙已经完成了,过会她跟你们走。”哥哥对里诺说。
里诺没看他,只是挥了挥手,以示告别。
哥哥走到女孩面前:“幸福之家的那个老爹可不好惹,去了以后可别那么倔强啊。”
女孩面无表情的轻轻点头:“谢谢。”
妹妹也凑了过来:“以后有机会的话,你还得给我做蓝莓薄饼吃呀!”
女孩露出一个微笑了,用手摩挲了一下妹妹的肩膀。
哥哥对女孩张开了双臂:“要说再见了,不好好告别一下么?”
女孩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完全没有靠近他的意思。
妹妹开始大笑,而哥哥的表情则阴沉了起来,无奈的拽着妹妹向楼梯间走去。
兄妹俩完全没有和其他两个人废话的意思,他们很快就离开了这个狭小的、洒满了鲜血的战场。
十几秒以后,唐归听到妹妹的娇笑声从三楼的破窗里远远的传了上来。
“哥,你这可是失恋了呀,哈哈哈哈。”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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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诺花了足足五分钟才搞到了清晰可变的视网膜数据。
唐归在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即将成为同伴的这个女孩。
女孩跪在地上,从腰包里掏出了一小瓶水,将它递到了那个奄奄一息的女儿的嘴边,喂她喝着。
已经失去意识的女儿无法吞咽,满口的鲜血还在向外涌着。
女孩用自己沾血的袖子给她擦了擦额头,然后将腰包垫在了她的脑袋下面。
“她不是目标,你不用管她。”里诺擡头看了她一眼,随口说。
女孩没有回答,她脱下自己的紧身外套,裹在那女儿的身上。
里诺摇了摇头,他觉得这女孩有点软弱。
怜悯这种情绪对地下世界的成员来说太奢侈了,虽然里诺喜欢体味不同的感情,但绝对不会由着感情做事。
品尝蛋糕是一回事,去当蛋糕可就太傻了。
“搞定,回家。”他直起身,对唐归和女孩说。
女孩抱起女儿,那意思是要带她一起走。
这个举动让里诺感到头疼。
“你原来是佣兵的吧?怎么会做这么幼稚的事情?”他忍不住骂道。
“我把她送去医院就好,不会生别的事。”女孩很镇定的面对着里诺的指责。
“放下她,不然就自己用脚走回去吧。那么多血,再把我浮车给弄脏了。”
听到他的话,女孩没有任何表情,她转身就向楼梯口走去。
“哎哎,好啦,你答应那家伙的事情总不能不办吧?回头他再给你找麻烦。”唐归在一旁打着圆场。
里诺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表示自己懒得管。
这个时候,女孩怀里的女儿竟然醒了,她沙哑着嗓子,含糊不清的发出了细微的声音。
“迪克……”她用尽全身力气擡起了胳膊,指向角落里一个蜷曲的小小身影。
那是年龄较小的儿子,她的弟弟。
唐归紧走两步到了女孩身边,接过了女儿:“你去带那个小孩吧,我来抱她。”
几个少年相互别扭着上了浮车,一直开到了城里。
女孩把两个伤者抱到了医院门口,回来的时候已经累了一头汗。
里诺在后视镜里看着在后座微微气喘的女孩,轻蔑的哼了一声,重新发动浮车,向家里驶去。
【幸福之家】坐落在哈德逊河西岸,和曼哈顿的发电厂隔河相望,由一栋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老房子和一大片廉价的绿地组成。
如果是其他的“刀厂”,八成会在这座看似普通的老旧建筑下面修建层层叠叠的地下基地,外围的地方说不定还会搞一些高科技的御敌系统。
比如光族的三千院家,干脆直接自己占了一整个山头,任何人都无法接近。
可是很遗憾,【幸福之家】除了这栋老楼就什么都没有了。
里诺他们还掉了租来的浮车,搭了环城的有轨电车过了河,然后徒步向家里走去。
这一路上女孩一句话都没有,安静的像个幽灵。
里诺也没兴趣和她搭话,因为她做的事情里诺不喜欢。
唐归本来挺爱说话的,但是一路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除了中途跑去买了个三明治填肚子之外,屁都没放一个。
天很快亮了,当他们看到老楼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升了起来。
远远的,一个人影正拿着扫把清扫着楼前的院子,他看到了里诺他们,手里的活却没停。
那是个二十四五岁的青年男人,腮上有一层薄薄的胡子。
里诺瞥了他一眼,也没搭话,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幸福之家】的成员也就那么二三十个,其中有七八个是二十多岁的青年。
他们仗着年纪大,经常欺负里诺他们这个年龄段的孩子。
不过里诺和他打过两次,他没占到便宜,所以后来就不爱找里诺的麻烦了。
“哎!这谁?”青年拄着扫把,打量着跟在两人后头的女孩。
“是新来的。老爹在吗?”唐归嘴快。
“在里头睡觉呢。你过来。”青年往里指了指,然后又对女孩勾了勾手。
女孩站住,扭头看他。
“哪来的?”
里诺停下了脚步,转身对青年说:“天蛾,你老实点。”
天蛾一把扔掉了扫把:“老实点?老子身价两百多万,现在还不是在扫地,还让我老实点?!那我先不老实给你看看!”
他说着,伸出手就掐向了站在旁边的女孩的脖子。
这个年龄的男人正是体力和反应能力最鼎盛的阶段,女孩在他出手的时候勉强后闪躲过了针对脖子的攻击,却被他抓住了用来防御的右手手腕。
唐归和里诺都没打算管这档子事,相反,他们倒是对女孩的素质有些感兴趣。
女孩在自己的手腕被拗断之前整个人腾空而起,双腿直接就挂上了天蛾的上臂,将整个人的重量坠了上去。
天蛾一惊,连忙用左手勾出手肘向女孩的小腿去砸。
女孩蹬住他肩膀往后一撤,天蛾也撒了手,两个人重新分开了。
女孩狼狈的跌在地上,向后做了个后滚,和天蛾拉开了距离。
天蛾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咧开嘴笑了笑。
“挺厉害啊,你给我等着。”他轻描淡写的扔下一句话,重新捡起了扫把。
女孩拍了拍身上的草叶,低着头跟着里诺和唐归走进了老楼。
唐归一进楼就哈欠连天,自顾自去睡觉了。
里诺也困的要命,但还是强撑着带着女孩去见了老爹。
推开老爹的房门,门板撞到了三四个立在旁边的酒瓶子,一股酒精的酸味和洋葱味扑面而来。
房间里面仍满了各种各样的生活垃圾,带着汗臭味的衣服在椅子上被摞成一大堆。
房间最里面有张床,一个五十来岁的胖男人穿着平角内裤和白汗衫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着。
他脸上有着长时间没打理过的络腮胡,胡子上面沾着没擦干净的酒渍和食物残渣。
“老爹!醒醒!我任务做完了!”里诺走到床边,捂着鼻子,用另一只手用力摇晃着男人。
老爹睁开眼睛,一把将里诺推了个趔趄,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少了一条腿,床边放着他的假肢。
“东西呢?”
里诺将CRK放在他的床头柜上:“都弄好了。”
他没和老爹说自己遇到了什么事,因为不想挨揍。
鬼知道自己做的事情里有没有能够惹恼老爹的行为,而且和宿醉的人本来就没道理可讲。
“滚吧。”老爹捂着脑袋点了点头。
“呃……”里诺挠了挠头,“老爹,这是我朋友。”
他推了推女孩,女孩向前走了一步:“我想加入你们。”
老爹用手捏着自己巨大的啤酒肚,瓮声瓮气:“加入?”
女孩说:“我是自由佣兵,想要找个组织……”
老爹抄起旁边的假肢,用力向里诺扔了过去。
里诺没敢躲,咬着牙被砸了一下,然后又一瘸一拐的把假肢拎了过去。
“他妈的什么人都敢往家带!?”老爹接过假肢,一脚踹在里诺肚子上,然后将假肢接在了大腿上。
里诺捂着肚子跪在那:“是我答应别人的……”
“闭嘴。”老爹站起来,硕大的身材像阴影一样笼罩在女孩面前,“你自己说,干嘛来的?”
“我在澳洲当过两年佣兵,原来的队伍被打没了,现在想找个能介绍工作的地方。”
老爹擡起酒桶一样粗细的胳膊,一巴掌抡向女孩。
女孩想要抵抗,却被旁边的里诺捏了一下胳膊。
啪的一声闷响,女孩被扇倒在了地上。
“你他妈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知不知道什么是'刀厂'?想要干活找佣兵团去,来我这儿有个屁用!”
女孩擦了擦嘴角的血,重新站起来:“佣兵团要到处跑,我想呆在这边。”
老爹看着她,伸出手指在嘴里扣着,剔出了一根臭烘烘的肉丝扔在地上,然后用脚扫了一下旁边的里诺,示意他滚蛋。
“行吧,那就看看你留在这能干点什么。”老爹对女孩说。
里诺关上房门,把老爹和女孩留在了房间里。
他揉了揉被假肢砸痛的膝盖,高高兴兴的向一楼的食堂走过去。
任务搞定,和别人的交易也完成了,还有热乎乎的早餐在等着自己,这将是相当舒服的一天。
几个更小的孩子在厨房里跟着一个老厨娘一起准备着餐点,食堂里已经零零散散坐上了不少人。
里诺扫了扫,没看到唐归,看来真的是睡觉去了。
八点钟开饭,现在还差十来分钟,里诺考虑是不是该趴在桌子上睡一觉。
不过食堂的桌子好长时间没擦了,他又懒得回去洗衣服……就这么想着,瞌睡虫从天而降。
凳子被突然碰了一下,里诺睁开眼睛,看到了唐归。
“你不是睡觉去了么?”
“早饭还没吃呢,怎么睡得踏实。”
里诺摇了摇头,恰好看到女孩出现在了食堂门口。
她扶着墙,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
唐归高高举起手,对她摇着。
里诺叹着气摇了摇头,这家伙就总是这么自来熟。
女孩慢慢走到两人对面坐下:“这里有浴室么?”
“下午两点才开门。”里诺淡淡的回了一句。
他看到女孩的脸上多出了一块淤青,脖子上也有新的掐痕。
女孩没说话,她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块被折断的梳子,仔仔细细的梳了梳自己的头发,重新扎好了马尾。
【幸福之家】一共有五个女孩,每一个都被老爹叫进过房间。
不过这次速度好像特别快……
“老爹呢?”
“他突然接了个电话,走了。”女孩回答。
看来是自己任务的事情,里诺想着,可千万别出什么麻烦啊……
早餐上桌了,一大锅燕麦粥和面包。
唐归一边念叨着煎鸡蛋一边喝下了三碗粥。
女孩细细的吃了一片面包,然后就停了下来。
“你们叫什么名字?”女孩问桌子对面的两个男孩。
“'刀厂'的孩子没名字。有出厂资格的时候才会给一个代号,比如刚才外面碰见的那个天蛾。”里诺答道。
这不是说谎,里诺这个名字也是他自己起的。
至于唐归,那是他在老家时候的本命,家里也只有老爹和里诺知道。
“以你这种素质,根本没必要来我们这小地方。何苦呢?”唐归说。
“我妹妹在城里做了角膜移植手术,所以我不想走得太远。”女孩说。
“作佣兵是为了赚手术的钱?”唐归问。
女孩点头。
“一点也不像佣兵。”里诺忍不住说道。
“佣兵都要像梅尔菲斯兄妹那个样子么?”女孩问。
“至少那两个人不会因为心软被害死。”
“我只是选择自己的活法而已,所有人都可以选择。”
里诺和唐归哑口无言,作为这个年龄段的男孩,谁都没想过类似的问题。
对他们来说,作战很有意思,打赢了就会很爽,生活就是这么简单。
女孩的出现,慢慢改变了这个“刀厂”的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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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一直到晚上都没回来,或者说回来了在哪里喝酒?
没有人在意。
可是当他失踪了四天之后,所有人都慌了神。
因为钱都在他手里,没钱大家就没饭吃,家里还要停水停电。
于是【幸福之家】的孩子们全都离开家,疯了一样的满城找他。
里诺在街头的小报那里看到了自己上一个目标的消息。
量子工程学博士,巨型企业双联科技的董事,科技研发部主管伦纳·苏迦诺和他的妻子被害,名下巨额资产被放入信托基金由两个孩子继承。
他感叹着,为什么自己没有这么一对死掉的父母。
不过更让他好奇的是为什么会有人想要绑架那么一个只会搞研究的书呆子。
【幸福之家】的孩子们把整个城市翻了个底朝天,完全没能找到老爹的踪迹。
大家回到家里,经过一直讨论,所有人都觉得老爹应该是死了。
不少孩子都哭了,里诺也忍不住流了眼泪。
他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有些事情人总是没办法说明白。
或许是内心有愧疚,或许是单纯的难过,但这是里诺最后一次流眼泪。
【幸福之家】的孩子们撑了两个多月,但和所有地下世界的小组织一样,没有了经济来源的这个“刀厂”最终还是在一夜之间就分崩离析了。
诸如天蛾这种青年直接把自己卖给了佣兵团,小一些的孩子则融入了本地的或外地的黑帮,靠自己在家里练就的技艺吃饭。
到最后,家里只剩下了三个人。
他们不想去黑帮做事,又联系不到好的佣兵团,所以只能闲在家里吃老本。
就在里诺、唐归和女孩无所事事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来到了这座人去楼空的孤儿院。
那个人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三个人都傻了。
“你怎么找到我们的?”里诺差点跳了起来。
他面前的女孩脸色还有些苍白,不过目光却很坚硬。
那是里诺目标的女儿,苏迦诺。
她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曾经属于里诺的东西。
“在我衣服领子下面找到的,查了些东西追到了这个地方,然后想来看看能不能遇见你们。”苏迦诺说。
里诺怨恨的看了身后的女孩一眼。
心想要不是你多管闲事,我们就不会被人找到了。
“你来干嘛?”唐归问。
“我想要力量,想要和你们一样强。”苏迦诺说。
唐归噗嗤一声笑了:“你一个大小姐,放着好好的生活不过,想找死啊?”
苏迦诺摸了摸额头上的一道伤疤:“我的生活已经被毁了。”
唐归张了张嘴,笑不出来了。
“我有钱,”苏迦诺继续说道,“虽然是信托基金,到我弟弟成年才能全部拿出来,但是养你们足够了。我要你们把所有东西会的都教给我。”
“我们没兴趣当老师。”里诺拒绝了她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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