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被激怒的墨色巨蟒

        在兄弟背后站立的两头豪猪望着他们发疯,一脸无奈,比赛规则好好地摆在那儿,生死契都签下了,技不如人又能怪谁?

        何况别人也打算放过他一马,照旧不依不饶上赶着惹祸,死了也只能算自己倒霉,这两兄弟别是有毛病吧。

        “现在放弃比赛还来得及吗?”

        其中一个豪猪瞟向同族兄弟,万一打对方一拳就满地打滚可怎么办,自己是来参加这场赌上性命的战斗,不是来吵架的。

        “我也这么想的……”另一头豪猪点头表示赞同,思考找裁决兽人商量的可能。

        站在角落的灰熊神情只微动一瞬,就再不起一丝波澜,与他而言,白虎死了就死了,反正他的世界里,只有自己最大,族长首领、同伴手足从来都是不存在的。

        不知何时,烈阳被北面飘来的大片乌云遮掩,光消芒逝,整个天空笼着一层暗灰,若千万斤灰岩沉沉压下,把丛林生物闷得喘不过气。

        “好像快要下雨了……”许清清昂头望向阴沉沉的天,心中浮起一丝侥幸,如果要下雨,那阿狼是不是就不用上场?

        她心底之事一向经不住藏,都明明白白写在脸上,花豹勾唇苦笑,别说下雨了,就算是天上掉刀子,这比赛也得继续。

        又经过两轮残酷对决,终于轮到这对兄弟上场了,他们狠瞪一眼跟在身后的豪猪,向外冲去,直奔巨兽所在方位,逼他下场再干一架,决定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杀了他为首领兽报仇,他们以一敌二,说什么也能让他吃点苦头。

        打就打,谁怕谁啊?

        刚坐下来板凳还未热的巨兽唰地站起,正准备跨步往场内跳,却被墨蟒一把按住,他正准备开口抗议,却见哥哥眼中闪过厉芒,这是打算……

        他安静坐下,不再开口,坐在小雌兽身旁看戏,并在心中为场中两兄弟点蜡。

        “阿蛇……”看都不看观众席下的两个狂暴分子一眼,元琅摸清墨蟒意图,有些紧张地扳住男人手臂,不是说他今天不出战,陪自己好好看比赛的吗?

        墨蟒面对这赤裸裸的挑衅,沉默半晌,面色冰冷,异瞳闪动,让人无法摸透心中所想,片刻之后,他轻拂下小女人的手,起身离开观众席,往场上走去。

        不得了不得了,这是打算应战了,众兽人屏气凝神,主动让出一条道,再不敢说话,如果让他们在刀山火海和墨色巨蟒两个中选一个,他们都只愿上刀山下火海,绝不选第二条路。

        狂风卷席乌云,带来浓浓植物腥味,天地骤然变色,隐隐生出风雨欲来之势,墨蟒厉眸微眯,面容冷峻,散发一股凌然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野猪兄弟见男人往那一站,气势慑人,心中顿时生出怯意,向后倒退两步,这可是灰熊白虎二人联手都挡不住的雄兽,不是说他生性淡漠,远不如蠢猫暴躁吗,为什么会主动下场挑动战争?

        现在这样的情况根本不是他们想要的。

        见兄弟二人两股战战,拔腿欲跑,墨蟒眼神锋锐,双手交叠,发出骨节碰撞的脆响。

        挑衅完了就想全身而退,天底下还有这等好事?

        他唇角轻勾,露出冷笑,如张开双翼的撒旦,猛地飞起一脚,踹向其中一头兽人,同时又窜到另一兽人背后,捏住对方脖颈,像抓鸡般从地面提起,掐得对方喉咙底叽叽咕咕直闹腾。

        既然蠢弟弟已经把北山族长之子杀了,将北山族得罪个彻底,自己债多不愁,帮他分担一点也好,墨蟒眸色阴冷,收紧五指,掌内发出锐利嘎吱声,被折断的骨层尖锐刺出,顿时血肉飞溅。

        野猪椎骨生得极硬,他却像在捏一块饼干,动作也极其干脆,毫不拖泥带水,隆起的臂肌让观者感受到一种极强的压迫力,仿佛再轻举妄动一下,自己也会被这只手掐住脖子。

        灰熊立在地下室通向赛场的甬道前,盯住将兄弟二人收拾到惨兮兮的墨蟒,吞下的药丸已慢慢生效,背部青筋爆凸,幸亏有丰厚体毛遮掩,才不至于太过现行。

        他的眼珠赤红,呼吸浓浊,体内像有一团火燃烧,恨不得挣破阀门,同对方大战一场,而且更羞耻的是,他就连下体都硬挺抬头,如擀面杖伸得老长。

        土狼站在他身后,一脸若有所思,眸色渐深,双拳慢慢收紧,如蛰伏在黑暗的魇。

        年纪较长的野猪见弟弟死状凄惨,头身分别散落在墨蟒脚旁,他吐出泥沙,化作兽形朝仇人撞去,理智全无的他连续扑空,脑门忽中一拳,整头猪眼冒金星,动弹不得。

        墨蟒只一心一意想取野猪的性命,毫无衅弄之心,他扳起野猪的上下颌,反向拉扯,像撕拉山中采回的野白菜。

        兄弟二人最终死在了他手下,一个头身分离,另一个被拔去下颌与獠牙,模样极其血腥,就连见惯狩猎场面的兽人也不自觉低头,不愿再多看一眼。

        两头未上场的豪猪站在甬道内瑟瑟发抖,原本势均力敌甚至比他们强的对手没多久就被杀,化为几摊覆满毛发的肉,这群人怎么如此想不开,整天和自己干不过的人较劲。

        天色愈发暗沉,阴云层层覆下,让人不安到极点,又经过两场生死斗,土狼和灰熊齐齐望向高挂在墙侧的黄褐兽皮,终于轮到他们了。

        墨蟒见木阀门上升,他左右手各拖一块尸身,往场外走去,两道长长血迹在沙地上生成,惹得灰熊情不自禁往他离去的方向走,想要跟上去,却被一道挺拔却稍瘦的身影拦在身前,不是别人,正是土狼。

        见挡到自己阳关道的是软嫩小雌兽的奸夫,裸露在外的身体肌肉形状未变,他低吼一声,示意这不长眼的孬货如果不想死,就给自己让开。

        狼少年却像聋了一般分毫不让,双目眨也不眨紧盯对手,用一种低哑声线斩钉截铁道:“你的对手不是别人,而是我——”

        被土狼这种成竹在胸的态度瞬间激怒,灰熊怒极反笑,就这么点斤两,凭什么和自己叫板?

        就算有墨蟒和巨兽悉心教导,短时间内想赢过他?

        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