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甫一听,立即有些紧张的压低声音说:“少谷主,我看你八成是有意要斗斗这位女中豪杰吧。”
蓝天鹏的一笑说:“小弟一直怀疑她是个又疤又麻的丑婆子,所以小弟再去斗斗她,而且,我也曾向白兄夸过海口,小弟总有一天要揭开她的真面目……”
话末说完,一旁已吃完什锦粥地“双剑飘红”,突然噗嗤一笑,风趣的问:“蓝少谷主万你一细挑开了她的金大氅,发现她非但不疤不麻,而是一位绝色的大美人时,那你又该怎么办?”
蓝天鹏没想到“双剑飘红”会这么问,神情一愣,只得微红着俊面,摇着头说:“我根本没想到这个问题……”
白玉甫想是怕蓝天鹏太难堪,赶紧贫开话题,笑看说:“双方见了面,较量个高低总是有的,并非揭开“金线无影”的金大氅,看看她长得丑还是美……”
岂知,话末说完,蓝天鹏却强的说:“不,小弟一定要用剑开她的金大氅。”白玉甫和“双剑飘红”几乎是同时一愣,不由齐声惊异的问:“蓝少主和“金线无影”好像有什么过节似的?”
蓝天鹏心一动,立即颔首说:“不错,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不便对别人谈。”
白玉甫和“双剑飘红”一听,不由同时神秘地笑了,两人却齐声风趣地说:“你们之间的事就是不说我们也猜得到。”
蓝天鹏惊异的“噢”了一声,顿时愣了,因为他发现白玉甫的神情没有一丝愤懑之色,假设他果真就是“金线无影”,又怎么会在别人面前打自己的趣?
心念至此,的确迷惑了,正感不解,白玉甫又宽慰的笑着说:“蓝少谷主,放心好了,我们只是说着玩的,你们两人的事,我们局外人怎么会知道?你说是不是?”
蓝天鹏一听,一颗心也就放下了,因为直到此刻,他才真正证实白玉甫不是“龙凤会”的女龙头。
于是,笑一笑,坦诚的说:“小弟下山以来,总是遇些扑朔迷离的事情。”
白玉甫一听,立即关切的问:“都是些什么离奇事情?”
蓝天鹏笑一笑,说:“大都被我揭开了,说开还是怨小弟阅历浅,年纪太轻之故。”说话之间,发现白玉甫和“双剑飘红”都已吃完,立即起身说:“贤伉俪有马,可以慢慢走的,小弟要先走一步了。”
白玉甫一听,即和“双剑飘红”同时起身说:“既然都去“龙风会”,当然一同前去。”
蓝天鹏自然的一笑说:“小弟来时,的确有马,但为了赶路方便,又还给了人家了。”
白玉甫立即正色说:“没马没关系,你可骑贱内的那一匹。”
蓝天鹏一听,急忙慌声说:“这怎么可以,尊夫人移么办?”
白玉甫赶紧笑着说:“她去不去都无所谓,也许去了还是累赘。”
蓝天鹏一听,更加迷惑,但他却敏感的问:“白兄此番前去,敢莫是也要向“金线无影”讨教?”话末说完,白玉甫已为难的笑着说:“她此番邀小弟去的用意极为明显,就是人家不说明,我们心里也该明白。”
蓝天鹏心地坦诚,看出白玉甫毫无制胜把握,但又不便多说什么,他只得暗自决定,届时先向“金线无影”挑战。
因为一般眼光锐利的高手,虽置身场外,任然看出对方的剑路,尤其以习剑的高手为是,这便许多高手,非万不得已,不露绝招的原因。
蓝天鹏觉得,白玉甫虽然习扇,但对剑路的暗察默记,应该同样可以的。
但是,也正是因为他有了这个决定,同时也恍然想起兰香妃姬在“天聪庄”外墓地里,一人对付“厉山双魔”两人的时候,曾经连番施展七招剑式的事?
心想!
莫非她有这个用意不成?
由于过份沉思,不自觉的脱口说出来。
一旁的白玉甫一听,不由迷惑的问:“少谷主,你在说什么?”
蓝天鹏心中一惊,急忙定神,赶紧笑着说:“没什么,没什么,既然“金线无影”邀你去较量过仍然的扇法后,也许有意请你在“龙风会”效力。”
白玉甫信以为真的淡雅一笑说:“那边的朋友们,也确有这个意思透过来,如果我在“金线无影”剑下,能走三招不败,他便给我个堂主。如果能支持六招,她便给我个督察,专门在各地督导分舵的工作,及暗察各地徒众的善恶,以便整饬纪律……”
蓝天鹏心中一动,立即含笑郸插言问:“若是白兄胜了“金线无影”呢。”
白玉甫立即兴奋的说:“那我是“龙风会”的龙头了呀!你没注意她们的会名是“龙风会”吗?”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沉,不自觉的自语说:“果然是这样的,原来她早就知道。”
白玉甫一听,再度迷惑的问:“蓝少谷主,你到底在说谁?”
蓝在鹏因为兰香姬曾告诉他,她曾和白玉甫斗过剑,所以不便谈起兰香姬,是以含笑摇头说道:“没有什么,是一个位与师门颇有渊源的人。”
白玉甫一听“与师门颇有渊源”,立即会意的笑了,正待说什么,一旁的“双剑飘红”,已焦急的催促说:“有话你们途中再谈吧,玉甫,你已经耽误了一天行程了。”
蓝天鹏一听“双剑飘红”的口气,断定她已决心不去了,心想,他不去也好,这正是证实白玉甫和兰香姬两人谁在扯慌的好机会。
因为,照白玉甫自己说,他从不用剑,如果稍时上马时,白玉甫不向“双剑飘红”要回那柄金丝剑穗剑,显然便是兰香姬的扯谎是另有用意的。
心念末毕,白玉甫肃手说:“少谷主请,我们走吧。”
蓝天鹏一定神,顿时想起还没付早点钱,正待掏向腰际,白玉甫已指着桥靥念笑的“双剑飘红”,风趣的笑着说:“我们这里押着一位大美人,还怕不抵两碗粥钱。”
蓝天鹏见白玉甫说得风趣,不由哈哈笑了,同时,笑向“双剑飘红”,说:“白夫人,非常抱歉,要你委屈了。”然后接着对“双剑飘红”含笑关切的说:“白夫人请放心,小弟回来时,一定还你个玉甫兄。”
白玉甫一听,反而哈哈笑着说:“蓝少谷主,这件事你千万不能夸下海口?”
蓝天鹏听得一愣,不由迷惑的问:“为什么?”
“双剑飘红”却骤然说:“他一天到晚梦想着那张龙头宝座,一有机会给他座,你想,他还会跟你回来?”
蓝天鹏早就看出白玉甫不怎么关心妻子“双剑飘红”,非但不拿她当妻子看,反而当丫头从仆使唤。
想是由于心里一时义忿,不自觉的脱口说:“白夫人,你放心,好歹我也也得把玉甫兄给你背回来。”
“双剑飘红”却幽怨的说:“到了那时候,恐怕你又不敢背了。”
蓝天鹏听得一愣,不由得再度迷惑的问:“为什么?”
白玉甫末待“双剑飘红”发话,已抢着阻止说:“好了!好了!你也别在那里担心了,现在有蓝少谷主和我同去,龙头宝座哪里还有我的份?”说罢,又向着蓝天鹏,肃手说:“少谷主,我们走吧。”
蓝天鹏觉得这是人家夫妻间的事,最好少涉其间,于是和白玉甫夫妇,远向门外走来。
这时,店内的食客已寥寥无几,但他们仍对蓝天鹏三人十分注意,尤其他们三人,在“龙风会”的眼底下,竟无顾忌的谈论着争夺龙头宝座的事。
走出店外,两个伙计早已拉马等在一侧。
蓝天鹏看了这情形,也懒得去多想这家小吃店的掌柜的,何以如此礼遇白玉甫夫妇。
他由一个伙计手中,将“双剑飘红”的那匹红马接过来,再向“双剑飘红”颔手致谢,并道珍重,才和白玉甫双认蹬上马,迳向渡口走去。
这时太阳早日高高升起,大地一片明亮,蓝天鹏在马上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南方清晰可见的巍巍山势。
蓝天鹏不由举鞭一指,不解的问:“玉甫兄,那是什么山?好险恶的山势。”
白玉甫淡雅的一笑,不答反问:“你现在要去什么地方?”
蓝天鹏听得一愣,不由惊异的说:“那就是括苍山?”
白玉前颔首一笑说:“过了河,快马还需两个时辰才能到达山麓。”
蓝天鹏有些不耐的问:“没有捷径近路吗?”
白玉甫略微沉吟说:“据我在“龙风会”的几个朋友说,确一道捷径通他们的总坛中心,但是那是供他们的重要人员和密使通行的,其他人则不准走。”说话之间,已到了渡口,只见河滩码头上,仍有不少等候渡河的人,但根据人声的吵杂,较之黎明时,显然少多了。
到达河边码头上,恰发有一条车马船靠岸。
蓝天鹏和白玉甫一等旅客下完,立即随着其他旅客车马登上渡船。
渡船离开码头,白玉甫甫先付了船资。
由于风平浪静,船行甚稳,加之旅客都静默不语,愈显气氛异常沉寂。
蓝天鹏就立在白玉甫身侧,目光本能的滞留在白玉甫的俊美的面庞上。
仔细一看,白玉甫的面庞的确与一般少年不一样,他不但如凝脂,靥似桃花,而且在他澄澈如水的明目上,有长细而密的睫毛。
如果说他是女子,但在修长人鬓的眉宇间,又隐隐透着慑人的英气。
正打量间,白玉甫已似有意似无意的转过去,同时,一指远处的括苍山,有意压低声音说道:“远远看来,山势便如此巍峨,进入山中,还不知如何险恶?”
蓝天鹏知道白玉甫察觉他在偷偷打量,只得谦和的应了声是,也趁势打量山势。
渡船靠岸,蓝天鹏和白玉甫依序下船,又穿过岸上的小镇,才放马向括苍山的北麓驰去。
一阵默默疾驰,山势依然是那么清晰,依然是那么遥远。
蓝天鹏无聊的打量路上行旅,个个神情平静,并无胆怯疑惧之色,而在行人中,也没有发现有“龙风会”的徒众活动。
看了这情形,蓝天鹏对“龙风会”的印象,自然较对崆峒派为佳。
正在打量行人之际,并驰飞至白玉甫,突然优形于色的说:“小弟本来该昨天中午赶到“龙风会”总坛,如今却耽误了一天。”
蓝天鹏一听,不由迷惑的问:“怎么,他们邀请客人,还硬性限制到达时间?”
白玉甫一脸的懊恼,对蓝天鹏的问话似乎没有听见,依然自语似的说:“实在说,这件麻烦的事,实在是我自己找的,唉……”
蓝天鹏一见,只得关发的问:“玉甫兄,到底是怎么回事嘛,惹得你一直唉声叹气?”
白玉甫又叹了口气,说:“说来还是怨我自己,管他什么“倩女罗刹”玉女罗刹的……”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不由正色的说:“不弟也曾听说过这么一个新崛起的女罗刹呀,他怎么样?”
白玉甫懊恼的说:“其实,小弟也是听说,因为她的名气愈来愈大,手段也愈来愈辣,所以小弟才对她注了意。”
蓝天鹏一听,不由惊异的问:“怎么样?”
白玉甫一脸正经的说:“听说这位“倩女罗刹”,人长得非常美丽,称得是倾国倾城之色的,但她的脾气一发起来,可真不得了。”
蓝天鹏听得有些不耐烦了,但仍耐着性子问:“是怎么个不得了法?”
白玉甫有些紧张的正色说:“带有恶名的人遇着她,不是脸上划个疤,就是削掉一只耳朵。”
蓝天鹏一听,毫不迟疑的说:“那是当然,给他一个警告,免得他以后再作恶。”
白玉甫继续说:“如果是恶人,那可就更不得了,必然是手起剑落,决不准活。”
蓝天鹏也爽快的说:“十恶不赦之徒,杀了为百姓除害,那是应该。”
白玉甫修眉一蹩,继续说:“还有,凡是对他多瞧两眼的男士,她都会出手惩治一番。可是,像她那样的女孩子,身着劲衣,背插宝剑,绝色的面庞有若天仙,哪个多情的男士不多看一眼?”
蓝天鹏听得疑云大起,不由惊“咦”一声,目注白玉甫迷惑的问:“玉甫兄,可是你……”话一出口,突觉不妥,以下的话赶紧佳住口不说了。
岂知,白玉甫毫不在意的笑着说:“不是小弟我,是另外一位英俊浦洒,“剑术高绝”的人。”
蓝天鹏一听“剑术高绝”,精神不由一振,立即关切的问:“白兄说的那人是谁?”
白玉甫略微一蹩眉头说:“叫什么欧阳紫。”
蓝天鹏听得目光冷电一闪,突然急声问:“玉甫兄何时遇见的那位欧阳紫?”
白玉甫毫不迟疑的说:“就是昨天嘛。”
蓝天鹏一听,觉得他的想法又错了,欧阳紫果然是“银衫剑客”的儿子,并不是他的妹妹欧阳姑娘。
同时,他心中有一丝愧念,觉得不应该怀疑欧阳夫人是为了痛爱女儿,故弄玄虑,百依百顺的。
心念末必,蓦闻耳侧马上的白玉甫,已迷惑的问:“蓝少谷主,你是怎么啦?”
蓝天鹏一定神,只得坦诚的解释:“你说的那位欧阳紫,他是小弟的师门师兄。”
白玉甫一听,立即以恍然的口吻说:“原来是这样的呀,你可是为你的师兄担心?”
蓝天鹏冷冷一笑说:“我欧阳师兄的剑术,比我高明的多,那位“情女罗刹”,这一次可算碰上对手了……嗯,说不定他们结成连理,配成一对夫妻也是有可能的。”
白玉甫一听,不由愉快的一笑说:“果真那样,他们倒真是天设的一对,地配的一双呢。”说罢,两人同时愉快的笑了。
旅途畅谈,最易消磨时间,两人定神再看时,崎险巍峨的括苍山,已雄峙眼前,迄通而出的北麓山势,已经不远。
蓝天鹏遥看山通形势,群峰林立,山林浓翠;已经不远。
蓝天鹏遥看膜膝云气,在峭拔雄伟中显得异常沉寂。
俞是如此,俞显得高深莫测,暗透着林严可怖,不可侵犯之势。
蓝天鹏一面前进,一面凝神听着前面山口随时可能射出的响箭。
同时,还要察要山中左右的形势,有否暗桩埋伏,和滚木雷石。
但是,他身侧的白玉甫,却依然神色轻松,依然放马疾驰,看来毫不在乎。
蓝天鹏看了这情形。
心中有些不解,他初记得在摩天岭“冷云山庄”时,老父时常告诫他的江湖规矩和禁忌,以及有敌意的拜山,应该如何的注意。
继耐一想,恍然似有所悟,白玉甫乃是被“金线无影”邀请的客人,当然不必处处小心,事事注意。
由于有了这一想法,心情较方才好多了。
看看到达北山口,斜岭上,岩石后,非但没有动静,细察之下,连个人影也没有。
蓝天鹏觉得奇怪,这哪里像是势力遍及大江南北的“龙风会”的中枢领导重地?
就在这时,深处山道上,走来两个人。
蓝天鹏心中一动,凝目一看,竟是两个抬着一头山猪的青年猎人。
再看两面斜岭矮峰上,竟是些自由自在,挥斧打柴的樵夫。
蓝天鹏看了这情形,的确愣了,他还没有太多的江湖阅历,因为眼前的景象,和老父与老蓝福等人所说的江湖情形,与占山为王的绿森好汉们建的大寨,却遇然不同。
据老蓝福说,他当年和老父闯荡江湖,投贴拜山之时,距离山麓尚远便有响箭“警止”,经过盘问投帖,说明拜山,才准放行。
进人山区,更是岗哨林立,暗桩四伏,真可说是处处惊险,步不危机,怎地这个“龙风会”的重要基地,竟是如此松懈大意?
心念间,蓦然传来一阵山歌对唱的清脆声音。
乍然听来,不止一个女子,而且,尚有男子的应和声。
蓝天鹏一定神,发现山道的尽头,是一道谷口,那阵男女合唱的山歌声,就在那道谷口内传出。
由于距离的接近,而逐渐听清山歌的词句,正在互送衷情!
进入谷口一看,蓝天鹏的目光不由一亮。
只见眼前好大二片绿谷,中央一道清溪,径由对面垢斜岭上流下来,整个绿谷和四面的斜岭上,都是整齐油绿的稻田。
数以百计的青年男女和年长的老者妇女,各有其事的在工作着,有的分苗,有的插秧,有的改变水道,充满了农忙时节的欢乐景象。
蓝天鹏看了这情形,大惑不解,这哪里是绿林帮会盘踞的中心重地,这简直是一处世处桃园嘛!
由于心中的大感意外,他不自觉地去看白玉甫。
转首一看,发现白玉甫不知何时已落地他的马后,看他神情,也正在为眼前景象而感到迷惑。
但是,在蓝天鹏的脸上,充满了惊异与不解,而白玉甫的面庞上,在游目观察之际,朱唇上尚挂着一丝令人难测的微笑。
蓝天鹏看了这情形,不由关切的问:“白兄可是也为此情此景感到意外?”
白玉甫一定神,含笑摇头说:“小弟早已听友人说过,并不感到意外,只是经自己怕眼晴证实后,感到“龙风会”的规律和作风,的确与一般绿林帮会不同。”
蓝天鹏也如此看法,因而点了点头,关切的问:“你那些朋友,怎么说?”
白玉甫先策马跟上蓝天鹏,才正色说:“他们说,他们除了向各州各县的土豪劣绅强征银两外,还要自食其力,开垦田地,种植小菜……”
蓝天鹏一听,立即指着谷中稻田间的男女人等,插言问:“白兄说的就是这些人了?”
白玉甫看了农田中男女,略微沉吟,说:“这些人恐怕是山麓附近的村庄的农家吧?”
蓝天鹏“噢”了一声,不自觉地脱口说:“此地的百姓好幸运呀。”
白玉甫一听,继续说:“幸运的事,还多着呢。他们可以深人山中取柴,甚至可以至“龙风会”的总坛附近去打猎。”
蓝天鹏愈加惊异的说:“竟有这等事?这么说,“金线无影”虽是一位女龙头,但蛮有治理的才能嘛?”
白玉甫淡雅的一笑说:“有没有才能小弟不太清楚,但是小弟的那些朋友,对他们这位女龙头,倒是十分尊敬的。”
蓝天鹏缓缓点头,颇有同感的说:“我想你那几位朋友的办事能力,必然也都极强。”
白玉甫颔首一笑说:“那是当然,一个精明能干的首领,如果手下没有几个得力的干部,即使再能干,也发挥不出最高效能来。”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不由关切的问:“白兄的几位好友,在“龙凤会”中都是担任什么样的职务?”
白玉甫有些抱歉的笑着说:“除了知道“双掌震禁宇”担任总舵主之外,其余的都不清楚。”
蓝天鹏惊异的“噢”了一声,不由迷惑的问:“为什么?”
白玉甫淡然一笑说:“据说这是他们会中的规矩,虽是至亲好友,也不可以泄露他们的职位和身份。”
蓝天鹏一听,不由震惊的说:“他们会中的纪律如此严?”
白玉甫徽颔首,正待说什么,前面已传来一阵急的马蹄声。
蓝天鹏心中一惊,断定是“龙凤会”的人物,而且快马不止一匹。
举目一看,前面峰角下,果然如飞奔出数点马影,竟有五六匹克多。
打量间,蓦然身侧马上的白玉甫,惊喜的急声说:“啊,当前马上一人,可能就是小弟的好友“双掌震寰宇”。”
蓝天鹏凝目一看,不错,当前马上一人,正是在高家楼“金鸠银杖”家中见过的“龙凤会”总堂主“双掌震寰宇”。
稍后二匹马上的两人,一个身穿墨蓝劲装,灰花胡须,六十余岁年纪,方脸虎目,背后是一对黑油油的镇拐笔。
另一人,年约三十余岁。
蓄清短须,面如古月,两道人鬓修眉,身前月白长衫,手持一柄长的尺余,寒光闪闪的亮钢铁骨精扇。
再后一人,年约二十三四岁,生得朱唇玉面,朗国剑眉,着一身粉色亮缎劲衣,背后竟有一对沉重的月牙虎头钩。
跟在最后四匹马上的四人,年龄大都三十余岁,一式蓝色劲衣,休一型胖瘦不等,使用兵器不一,想必是“龙凤会”的香主或大头目等类人物。
蓝天鹏打量未完,当前马上的“双掌震寰宇”,已兴奋的挥手朗声说:“白少山主,您怎的今天才来,老朽等奉龙头之命,正准备下山探听您的行踪,何以昨天未依约前来。”
说话之间,一阵马嘶蹄乱,双方都到了近前,纷纷勒级下马。
蓝天鹏见“双掌震寰宇”称呼白玉甫“白少山主”,这才想起自己,一直未曾问明白玉甫的来历和家世。
心念间,白玉甫已愉快的笑着说:“小弟为你们邀请了一位贵宾来,因而来迟了一天。”
“双掌震寰宇”一直在刻意打量蓝天鹏,这时一听白玉甫如此介绍,立即以恍然的口吻,兴奋的说:“这位不是摩天岭“冷香谷”的蓝少谷主吗?”
蓝天鹏赶紧拱手含笑说:“老英雄仍记得小可,实在荣幸之至。”
白玉甫听得一愣,不由惊异的问:“怎么,你们原已认识?”
“双掌震寰宇”豪放的哈哈一笑,说:“我们不但认识,还曾交过手呢。”
白玉甫“噢”了一声,不由惊异的去看蓝天鹏。
蓝天鹏淡雅的一笑说:“那是在“金鸠银杖”寿筵上的余举节目中,表演两招助兴罢了。”
“双掌震寰宇”指着旁边的人道:“这位庞家元,现在本会担任“黑虎坛”的坛主职务。”
蓝天鹏一听,赶紧拱手含笑说:“原来是庞坛主,久仰久仰。”
白玉甫一等蓝天鹏话落,未待庞家元发话,又肃手一指身着白长衫的中年人,继续含笑介绍说:“这位也是小弟好友,姓詹,名秀,人称“无敌扇”……”
一旁的“双掌震寰宇”依然含笑补充:“现在本会担任“玉蚊堂”的堂主。”
蓝天鹏一听“堂主”,当然比庞坛主又高了一级,而方才白玉甫先介绍庞家元,想必是因为他年事较长之故。
心念间,早已拱手含笑,故意说:“久仰久仰,詹堂主的精钢铁骨扇法,想必远胜白兄的描金扇了。”
“无敌扇”神色有些不安,显得有些尴尬,强自笑笑,不知说什么才好,但是,白玉甫却爽朗的一笑说:“我们是知己朋友,还没有对招过,但小弟有自知之明,不说大家了知道。”
“双掌震寰宇”等人,趁机掀起一阵哈哈大笑,有意冲淡突起的尴尬气氛。
在场的人都笑了,唯独那位玉面英俊身着粉衣,背插一对月牙虎头色的青年人,神色不悦没有笑出声来。
蓝天鹏并非不知那样说有些不妥,但他的目的相警告白玉甫,“无敌扇”詹秀尚且不是“金线无影”的对手,连个总堂主还没升上,如果白玉甫的扇法,还不如詹秀的话,稍时最好不要和“金线无影”交手,免得自取其辱。
因为他觉得此后己没有警告白玉甫的机会,而真的当面说出来,又怕伤了白玉甫的自尊,所以才趁机说出来。
聪慧超人的白玉甫自然听得出来,所以他说话的声调,也显得特别愉快。
笑声甫落,白玉甫又肃手望着粉衣的英俊青年,转首望着“双掌震寰宇”含笑问:“这位是?还请郭兄代我们介绍了。”
话一出口,“双掌震寰宇”和“无敌扇”以及“笔拐判”,个都神情一愣,而那位英俊青年也神色一变。
“双掌震寰宇”一定神,赶紧含笑介绍说:“这位小老弟,姓方名立津,人称“神钩小太岁”,现在掌理本会的“玉驹堂”。”说着,急对英俊有年方立漳,暗含催促的口吻,笑着说:“方老弟,快见过蓝少谷主,少山主。”
蓝天鹏一听对方如此年青,便担任了“龙凤会”的赫赫堂主,如非武功了得,便是特别受到“龙凤会”的照顾。
心念方动,“神钩小太岁”已向自己施礼参见。
蓝天鹏赶紧还礼笑着说:“方堂主如此年纪,便荣任堂主之职,必然艺业超群,实在令人佩服。”
一旁的白玉甫却含笑接口说:“蓝少谷主,年方弱冠,便震动了峻们派,也是令人羡煞的呀。”
蓝天鹏闹不清白玉甫的话意,正待思索,众人已哈哈一阵大笑,他自己也只得随着众人一笑了之。
但那四个一式蓝色劲衣的中年人,却俱都肃静的立在一侧,神色十分恭谨。
“双掌震寰宇”先敛笑,转身望着四人中的一人说:“李香主,你快去报告龙头知道,就说白少山主还特约邀来了一位贵宾,就是时下名满江湖的摩天岭冷香谷的少谷主。”
蓝天鹏一听,立即慌得急声阻止说:“总舵主,怎的你可以这样报告贵龙头?”
“双掌震寰宇”爽朗的哈哈一笑,一面挥手示意李香主快走,一面笑着说:“蓝少谷主难道真的不知道?时下崆峒派,大遗精英高手,到处寻找少谷主的行踪,因而,蓝少谷主的大事赛,更为轰动,现在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呀!哈哈……”
蓝天鹏听得一愣,不由迷惑的问:“不知崆峒派找在下何事?是为了寻仇,还是另有原因?”
话声甫落,“玉蛟堂”堂主“无敌扇”詹秀,已含笑插言说:“此地距离总坛尚远,途中再谈不迟。”
众人含笑称好,纷纷认蹬上马,由“双掌震寰宇”引导着蓝天鹏和白玉甫在前,“黑虎坛”坛主和“王蛟”,“白驹”两堂主居中,其余三个蓝衣劲装中年人在后。
山道宽大,三骑并进足足有余,只是山道有时平坦,有对峙险,有时走在悬崖之边的绝壁巅顶上。
由于山间插身种田,打猎砍柴的景象不时映在眼前,令蓝天鹏特别注意了“龙凤会”自己山中的建设,而忘了继续追问峻蝈派遣大批精英高手,四出找寻他的真正原因。
在他蓝天鹏自己判断,大概不外乎有关“金刚降魔宝录”和戏斗“了尘”和在梵净山杀了他们峻帼派门人的事,因而也有意懒得问。
蓝天鹏看了一阵,崎险耸拔的群峰和巍峨了山势,又被“咯咯”的铁蹄声拉回现实,突然惊觉气氛沉默,即使自称老朋友的“双掌震寰宇”等人,也没有和他们久别重逢的白玉甫叙旧了。
迷惑之余,只得望着“双掌震寰宇”搭讪着说:“括苍山山势雄伟,风景壮丽,隐隐中蕴藏着灵气,如今被贵会选为领导中心的总坛基地,可称得上是人杰地灵之地。”
“双掌震寰宇”含笑说:“这是我们龙头亲自选定的。”
蓝天鹏会意的点点头,赞声说:“贵会龙头,可称得上是位有眼光,有魄力的女中豪杰。”
“双掌震寰宇”也毫不谦逊的说:“各派掌门长老,都这么赞誉她。”
蓝天鹏听得很不快,不由“噢”了一声,问:“不知贵会龙头今日可在总坛?”
“双掌震寰宇”赶紧含笑说:“方才老朽的向她请命接白少主时,她仍在总坛,不过听说她接过白少山主后,就要下山办一件重要事情。”
蓝天鹏听除心中一动,不由关切的问:“你们龙头还经常下山吗?”
“双掌震寰宇”有些忧郁的摇着头说:“除非外面发生了重大变故,极少下山,而且,大都是匆匆回来,她明后天下山要办的事情,恐怕就不是一天半日可办完的事了。”
一旁的白玉甫突然关切的问:“郭兄可知是什么事?”
“双掌震寰宇”有些忧郁的说:“最近几天,在湘皖交界地区,一连发生了数起怪异事情,竟有一名用剑女子,穿着与本会龙头同样的金氅,在这两省地区滋事。”
白玉甫惊异的“噢”了一声,脱口道:“这事是真的?”
“双掌震寰宇”正色说:“白少山主不是本会人,当然不知本会通信快速灵通的情形,各地分堂分舵有了紧急事情,均以双线飞鸽通讯,接到消息的分舵,接到讯鸽后,不但要迅速传递总坛,还要告发讯的分舵,消息已经接到了。”
白玉甫惊然颔首,连连应是,说:“这样的通讯方法,不但快捷,而极安全。”
久不发话的“无敌扇”詹秀,接口解释说。
”两只讯鸽同时发出,免得被野鹰飞鹞捕食,断了消息,接一消息的传达站,发回通讯鸽,也是防止两只讯鸽同时被撤时或迷失而断了消息,而且也含有负责任的意思。”蓝天鹏听罢,颔首赞声说:“这种通讯方法,的确是安全迅速的一种,讯鸽传讯,一日千里不知比马快了多少倍。”白玉甫对这位冒充“金线无影”的女子,似乎特别感兴趣,因而继续问:“那位冒充贵会的龙头女子,可是利用贵会的名义在外胡为。”
“双掌震寰宇”的摇摇头回答说:“为非胡为的事还没有,不过这对本会来说,总是应该澄清的事。”
白玉甫修眉一盛,不解的问:“听说贵会各地分堂的分堂主,大都是名重一方的高手,难道任由她在湘皖一带活动吗?”
“双掌震寰宇”有些黯然的说:“湘皖两地的高手,都不是她的对手。我看,只有请我家龙头亲自出马了。”
白玉甫“咦”了一声说:“奇怪,前些时传说出了一名嫉恶如仇,剑术不凡的“倩女罗刹”如今,又出来一个冒充“金线无影”的女子。”
久不发话的“黑虎坛”坛主“笔拐判”扬言说:“据外地的报告说,那个女子并没有承认她是本会的龙头,也没有自称是“金线无影”,但她却穿着与我家龙头相同的金氅和服饰。”
蓝天鹏听罢,也不由迷惑的说:“这就奇怪了?她的目的安在?”话声甫落,前面已传来一阵急聚的马奔声。
众人抬头一看,只见一匹快马,径由前面一座巨石寨门内,如飞驰出来,上面坐着一人,正是方才前去报告“金线无影”的李香主。
蓝天鹏细看寨门,气势雄伟,俱用巨石砌成,建筑在一道夹谷口外,左右俱是天然断岸,形成绝崎天险的障碍。
这座夹谷口,好似一座横岭由中央用斧劈开,而左右两座断岭的外面,又是天然的断壁绝崖设非绝顶轻功高手,休想攀崖进人。
寨门上高建一只怒目张牙的黑虎,油漆的乌黑发亮,利瓜,血口,白森森的牙,威怒雄姿,作着跃跃欲扑之势!
打量间,那位李香主已来到近前,就在马上躬身朗声说:“龙头业已下令,亲率总坛内之堂主及内外三堂的香主大头目,出迎蓝少谷主和白少山庄。”
蓝天鹏一听,立即慌声说:“在下冒昧造访,本应谨循武林规矩,递柬拜山,怎能再烦贵龙头劳师动众,率队出迎?”说此一顿,转首望着白玉甫,继续说:“这份光荣应该发生属于玉甫兄的。”
白玉甫赶紧拱手谦逊说:“哪里,哪里,你我都有份。”
“双掌震寰宇”等人,随之哈哈一笑说:“两位都是本会的贵宾,本会龙头,理应亲迎。”说话之间,已到巨石寨门下,四个黑衣缀有白边的佩刀壮汉,纷纷躬身抚刀迎客。
“双掌震寰宇”立即介绍说:“这就是庞坛主的“黑虎坛”。”
蓝天鹏颔首会意,游目一看,宽约数丈的夹谷两边,俱都依山凿成两排石屋,每间一门两个窗户,想必是给徒众居住。
夹谷长约数十丈,地面平坦,十分光滑,左右断壁上虽然爬满藤萝和斜松小树,但地面上却没有落叶,显得十分清洁。
走出夹谷,蓝天鹏的目光不由一亮,只见左右斜岭上,建满了无数栋木桩房屋,每座门前都有儿童玩耍,还有妇女走进走出。
看了这情形,蓝天鹏不由以询问的目光,迷惑的去看白玉甫。
“双掌震寰宇”立即抢先含笑解释说:“本会除了组织一个庞大力量,遏止恶势力的发展并对抗企图称霸武林的崆峒派外,并收容那些因正义而闻祸,以致流浪街头,有家归不得的英雄好汉,经过本会的协助,将眷属家小接来总坛,给他们建屋,教他们找猪种田,渐渐将这座山区!开拓成一片世外天国。”
蓝天鹏听罢,对“金线无影”更加赞佩,因而指着斜坡上的房屋,说:“这么说,这两边的数十栋木庄房屋,都是贵会属下的眷属了?”
“双掌震寰宇”颔首一笑,举手指着身后夹谷左右的斜岭说:“不错,“黑虎坛”的弟兄们都住在斜岭上,除有眷属的香主和大头目或弟兄,可以下岭进人眷区外,如未奉命,绝对不准下来。”
说话之间,眼前视线突然开阔,除了阻在眼前的数十丈外的大树林外,相连的拱形群峰,都在六七里外,这是一座少见的山区平原。
在眷区与树林之间的土地上,植满了农作物和各种疏菜,一道清溪,横流而过,一座石桥,建在溪上,桥尾直抵林前。
正打量间,林内又传来隆隆的马蹄声。
“双掌震寰宇”首先兴奋的说:“本会龙头,亲来迎接少谷主和少山主了。”
蓝天鹏一听,心情不禁有些激动,因为赫赫有名,剑术无敌的“龙凤会”女龙头“金线无影”就要会面了。
这是,他已推翻了种种假设和揣测,同时,也否定了兰香姬认定白玉甫就是“金线无影”的说法。
最重要的,还是他曾见过“金线无影”而且多少能认出她的身段和声音,稍时一见面,便可认出真伪。
心念间,又过了石桥,而一片金光,和花花绿绿的男女,也由林内疾驰而来。
“双掌震寰宇”一见,立即谦和的说:“林内相见不便!请两位就在此停马吧。”
蓝天鹏和白玉甫依言停马,静立观看。
这时,红日略微偏西,看来仍在中天,在阳光的直射下,人群中那片金光闪闪处,必是被簇拥而来的“金线无影”了。
蓝天鹏的心情既急切又激动,他立即功集双目,凝视要内,因而星目中冷芒闪射,眼神外露他自己却忽略不知。
“双掌震寰宇”是领教过蓝天鹏功力的,是以并不觉得意外。
蓝天鹏一心想尽快看清“金线无影”,神能尽早揭开心中之谜,当他凝目一看,不禁有些失望。
因为坐在神骏黄源马上的“金线无影”,依然是金氅罩住头脸和全身,仅能看到她那闪闪生辉的眸子。
根据对方的身段和足下登的金丝小剑靴与金花绸裤来看,确有些与那夜在河边看到的“金线无影”相像。
如今,只有等她稍时到达,开口发话时,再由她的声音来证实了。
跟在“金线无影”马后的,有男有女,个个劲衣,俱都携有兵器。
当前两匹马上,是两位女子,左边穿绿衣,披黛绿短剑氅,背后插一柄绿鞘剑,柳眉凤眼年龄约二十八九岁,雍容中隐透傲气。
右边一位,是一个十七八岁的黄衣少女,披黄缎短剑塑,背插长剑,生得峨眉细目,樱桃小嘴,文静中透着英气。
在黄衣少女的马后,是一位身着亮缎红花劲衣的青年,背后插着一柄单刀。
生得虎眉细目,方额大嘴,白净面皮,眉透傲气。
跟在绿衣女子马后的,是一位知穿深灰丝缎劲衣的浑猛人物,年约三十余岁,宽大的英雄带上插着两柄八面描钉的大铁锤,生得虎头燕额,狮鼻方嘴,额下生满了横飞胡须,一双豹眼,炯炯有神,气势十分慑人。
其余人等想必都是高级人物,但因“金线无影”已走出林外,无法再打量以后的数十人。
只见“金线无影”勒绝停马,先以柔和的目光看了一眼蓝天鹏,就在金纪内伸出一双玉手,拱手清脆的娇声说:“蓝少谷主久违了,本龙头未曾远迎,还望海涵勿怪。”
蓝天鹏听得心头一震,不由暗呼,不错,就是她。
但他却迅即拱手含笑说:“在下鲁莽拜山未备拜柬,失礼之处,还望大龙头海涵。”
跟在“金线无影”身后的数十男女人员,一听蓝天鹏自称“拜山”,俱都神情一惊,面色大变。
由于“金线无影”有金氅罩面,看不出她脸上的表情,只见她又向着白玉甫,一拱手,依然谦和的说:“白少主应邀前来,本龙头深感荣幸,昨日未曾赶达,想必途中因事相羁,方才本龙头……”
白玉甫未待“金线无影”话完,立即拱手含笑说:“在下来此途中,因遇一多年好友,以致误了约期,还望大龙头勿怪。”
“金线无影”格格一笑说:“此地非谈话之所,两位请至“聚英厅”待茶。”说罢,立即拨马侧立相候,身后数十男女人众,立即分左右立于山道两侧,勒马端坐。
“双掌震寰宇”一等人马分列两边,即向蓝天鹏和白玉甫肃手说“请”。
蓝天鹏也不谦逊,即和白玉甫催马向前。
“金线无影”立即顺马,额首说请。
于是,三人并骑前进,沿着山道,径向深处走去。
蓝天鹏端坐鞍上,扣缓缓行,对山道左右的数十男女等,看也不看,因为,那些人听了他的自称拜山,每个人的神色都很难看,显然暗怀着敌意,蓝天鹏当然未将这些放在眼里。
“金线无影”和蓝天鹏、白玉甫三人在前,“双掌震寰宇”等人,依序跟三人马后,徐徐前进,默默而行,气氛十分沉闷。
树林俱是括苍山著名的极锣木,叶椭圆而大,开满了白花,十分好看,深约数十丈,林荫蔽天。
出了沙俊树林,蓝天鹏的视界一阔,目光同时一亮。
只见好大一片平原的中央,建了一座气势磅席的独立大厅。
大厅高仅五阶,但厅前有广台,光平无栏,通天红柱,画栋飞檐,除内厅有一座横长大屏风外,门窗全无,四敞大开,是以,厅上早已摆好了数桌酒席和忙碌走去的徒众和女警卫,均可清晰可见。
在大厅别的广场尽头,直达树林边缘,赫然矗立着一根大旗杆。
旗杆高数丈,上悬一面锦缎精绣大旗,中央三个大黑绒大宇——“龙凤会”。
在旗杆附近的树林内,隐隐有数排房屋,想必是会中的弟兄居住。
大厅后的数十丈外,在一片茂盛松林中,建有一片崇楼丽阁般的堂皂宅院,地区极广,显然那就是“金线无影”的中枢所在。
但在四周的峰腰斜岭上,仍有无数房屋和独院,也许是其他各坛。
蓝天鹏看了这情形,确信“龙凤会”没有称霸武林的野心,根据他们建寨的情形看,显然是要括苍山的中心地带,开拓成一片世外乐园。
将到庞大的敞厅前,立即由厅内奔出十数蓝衣白边的徒手壮汉来,越过厅台直奔马前。
蓝天鹏一面下马,一面看了一眼大厅飞檐下的巨匾,金漆黑字,大书“聚英厅”,真是铁笔银钩,气势浑厚,显然是出自对书法颇有造诣的人的手笔。
在“金线无影”的肃请下,蓝天鹏和白玉甫,随着“金线无影”,同时登阶,越过天台,径自进人大敞厅内,“双掌震寰宇”等人,也纷纷下马,肃静的跟进厅来。
蓝天鹏举目一看,神情不由一呆,因为在马蹄形有长桌中央桌后,赫然放着两张金漆高背上饰锦皮的大蚊椅。
跟在身后的“双掌震寰宇”,突然向前两步,靠近白玉甫,低声解释说:“少山主,最上首的那张大金椅,就是为未来的“龙”准备的,这便是老朽请少山主来原因,希望您多努力。”
“双掌震寰宇”的话,虽然说的低,但蓝天鹏却听得清清楚楚,他相信走在身侧的“金线无影”必然也听得见。
白玉甫听罢,修眉微蹩,会意的点了点头,看样,显然是没有坐上那张宝座的把握,同时了转首看了一眼蓝天鹏,似乎在说:“这要看你的了。”
但是,蓝天鹏却在心中冷冷一笑说,我早已答应了兰香姬,即使我战胜了“金线无影”,也不会坐那张山大王的龙椅子。
同时,他也恍然似有所悟,“金线无影”确是一个缺陷的女子,否则,又何必以一会龙头之尊作饵,诱那些武功高绝的高手来和她比武定亲呢?
因而,他断定这件事,在江湖上早已是公开谈论,人尽皆知的事,难怪兰香姬特的提出来警告他,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罢了。
心念间,已到了中央桌前,这才看清,在中央长桌的两端,尚有两张特设的独立单桌,显然显为了他和白玉甫特设的客座。
果然,“金线无影”先向白玉甫一肃手,谦和的说:“白少山主,请上坐。”
白玉甫也不推辞,仅微躬上身称了声“谢”,径向最尊客位上走去。
“金线无影”又向着蓝天鹏,肃手一指次尊客位,依然谦和的说:“蓝少谷主请这边坐。”
蓝天鹏也不为怪,微一颔首,径自入席。
因为,照武林规矩,除非你是长者或颇有地位的人,否则,应该以先被邀请的人为上宾。
蓝天鹏是少谷主,而白玉甫是少山主,地位平等,蓝天鹏是拜山之客,而白玉甫是被邀之宾而在年龄上白玉甫也较蓝天鹏大两三岁,何况拜山之客,多含有敌对意味,“金钱无影”如此礼遇蓝天鹏,已经算是优礼有加了。
“金线无影”一等蓝天鹏人座,这才望着肃立席外的“双掌震寰宇”等人,以目示意,并和声说:“大家请人席。”说罢,径自进人中央桌后,坐在次尊大椅上,靠近蓝天鹏的一桌,那张最尊的“龙”位大蚊椅,依然空着。
众人一人座,屏后立即走出十数身着红缎劲衣的女警卫,端着酒壶菜肴,走向各席前。
在蹄形长桌的两边,尚有六张圆桌酒席,多是一些身着蓝黑衣的壮汉和老者,显然是较低职位的人。
靠近白玉前那边长桌上的第一位是“双掌震寰宇”,依序是玉蚊堂主“无敌扇”詹秀,玉驹堂主“神钩小太岁”方立漳,其次是“黑虎坛”主“笔拐判”庞家元,再其次是那位用双锤的猛汉和背插单刀的青年。
靠近蓝天鹏这一边的长桌上的几位,都是女性,第一位是那位穿绿衣的女子,其次是那位穿黄衣的女了,再其次是三位中年妇人。
三位中年妇人,一式宝蓝劲衣,俱都用剑,第一位仪态雍容,年约三十五六岁,第二位四十余岁,渐失姿色,但双目却闪闪生辉,显示她的功力不俗,第三位三十一二岁,倏眉微剔,明目吊起,狐媚中几分倔强气。
蓝天鹏由于这些不知身份姓名的女客,都是和他同一方而坐,是以不便—一看个仔细。
“金线无影”一等左右六桌上的劲衣壮汉们的酒菜也摆好,立即起身说:“现在让本座介绍本会几位重要职掌的人员与白少山主和蓝少谷主见面,不过其中“玉彪堂”的王堂主,和“彩堂”的金堂主,都因公不在。”
说罢,依然由“双掌震寰宇”开始介绍,介绍到身穿灰劲衣,虎头燕额猛汉时,“金线无影”则说:“这位是“捷豹坛”的王大奎王坛主,人们又叫他“王大锤”,所以也成了他的绰号了。”说罢一笑,又指着最末一位身穿亮缎红花劲衣,背插单刀,一脸傲气的青年,继续介绍说:“最末那位姓陈名晋原,人称“赛子都”。他不但单刀技艺高,马上长枪尤为精绝,现掌本会“怒狮坛”位居南山。”
介绍完毕,欠身为礼,“金线无影”又望着绿衣女子这一面,介绍说:“第一位是本会“绿鹊堂”的卓玉君堂主,第二位是本会“丽营堂”的苏小香苏堂主,其余三位,均是内三堂的执事第一位姓张,这一位姓赵,最末一位姓钱。”
“金线无影”介绍完毕,立即伸出一只玉手,举起酒杯来,愉快的说:“来,请大家举起杯来,敬我们远道而来自少山主和特来拜山的蓝少谷主一杯。”说罢,一等全厅人众举起杯来,将杯凑近唇处,一饮而尽。
蓝天鹏也不客气,一饮而干,并和“金线无影”等人照杯示干。
“金线无影”落座后,一等蓝天鹏和白玉甫三杯下肚,并吃了一些菜后,才端坐椅上,看了左右一眼,和声说:“白少山主,文武兼备,年少英才,且为总堂主诸位的好友,本座久有礼聘之意,但少山主要事羁身,未能应命,如今,特践邀前来,实为本会全体同仁之幸,本座在此,特代表本会全体同仁,敬白少山主一杯。”说罢,就在原座上,微微欠身举杯。
白玉甫也在原座欠身举杯,谦逊的说:“大龙头如此夸奖,在下实不敢当,贵会果真用得着在下之处,在下一定效劳,绝不推辞。”说罢举杯,和“金线无影”等人同时一饮而尽。
“金线无影”一等女警卫满上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