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深入敌营

        帝国学者们通常把山地、丘陵和比较崎岖的高原,统称为山区。

        南方行省地形的显着特征,就是山区面积占全省总面积的一半以上。

        由于摩尔公爵和罗斯侯爵的领地已占据了最肥沃的平原地带,其余大小贵族们的领地,多半都分布在山间盆地中较为平整的位置。

        雄伟的戈多罗山脉面积广阔,能够提供木材、精铁、宝石等多种矿产资源,可惜大多数领地对外的交通运输都极其困难,非常不利于发展领地的经济。

        格瑞特王国的皇帝陛下也因此变得慷慨大度,往往将大片的山区赏赐给有功的贵族,比如瑞丽儿家的蝎盾领地,虽然家族领地面积足以媲美一位公爵,却年年为筹措上缴给帝国的赋税发愁。

        与蝎盾领地相比,萨尔斯堡的地理位置算比较优越了,境内有一条石板路连接着通向中央行省的大道,还有一条河流途经花堡、黑石城、最后在翡翠城附近流入大海,可以进行方便而廉价的船运贸易。

        萨尔斯堡的人口数量在南方行省也是位居前列,虽然因为鲁西尼的残暴统治,难以留住精明的商人和有见识的工匠,却有着大量愚昧且顺服的当地土着,这些人士最容易向暴政低头的懦夫,他们将一切美好的事物奉献给他们的领主,并心甘情愿接受着对方的压榨和暴力。

        没有希望和前途的人们,是最容易被异端的教派和邪恶的神明所吸引,鲁西尼在他母亲的帮助下,引入了充斥着黑暗死亡与堕落的“死牛祭拜”教派,并因此获得相当狂热的一批信徒,进一步增强他对领地的统治权。

        江水寒与刀锋小队在踏入萨尔斯堡以后,很快就从第一座投宿的村落中感受到由邪教滋生出的罪恶。

        这座村子有一个非常特别的名字“牛睾村”据说从前村中有个男子拥有公牛一般巨大的性器,依靠这天赋的威猛本钱,在帝都的贵妇人圈子中闯出了名气。

        后来荣归故里,还为家乡赢得了骇世惊俗的名称。

        可是,这已经是陈年往事,如今村子里面至少有七成的成年男性遭到阉割,因为只有被“神”选中的男人,才有资格让自己的血脉流传后世,而那些能保留住胯下肉棒的男人,无一例外都是“死牛祭拜”邪教的教徒。

        本来按照刀锋小队隐蔽的行事风格,绝对不会在敌对势力的领地上跟当地人发生接触,可是江水寒却并不在乎这一点。

        “我想要近距离的了解这片土地上的人们。”

        少年的声音平淡温和,却具有一种不容拒绝的上位者威势,“因为我已经决定要将萨尔斯堡纳入我的势力范围,我需要知道我应该用怎样的方式去统治他们。”

        刀锋小队的成员们都领教过江水寒神鬼莫测的谋略手段,何况这还是他们宣誓效忠的主上,即使心中感到忐忑不安,却不敢反对少年作出的决断。

        于是江水寒再次化身为来自沙漠王国的阿拉丁王子,而颇有几分智计的杜邦则装扮成他的管家,血狮、赤虎、蟒刺、钢盾这四个人扮作护卫,至于唯一的女性飞鸟只能委屈的充作贴身女仆。

        “你别想藉机轻薄我哦!”

        飞鸟小姐脸上挂着一副面纱,只露出一双可爱的大眼睛,信心不足的威胁:“如果你敢对我伸出咸猪手,就算你是我的主上,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自以为是的贫乳笨妞,如果我想要上你,你根本就没有拒绝的能力啊!

        江水寒心中转动着邪恶的念头,脸上却露出多情贵公子般的温柔笑容,十分无辜的表白道:“你以为我会做那种没品的事情吗?你大概还不知道,现在南方行省的名门闺秀都在拼命讨好我的贴身女仆,为的就是得到一个与我欢度春宵的机会。何况,我现在扮演的是一位财大势雄的高贵王子,这座村子的村长只要脑袋没有被驴踢过,一定会送上美貌的姑娘来为我暖床。”

        飞鸟对江水寒的自信和狂妄十分不屑,撇嘴道:“男爵大人,如果在您的领地,您自然可以为所欲为,可这里是鲁西尼伯爵的地盘,这位村长就算是逢迎权贵的小人,也没必要花费心思去讨好您这位异国王子吧?”

        江水寒笑出声,轻松自若:“你想说的是……对方更可能把我们当作骗子抓起来吧?”

        飞鸟的目光一直盯着村长的院门,杜邦进去以后直到现在还没有出来,让她有些担心。

        美少女思索着自己掌握的情报,慢慢给江水寒分析道:“我虽然没有来过萨尔斯堡,却也知道这里的人民受到鲁西尼伯爵的残酷统治。尤其是最近十几年,几乎没有外来者来到这片土地。我们这样大张旗鼓的到来,那位村长一定对我们的身分充满怀疑和警戒。他很有可能会一面敷衍我们,一面向附近的驻军求助……”

        飞鸟的分析条理分明,句句切中要害,充分证明胸大无脑是无聊的男人编造出来的谬论。

        如果江水寒是个智力正常的男人,一定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为自己的愚蠢和固执而向佣兵小队的成员表示歉意……

        可惜啊!

        江水寒的谋略和手段根本不是一般智者能够望其项背的,他最擅长的就是火中取栗混水摸鱼,被他算计的倒楣家伙,就算不死也半条命。

        眼看着昏黑的院落燃起无数明亮的桐油火把,一张大红的地毯从内堂一直铺到门外,一个充满暴发户气质的男人跟在杜邦身后,神色惶恐不安的向外迎来。

        “尊敬的阿拉丁王子,鄙人是牛睾村的村长斯帕达,您高贵的双足能够踏上寒舍贫贱的土地,真是令吾全家受宠若惊感激涕零!”

        斯帕达是一名五十余岁的老者,虽然衣服的样式十分土气,长相气质却有几分威严气度,只是此刻他的表现实在不堪,竟像卑贱的奴隶一样跪伏在地上,毕恭毕敬亲吻着少年的靴子。

        飞鸟惊讶的望向前去交涉的杜邦,这个村长看起来还是有些阅历见识,不知道他用怎样高明的狡诈手段,才能让其表现的如此恭顺服从?

        杜邦对美少女微微摇摇头,表示不方便跟她交谈,同时用手指指江水寒,示意她去问少年。

        飞鸟赌气的蹬了他一眼,却也不方便过去追问,只好暂时将疑问藏在心中,等待以后再追问这个藏头露尾的家伙。

        江水寒将两人的表现都看在眼中,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微笑,以他的谋略手段,要压服一个小小的村长,真是太简单了!

        杜邦不过带着少年伪造的徽章和一袋金币,一千枚金币是斯帕达一年收入的总和,伪造的徽章则是鲁西尼伯爵的身分标识。

        我们是鲁西尼伯爵邀请的远方贵客,因为承担着秘密使命而不方便在大城镇驻足休息,只是借你家房子住上一晚上,就有大笔的钱财赏赐。

        至于这面徽章就是给你一个警告,千万不要泄漏我们行踪,否则就请你预备承受你主子的暴怒惩戒!

        当贪婪与恐惧编织成衣面严密无隙的大网,可怜的斯帕达村长变成任由江水寒驱使的傀儡与奴仆,他唯恐这位高贵的王子对他有丝毫不满,哪里还敢联想对方是不是骗子呢?

        嗯嗯,又有哪个骗子出手这么阔绰?整整一千枚金币只是借住一晚,也只有身家亿万的异国王子才会有这样大的手笔吧?

        所以,当斯帕达村长被从自己的房间赶出来以后,不但没有暗中恼怒咒骂,反而忙不迭的将新纳的第十二房小妾和最美的一个女儿送了过来。

        房间里面此刻只剩下江水寒和飞鸟,杜邦以及其余四个男人都已经被安排到偏房住宿,他们也都没有被斯帕达村长忽视,房间里面都有一个美丽的小妇人等着侍寝。

        作为管家的杜邦甚至有跟江水寒一样的待遇,陪侍他的女人是斯帕达村长比较宠爱的一个小妾,看来老家伙并不在乎头上绿帽子的数量。

        唯有可爱的飞鸟小姐对这位殷勤的斯帕达村长感到不满,她嘴巴虽硬,其实并不怎么抗拒江水寒,她心里其实已经做好准备,接受少年对她的宠幸。

        飞鸟是一个私生女,她地位低贱的母亲在生下她以后,竟没有从她父亲那里得到一个妾侍的名分。

        这个外表坚强自立的美少女是在逆境中长大的,她断然拒绝母亲要求自己献身取悦那个男人的要求。

        她知道自己一旦选择堕落,就会像可怜的母亲一样,在失宠以后被弃之如敝屣。

        她宁愿保留自己珍贵的处女身,用另外一种更危险的方式,为自己和母亲的生活去寻求一分保障。

        作为刀锋小队中唯一的女性,她的武力或许垫底,但是她在许多任务中,都有令同伴赞赏精采的表现,她攒下一笔笔赏金,足够她们母女在某个偏僻的小镇过上平凡安宁的生活。

        只是,江水寒的出现,让她发现了一个更好的选择,她渴望能得到这个男子的青睐,将她纳入私房,从此告别刀口舔血的流浪生涯。

        这个英俊的少年男爵有权势、有财力、有谋略,称雄一方、傲视四海。

        在他翼护下,无数美女过着悠然自得的惬意生活,全然不用为未来的前途担忧。

        她虽然没有看到那个传说中美女云集的宫殿,但是她亲眼看到瑞丽儿诸女亲若姊妹和睦相处的场面。

        那些容貌比自己美丽、家世比自己高贵、实力也比自己强大的优秀美少女们,都能不争不妒的共同侍奉这个男人,足以证明江水寒对内宅的强大统治力。

        她毋须担心自己的加入会引来少年妾侍们的围攻,只是想要得到少年的宠幸,似乎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已经竭力表现自己的优秀,甚至几次以退为进撩拨少年的欲望,也没有得到他对自己的特别兴趣。

        现在,好不容易有同宿一室的机会,她也鼓起勇气想要向江水寒表白,哪怕不能得到妾侍的身分,只能做他众多侍寝女仆中的一员,她也甘之如饴。

        可是,那个可恶的斯怕达村长,竟然又塞了两个女人进来,矜持羞涩的飞鸟小姐怎么可能允许自已以荒唐的群交淫乱方式,向英俊的少年男爵奉献上自己的初夜?

        “男爵大人,您请自便,我会当作什么也没有听到,什么也没有看到的!”

        在西大陆,有权势的贵族有放纵自己欲望的天然权力,飞鸟心中虽然不高兴,却也不会厌恶,她看了一眼旁边高高的衣柜顶部,姿势轻巧的跳了上去。

        当她安静的在柜顶躺下,用黑色披风将自己全身裹起来,就再没有发出任何声息,仿佛那里只是一团没有生命的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