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神捕冷月

        父子俩就草原上的动荡又密谈了很久,许平这才知道,这段时间老爹的日子确实是很不好过。

        而自己的心思一直放在京城的动静上,没怎么去关注边疆的情况,现在边疆的情况已经是很不稳定了。

        在京城还算炎热的九月,草原上的各个部族开始为了过冬的粮草而烦恼。

        一直处于最强势的契丹,尤其没有遮掩他们的野心,年老的金刀可汗做事依然高调,在月初的时候,下令各部王爷准备骑兵和干粮,现在不少骁勇善战的契丹勇士,正开始脱离游牧的队伍,在他们首领的牵引下朝王庭聚集。

        这边动作一大,原本就各有摩擦的小部落也不得不开始放弃游牧的生活,集合兵力预防金刀可汗,毕竟契丹集结以后,目标尚不明确,搞不好会趁机洗劫其他草原部落,但现在照小道消息来看,他们最有可能攻打的不是大明,就是东北方的高丽。

        一般的骑兵只要能有一部分破关而入,马匹的速度优势一发挥,大明境内几乎没有多少可以追赶他们的兵力,而高丽那边地狭人稀,少得可怜的军队一碰上凶悍的草原骑兵并没多少的抵抗力,所以看来看去就是这两个地方最好进攻了。

        朱允文无奈的转过身去,长长的叹了口气,顿了顿说:“前两天我接到纪中云的奏折,那边的局势似乎很严峻,要朝廷给他三十万两的军饷和一批新兵器,眼下契丹的动作如此大,我估计这次起码有十万骑兵出动,即使再怎么想削弱他,如果契丹真的想攻打进来,饿狼营那边的压力也会很大。”

        许平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但还是有些疑惑的问:“那为什么他们不从西北口打,如果真的有十万大军,蟒蛇营比饿狼营好打多了,西北口可以抢掠的东西也不比东北那边少。”

        朱允文摇了摇头,冷笑了一下,语气很是嘲讽的说:“确实,从西北那边进攻,对他们来说好一些,但西北那边除了有蟒蛇营以外,还有草原上人数最少却最凶悍的女真,金刀可汗再怎么有信心,也不会轻易攻打西北的。”

        “女真?难道他们有什么过节吗?”

        许平马上就反应过来,对于女真强悍的战斗力,自古每个游牧民族都不敢小看。

        “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这句话从没有人敢把它看成玩笑话。

        朱允文幸灾乐祸的笑了一下,说:“当今女真的族长——巴尔思,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在年中的时候,金刀可汗帐下的骑兵在西北游荡,曾经强奸了他们族里几十个妇女,还血洗了一个小部落。巴尔思这人属于有仇报仇,而且立刻就要报的人,当下也带了一千多名的骑兵,血洗了契丹的一个游牧部落,后来更是发生了大大小小、不少于十次的摩擦。”

        “靠,好事啊!”

        许平马上拍着桌子,高兴的说:“契丹吃了那么大的亏还不开打,女真再怎么强也抵御不了契丹的十万铁骑吧!这都不开打,还有天理吗?”

        “呵呵!”

        朱允文高兴的笑了笑,语气也是有几分讽刺的说:“本来情报过来的时候,我也做好了看热闹的准备,但眼下金刀可汗已经老了,身体也是一年不如一年,他的儿子们早就因为他的金刀而闹得面和心不和了,这时候谁都想保存实力,没一个肯出兵的,这事暂时也就压了下来了。”

        “靠,真他妈无聊!”

        许平不由得感慨还是独子比较好,起码自己不用为了这家产的问题多想什么,不像别的败家子,还得想着杀来杀去的才能掌权,多他妈累啊!

        “好了,平儿!”

        朱允文稍微的思索了一下,语气轻松的说:“你现在钱粮不少,是时候该考虑组建自己的御林军了!开始当然是贵精不贵多,别给纪龙太大的压力,免得他狗急跳墙,知道吗!”

        “了解!”

        许平一听立刻就兴奋起来,终于能组建自己的御林军了,想到都觉得刺激。

        只要是男人大多都会有一个将军梦。

        自从那晚见识禁军漫天肃杀的风采,许平更是心痒得不行。

        横刀立马,刀尖冲天。无数的战士因为自己的一个动作而杀声震天的冲锋,那该是多爽的一件事呀!

        “太子爷,小米姑娘求见!”

        这当口,胖太监在门口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

        虽然许平不太喜欢他,但一想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他应该也不敢来打扰两人的密谈,再加上小米没事也不敢贸然进宫,立刻就起身朝朱允文说:“好了,老爹,我的事会自己安排,你就放心吧!”

        “嗯!”

        朱允文点了点头,语气满是慈爱的嘱咐说:“你也不用给自己那么多的压力,边疆不稳多年,朝廷有的是应对的办法。契丹要打的也不一定是我们,这段时间你还是把精力全放在自己势力的培养上吧!”

        “嗯。”许平难得严肃的点了点头,马上走了出来。

        台阶之下,一向沉稳安静的小米难得满面忧愁的来回踱步,一看到许平出来,马上就凑上前来,语气着急的说:“主子您快去看看,纪阿姨要绑国舅爷回江南去。我们都不敢搁!”

        “什么?”许平顿时就吃了一惊!

        “是啊!”

        小米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颤声说:“铃主子在那稳着她呢,但皇后娘娘也派人过去了。我们哪敢说个不字啊,我出来的时候国舅爷已经快被押上车了!”

        “靠,不早说!”许平马上急了,丢下小米,要了一匹快马,一路狂奔着出了宫门。

        回到太子府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门口空剩赵铃在那着急的张望着。许平也不停下,大喊着问:“他们走哪个城门?”

        “南门!”

        赵铃也大声的喊了一声。

        许平没有任何停顿,立刻策马朝南城门狂奔而去!

        路上经过闹市也不放慢速度,搞得人仰马翻,还撞倒了不少的摊贩!

        “操,难道出了城门?”一路上都没看见官家的马车或者是马队,许平不由得骂了一声,着急的出了京城,继续向南边追去。

        京郊的小路上,一队三十多人的队伍护着两辆马车缓慢的前行着,带队的是一个大概双九年华的黑衣少女,披着一件紫色的斗篷,身材姣好又高挑,长长的秀发随意的扎了个辫子,并无其他女孩子那样繁琐的装饰,看起来干净而清爽。

        标准的东方瓜子脸,一双似黑夜明星的眼眸,十分明亮。

        虽然有着女性特有的明媚和剔透,但又如猎鹰一样的锐利有神,小巧而又精致的鼻子很挺很翘,红润的樱桃小口紧紧抿着,少了分娇柔,多了些坚毅,一手持着缰绳,一手扶着腰上的宝剑,看起来英姿飒爽,丝毫不逊色于江湖男儿。

        中间的马车上,纪静月有些失落又有些犹豫。

        心似乎随着车身的起伏也一起摇摆着,自己只是来京城探视姐姐而已,这一走到底是对什么恋恋不舍?

        当马车慢慢的走出城门时,脑子里尽是流氓外甥的嬉皮笑脸,这个讨厌的身影挥之不去。

        前面是幽怨多情与不舍,后面车上的情况可就没那么多愁善感了。

        纪宝丰几乎是被五花大绑的丢在了车上,一名丫鬟随身伺候,顺便监视着他,纪宝丰就连嘴都被一团布给堵住了,呜咽着根本没办法动弹。

        刚在天工部洗完身上的尘灰,到了太子府就直接被纪欣月派人偷偷的给绑上车了!

        “我们走了多久了?”纪静月感觉心乱如麻,有些烦躁的拉开车帘,朝车夫问道。

        成熟美艳又忧郁的容颜让人一看就觉得心疼,不过车夫可不敢有半点的想法,马上恭敬的说:“回主子,咱们出城已经有十里地了。”

        “十里吗?”纪静月嘟嚷的自言自语着,怎么感觉像是走了大半年一样,时间长得让人很难受。

        队首的女子转过头来,脸上警戒的说:“是啊,越往南方难民越多,说不定会有拦路贼。大家都小心一些,给我把眼睛睁大,知道吗?”

        “是!”一队的人马全都把手按在了自己的兵器上,一时间个个脸色变得谨慎。

        “操,他妈给老子站住!”

        这时候,后面一匹黑色的骏马伴着沙尘急奔而来,马背上的许平一看到这一队官兵,立刻就知道这是护送纪宝丰回去的马队,松了一口气后,急切的冲了过来。

        “戒备!”

        这群人似乎不认识许平,为首的黑衣女子立刻掉转马头,朝许平迎了上来,面色阴沉的拔出了佩剑,寒冷的剑光被太阳一照立刻就发出了丝丝的冷意。

        许平可不想正面和他们起冲突,到了近前后马上停了下来,朝马车里的人大声喊道:“舅舅,是你吗?”

        “呜……”纪宝丰一听许平的声音立刻就来了精神,挣扎着用头撞开了马车上的小窗户,呀呀的从牙缝里挤出了几声来。

        许平怒气冲冲的指着为首的黑衣女子,厉声喝道:“操,国舅爷也敢绑,你们这帮奴才太不像话了吧!”

        女子一听,立刻知道眼前的英俊少年是当朝太子,不过心绪似乎没多少变化,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只是恭敬的双手抱拳,不疾不徐的说:“太子爷,顺天府奉皇后娘娘旨意护送国舅爷回江南。请您不要和我们为难!”

        “操,我为难你?”

        许平气坏了,一口一个“操”字,指着马车破口大骂,道:“你们这是护送吗?你们这明明是绑。再说奉我母后的旨意,她的手谕呢?你们的令牌呢?”

        “皇后娘娘只是口谕!”女子一点都不因许平的怒火而有半丝的动摇,下马后拔出腰上的令牌,恭敬的递给许平说:“这是我们的令牌!”

        许平接过一看,令牌倒是真的,入手十分沉重。

        一面刻着顺天府巡察司,另一面是:冷月。

        原来眼前这个满面冰霜的小妞叫冷月啊,真不愧她爹起的这名字,说话的时候让人感觉真是不爽。

        “太子殿下,我们可以走了吧!”冷月利落的翻身上马,飘逸的姿势即使是男儿都自愧不如。

        “等等!”

        许平暗笑了一下。

        眼前这事要真的是老娘交代的,那自己就不好办事了。

        心里微微的算计,手上暗暗发力,使劲捏着令牌,一边微笑着,一边将铁制的令牌一点点的在她面前挤得和块废铁一样。

        “你!”冷月看着象征自己尊严身份的令牌被弄坏了,既羞又怒,不过还是忌惮许平的身份,不敢上前抢夺。

        “嘿嘿,这样的东西,能证明身份吗?”

        许平得意的把已经成了废铁的令牌往地下一丢,趁她满面心疼的一个分神,轻轻的从马上跃起,急速朝纪宝丰所坐的马车冲了过去。

        “拦住他!”冷月立刻警惕的回过神来,但这时候许平已经从她身边一跃而过,她回头一声娇喝,不敢拔剑,只是赤着手追了过来。

        “大胆!”

        许平凌空暴喝了一声,双拳齐出,将两个胆敢拦截的捕快挥出。

        虽然两人皆有二流的修为,但一个照面就被许平深厚的内力给震飞了,如脱线风筝一样的往两边飞去。

        许平暗自得意,跳在车前,一脚将吓得呆滞的车夫踢下了马,自己一拉缰绳,赶着马掉丫头,朝京城的方向跑了回去。

        “追!”冷月马上沉下脸来,也不管地上的同伴,立刻上马追了上去,其他人纷纷的跟上。

        纪静月自然也不可避免的跟了回来,刚才自始至终都没说过半句话,其实只要她一开口,许平这无理取闹的行为就没半点理由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隐隐有些期待哥哥会被劫回去,似乎这样自己纷乱的心就能稍微找到一丝的安稳。

        “操,这家伙真不怕得罪老子啊!”

        许平一边策马,一边在车前站起来,看着后面蜂拥追来的捕快们,忍不住骂了一声。

        一般的朝廷命官见了自己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这叫冷月的小妞是什么榆木脑袋?

        临近城门的时候,马车速度终究快不过骑马。

        眼见就快被他们给追上了,许平却是眼尖的看见城门口有一个十分熟悉的倩影,娇小又可爱,特别的显眼。

        巧儿站在城门口挥着手,兴奋的喊着:“主子!”

        来不及和她多说,许平脚上轻轻的一点,整个人立刻腾空而起,眼神看着急奔而去的马车大喊道:“先把他送回府里!”

        “得令!”巧儿兴奋的回了一句后,动作十分轻巧的跳上了车头,一把拉住缰绳,快速的朝城里跑去。小小的身躯,快得让人有些看不清。

        “妈的,让你们再追!”

        许平骂了一声后,在城墙上轻轻的一点,落地后灵敏的抢过已经六神无主的城门兵丁手上的长枪,暴喝一声,朝在最前面的冷月冲了过去,本来想将她打落马的,但是一看到这张认真又让人生不起气的秀脸便不忍下手,大喝一声,蹲了个马步,拿着长枪一个横扫,强势的扫在快速奔跑的马蹄上。

        许平现在的力气何其大,即使是奔跑的骏马也承受不了这样的重击。

        马骨和长枪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断裂,骏马哀鸣了一声,前蹄失速、马头一低,立刻就往前的摔去。

        冷月一点都不慌张,在马摔倒的一刹那飘逸的一跃,跳上了商店的屋顶,急迈莲步,继续追赶。

        大街上早就乱成一团,整匹马倒在了城门口,也阻碍了其他人的追赶,随后而来的捕快们马上乱成了一团。

        纪静月在后面的马车里目睹了这一切,心里竟然开始担心起了许平的安全。

        这个叫冷月的女捕快可是顺天府出了名的固执,既然领了命令,那肯定不会让许平这样横加的阻挠,要是一会儿真的下手没个轻重那可怎么办!

        想到这,纪静月心里就是一惊,再也没办法安稳的坐着了。

        拉开车帘子后往马背上一踩,十分轻盈的将前面一个捕快击落马下,骑着他的马跳过障碍立刻追了上来!

        “日啊!”许平见这妞真的还追,骂了一声,也顾不得被自己闹得乱七八糟的情况,迈开脚步,也跳上了街边的屋顶朝她追了过去!

        冷月的轻功十分的了得,几乎只是凌空的点着步,而没有做任何的停留,对于许平的暴跳如雷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回应。

        轻盈的身影十分快速的飘移着,没一会就追上了巧儿驾的马车边上,娇声喝道:“站住!”

        “傻瓜才站住呢!”巧儿一边回头做了个鬼脸,一边狠狠的踢着马屁股。

        “那怪不得我了!”

        冷月眼里的凶光一闪而过,左脚随意的一点跃下屋顶,直直的朝巧儿冲了过去,她的腰间寒光一闪,宝剑立刻脱鞘而出,闪着渗人的杀气朝巧儿刺了过去。

        “妈的,你敢!”

        许平立刻大惊失色,没想到这冷月一出手就是接近地品的实力,身手之快,连自己都比不上她,这一剑真要刺下去,以巧儿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抵挡。

        “救命呀!”

        巧儿吓得花容失色,慌忙抱住脑袋,躲过这凌厉的一剑,冷月的剑锋控制不住的刺在了马屁股上,马儿吃疼,立刻没命的狂奔起来,东闯西撞,让整个大街乱了起来。

        “臭娘们,老子杀了你!”

        许平气得脸都胀红了,巧儿虽然调皮一些,但却是自己的左右手,也是自己十分信任的人。

        这妞竟然敢下这样的辣手,真要伤了她,老子让你陪葬。

        暴喝一声后跳上前去,右手毫不保留的一拳挥出,朝她的后背攻去!

        冷月一点都不慌忙,在颠簸的车顶上稍微的做了调整,立刻又轻轻的一跃跳上屋顶,躲过了许平这力道十足的一拳。

        砰的一声巨响,许平无比强悍的一击已经收不回来,直接轰在马车的车厢之上,一时间断裂的木板硬生生被砸得朝四处飞去,原本十分奢华的车厢全被许平这一击给炸飞了。

        躺在车板上的纪宝丰吓得面无血色,看着满面狰狞的许平,咬着牙又朝冷月追了过去。

        纪宝丰一直是躺着的所以没有大碍,可怜那个看护他的小丫鬟被木板砸中了脑袋,轻飘飘的摔下车去,打了几个滚后跌在了街道边不省人事。

        在这个年代活久了,不能说许平冷血,只不过习惯了这种下人连牲口都不如的意识,心里只是微微的感到愧疚,马上又朝冷月扑了过去。

        许平被这死脑筋的娘们真是气得脑子都快爆炸了。

        “给我停下!”冷月娇喝一声后突然睛光一闪,没再朝巧儿发难,而是朝在车上颠簸得已经没了人色的纪宝丰冲了过去。

        许平离她还有好几丈的距离,虽然修为比她高很多,但论轻功却是差了一大截,眼看着她就要抓到了纪宝丰,自己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阻止不了她。

        好在这时候巧儿的反应很快,虽然没办法和她对抗,但小手快速的一挥,袖子里一道绿色的粉雾朝她扑了过去!

        冷月立刻机警的意识到是毒药,马上就在凌空的时候做出了判断,高挑的身子一个轻巧的外翻就躲过了这一阵的粉雾。

        巧儿袖子一挥,又一阵粉色的毒雾朝她飘了过去,冷月被逼得就地翻滚,很是不甘心的看着巧儿一副胜利的模样朝自己做着鬼脸,咯咯的大笑着驾着马车朝太子府跑去。

        “臭娘们!”冷月刚试图想再追的时候,后面一声气急败坏的暴喝,如炸雷一样的响起,震得人头皮都发疼了!

        “罢了。”

        一看马车已经拐了个弯,似乎也追不上了。

        冷月叹息了一声,警惕的转过头来,立刻就看见许平直直的朝自己扑了过来,硕大的拳头离得已经不到一米远了。

        许平见她脸色很不甘心,心里微微的颤了一下。

        毕竟这算是自己的家事,人家也只是奉命而行,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但刚才盛怒之下,手上的力道自然是没有保留,现在想收回来也是不太可能了,如果这一拳轰个正着,那她不死也得残废了!

        “躲开!”情急之下许平大喊了一声。

        冷月微微的一愣,但迅速的就做了反应!

        轻盈的一跳后,整个人在空中蜷缩在一起,香莲小足踏在了许平的拳头上,忍着脚踝处难言的伤痛,借着这威风无比的力道,轻巧的落在了约莫十丈远的地方。

        一看没伤到她,许平顿时就松了一口气,看着纪宝丰已经被自己劫回来也就没再生气,不过碍于身份也没上前去问她情况怎么样,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即使她巧妙的借力跳开,但脚上多少会有些吃疼。

        冷月面无表情的看了看许平,微微的动了动脚发现一阵阵的酸疼。

        事到如今不可能再追到人了,无奈的叹了口气后说:“太子殿下,冷月也只是奉命行事!您何必和我这下人为难呢。”

        纪静月一路上看着纷乱的街道,心里越来越惊。

        直到看见两人都没事了这才算是松了口气,将马停下后马上就帮冷月说起了情:“平儿,她也只是奉命护送我们而已,你就别为难她了。”

        纪静月这一说情,刚好给了许平一个台阶下。许平装作愤慨的样子挥了挥手,说:“罢了,你回顺天府复命去吧,这事我自然会处理的。”

        “遵命!”冷月淡淡的应了一声,也没再说什么。拖着一动就发疼的脚步转身走了,表情平淡得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便宜她了,这不懂事的东西!”

        许平气呼呼的说了几声后,回头一看,头都有些发麻了。

        这一路上两人打架不算,马车的横冲直撞让繁华的大街变得狼狈不堪,有的摊主守着被砸掉的摊位欲哭无泪的看着自己,也有胆小的被吓得号啕大哭,不少人的眼里除了害怕以外更多的都是愤怒,毕竟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这点小生意是维持一家生计的唯一办法。

        “闪啦!”许平十分的不好意思,赶紧一个翻身顺势上了纪静月的马,坐在她的身后,一甩缰绳,先离开这地方再说。

        “你干嘛!”

        纪静月有些慌乱起来,后面熟悉的男人气味那么的浓烈,让人一时间心乱如麻!

        或许自己不希望离开京城,也是因为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吧。

        许平闻着古代女子特有的胭脂味,和火辣辣的小姨独特的幽然体香,微微有些发醉。

        如果真让她回了江南,自己还能有什么机会将这美艳的少妇泡到手,今天的决定是对的,即使不为了纪宝丰这个狂热的人才,为了小姨这样的绝色美人而闹出这样的动静也丝毫不算过分。

        “走啰!”

        从背后看着她雪白得似乎能看见血管的冰肌玉肤,许平忍不住色色的在她耳边吹着热气,一手环过她纤细而又不失丰满手感的小腰,哈哈大笑起来。

        “啊……”纪静月一声惊呼后慌忙的就要推开许平,但却抵御不过男人的力道,这时候马也奔跑起来,整个人一歪,顺势倒在了许平的怀里。

        “嘿嘿,小姨你想跑哪去啊!”

        许平一边强忍着要将手往上去摸她柔软酥胸的冲动,一边将头顽皮的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对着她的耳朵直吐着热气。

        “正经点!”

        纪静月风情万种的瞪了许平一眼后,语气有些惆怅的说:“还去哪?我都在京城待了一个多月了,也差不多该回江南了吧!再说了大哥在这胡闹,姐姐都生气了,再不把他老实的带回去,大概过两天我爹也会杀到京城的。”

        “别回去了!”许平不再恶搞了,将她抱紧了一些,闻着小姨青丝上那淡然的幽香,语气温柔的说:“难道你觉得京城不好吗?”

        “怯,京城有什么好的!”

        对于许平的挽留,纪静月打心里感觉到了一阵甜蜜,但嘴上还是倔强的说:“一天到晚都在勾心斗角的,又没什么可以玩的!我回了江南有的是好吃的好玩的,干嘛待在这无聊的地方!”

        “因为这有我”许平情深款款的应了一句,语气很是坚决没丝毫的犹豫。

        一边说着一边低下头去,在她紧张得有些出汗的香颈上温柔的吻了一下,呢喃着说:“难道这还不够吗?”

        “平儿,别这样!”纪静月立刻就惊了神,一边挣扎着一边有些颤抖的说:“我是你小姨,你这孩子怎么总是瞎闹啊。”

        “我只当你是个漂亮的女人!”许平满面严肃又有点不讲理的说:“既然是女人就需要男人的疼爱,这有什么不对的。”

        “不行!”

        纪静月短暂的慌张后马上厉声的说:“我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这实在太荒唐了,成何体统啊。”

        说完就用力的去掰许平放在她腰上的手。

        “别和我说体统!”

        一说到这样的词句,许平立刻条件反射的想到了礼部那些要死要活的老东西,一扫刚才的温声细语,更加用力的将她抱在怀里,语气坚定的说:“老子喜欢你关他妈的体统什么事,这都是没事干的人嘴里挂的废话,一刀架他脖子上看他还能说什么鸟话出来。体统这东西有个屁用啊!”

        “平儿,别这样!”纪静月再怎么大方,但在大街上被外甥这么亲密的抱着,骨子里的矜持作祟,立刻就颤声的哀求着。

        许平也深知这年头的女人到底还是很保守,再一看还没十米就是自己家门口了,要是被别人看见了也不太好,就顺着她的意思将手抽了回来。

        纪静月顿时松了口气,但不知道为什么许平的手一收回的时候,心里又感觉到一阵莫名的空虚,似乎少了点安全感一样。

        门外,可以看见几个家丁在收拾破损的马车。看来巧儿已经把纪宝丰顺利的带了回来,但愿这舅舅可别被刚才的事吓死了,阿门!

        “平儿!”

        纪静月在许平的搀扶下优雅的下了马,咬着下唇犹豫了好一会,秀脸微红的说:“其实这次接大哥回去,也是因为爹爹说无论如何都要让他完婚!今天事情闹得那么大,我得进宫去和姐姐说一声了,看看这事该怎么办!”

        许平顿时就明白了,感情是外公对于抱孙子还是不死心才会闹这么一出的。

        尽管自己做事很是乱来,但老娘基本上还是很纵容的,现在老爷子发了话,大概她也是没办法才会这么做的。

        “好吧!”

        想了一会,许平还是点了点头,表情十分淫荡的说:“不过你和我妈说一下,你们俩暂时都别回去。至于外公那边想抱孙子的问题,我负责来解决。”

        “你负责解决?”

        纪静月语气里全是怀疑,毕竟都二十多年了,谁都没办法让这个倔强的大哥不去痴迷那些工匠手艺,即使爹气得爆跳如雷,他依然是无动于衷,眼下还能有什么好办法!

        “没错,没错!”

        许平一边色笑着,一边让家丁驾来一辆新的马车,一边将小姨送上车,一边信誓旦旦的说:“除非舅舅他那东西硬不起来,或者是啥时候不小心一刀切掉了,不然这事就包在我身上,肯定没半点问题。”

        “你胡说什么呀!”纪静月娇媚的嗔了一声,如此大胆,饶是她这大刺刺的性格也有些接受不了。

        “嘿嘿!”

        许平一边笑着,一边欣赏着小姨难得的娇羞模样,原本就迷人的小脸上如少女怀春一样的粉色红晕,让她看起来更是明艳动人,忍不住凑上前去,深情的凝望着她。

        “走,走啦!”纪静月眼看外甥就要亲到自己了,吓得有些慌乱的躲进了车厢里,娇声着让车夫赶紧走。

        车夫自然是知道主子的性格,转过头来请示的看了看许平。

        许平也不想再逗她了,微微的点了点头,车夫这才放心的扬起缰绳朝皇宫的方向走去。

        “爽啊!”

        许平目送着她们走远以后,忍不住哈哈大乐起来。

        闹了一天实在是有趣,给紧张的生活加上了一些点缀。

        再加上今天美女小姨性感火辣之下那动人的羞怯和少女一样的娇艳,这一切的转变,不能不说是很大的收获了。

        唯一不爽的就是这个冷月,真是个榆木脑袋。

        碰上这样的事,老实的站一边不就行了吗?

        还一个劲的穷追死打,闹出那么大的乱子也是因为她!

        许平恨恨的想着,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冷月确实很特别,从头到尾都没见她笑过,真是有个性。

        “爽什么呀主子!”

        巧儿已经迎了出来,穿着可爱的粉色小裙子尽显顽皮可爱,嬉皮笑脸的看了看许平,调笑着说:“是不是和咱们纪阿姨你侬我侬了,人家好羡慕哦!”

        “羡你个头啊!”

        许平没好气的骂道:“你要是羡慕,晚上来给我侍寝吧!爷满足一下你的愿望。”

        说完,眼睛死死的盯在了她微露的领口处那如羊脂白玉一样的冰肌雪肤上。

        “还是算了!”

        巧儿知道主子可是说得出做得到,马上就摆着手一副我错了的表情,楚楚可怜的说:“我怕小米姐姐说我争宠,到时候她要打我,怎么办!”

        许平不禁白了一眼,心想:小米能打得过你?就她那柔弱的身子骨和温顺的性格,十个小米都不是你这小魔女的对手,在我这装什么可怜啊。

        想是想,不过对于舅舅的事,许平也是有了主意。色色的笑了一下,招了招手示意巧儿过来。

        巧儿纯真的脸上尽是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满面无辜的看着许平,用她天真可爱的语气问:“有事?”

        “靠,怕老子吃了你啊!”

        许平佯装生气,伸手拉住了她小小又柔软无比的手掌,将她拉到身边后一边肆意的捏着她柔弱无骨的小手,一边凑近她的耳边悄悄的说了几句。

        “不是吧!”巧儿吃惊的张大了小小的嘴巴,目瞪口呆的看着许平。

        看着嘴边这红润通透的精致小耳朵和柔软得和婴儿一样的柔顺发丝,许平忍不住伸出舌头轻轻的舔了一下,又在她的小耳朵亲了一口,这才意犹未尽的说:“是啊,你就照我说的办就好了!”

        巧儿感觉耳边那又热又湿的舌头舔过,身体深处带来一阵让人发颤的舒服。

        赶紧捂住了耳朵跳到一边,娇羞又是发嗲的瞋怪道:“干嘛呀,说就说舔什么舔!你是小狗呀。”

        “嘿嘿,忍不住嘛!”

        许平满面色意的看着小魔女害羞的模样,突然面色一正,语气十分严肃的说:“记得,可别给我找那些乱七八糟的货色知道吗?”

        “知道啦!”巧儿似乎不满的嘀咕着:“太没品味了,鄙视你。”

        “什么?”许平半眯着眼睛,一脸冷笑的看着她。

        巧儿只觉得全身发毛,再看看主子这副模样,害怕再待下去自己还真会被他给吃了,赶紧装出无辜的模样,一边走出门一边笑嘻嘻的说:“没什么,我是说主子您好帅哦。人家这就去办,保证不让您失望还不行吗?”

        “乖!”

        许平哈哈大笑着,看着小魔女落荒而逃心里就一阵的爽。

        让你老是没事偷看老子和老婆们做爱,要不是实在太忙,早就把你也上了,真当老子硬起来的时候是假的啊!

        不过说吃了也是有点早,巧儿今年才十二岁吧!

        身材倒是娇小的有些可怜,仔细一看才一米二左右。

        吃那么多都消化哪去了?

        不会把营养都排在了厕所里吧?

        心情挺不错,不过也有点愧疚,毕竟闹得这么沸沸扬扬的也是不好。

        许平进了府,第一件事就是吩咐帐房的人带上银两去南门的市集,赔钱给那些摊子被自己弄翻的百姓们!

        这些钱或许对自己来说是九牛一毛,但这一毛对那些老实本分的平民来说,粗得有时候他们会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