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幽痕和楚若婷互通心意,只觉神清气爽。
抱着她翻来覆去地云雨,似是想将曾经两个人生硬相处的时光补回来。
赫连幽痕不能离开无念宫,他入着楚若婷的身子,一时纵意,将此事说漏了嘴。
楚若婷大感奇怪。
怪不得这些年赫连幽痕只吩咐手下出去办事,唯一一次为了她抢林城子丹药,还负了伤。
楚若婷担心他,忙道:“可有解决之法?”
“不知道。”赫连幽痕阳物埋在她体内抽抽插插。
楚若婷完全无心此事了。
她想到《媚圣诀》,郑重说:“魔君,我……”
“不要叫我魔君。”
赫连幽痕想到楚若婷将昆仑老贼亲密的叫“千山”,醋海翻波,“叫我,幽幽……痕痕。”
楚若婷为难:“这太拗口了啊!”
叫迭字又嗲又腻,她才不要。
赫连幽痕生气,抿着唇不说话。
楚若婷无奈,好哄好劝了半天,折中叫他“幽痕”。
赫连幽痕总觉生分,掐着她的腰要了个够,这才作罢。
楚若婷将《媚圣诀》的双修口诀教给他。
赫连幽痕虽不识字,但对功法极为敏锐,听了一遍便烂熟于心。
两人运转《媚圣诀》的双修功法试了几次,《媚圣诀》竟然对阳毒丝毫没有办法。
希望破灭,楚若婷愁眉紧锁。
赫连幽痕不能离开隰海,飞升无望,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
楚若婷想了想,双掌一合,“这样好了,我带你去昆仑墟找千山,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什么?”赫连幽痕横眉怒目,他抬脚踹翻床前的绣凳,“让本座去求老贼?绝不可能!”
绣凳骨碌碌在地上滚了几圈。
空气凝滞。
楚若婷淡淡蔑他,“扶起来。”
“哦。”
楚若婷沉了脸,“魔……幽痕,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吗?”
赫连幽痕嘴巴跟蚌壳似的闭紧。
和谐共处嘛。
其他人也就算了,偏偏昆仑老贼……
“总得去昆仑墟的。你要把魂魄还给荆陌,我师兄依靠红鲛泪才能治好眼睛。”
楚若婷霁颜盈盈,“顺道见见大家,让他们知道,你是我的道侣。”
闻言,赫连幽痕心一下就软了。
他原本还在犹豫,但不知想到什么,眼神一亮,登时站了起来:“去!必须去昆仑墟!”
楚若婷正要掏出蓍草打开昆仑墟入口,赫连幽痕忽说:“对了,炼器室里还有一件天阶法宝在锻造炉,你去帮我收一下尾。”
“那你呢?”
“我先进昆仑墟等你。”
“你一个人去啊?”
他和雁千山不对付,她得从中周转。
“放心。”赫连幽痕信誓旦旦地保证,“我牢记你刚才所言,绝不会跟任何人起冲突。”
再者,他离开隰海修为大跌,想跟人打架也打不起来。
楚若婷半信半疑。
赫连幽痕十分坚持,一个劲儿的催她去炼器室。楚若婷心知他有分寸,只好顺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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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竹今天刚背完功课,终于有时间放松放松。
他准备去找青青和徐媛一起种红毛萝卜。
走至半道,昆仑墟的入口圆圈打开,从外走进一名男人。
男人身材伟岸,墨发松松束在脑后,披一件材质绝佳的螭吻暗纹绯袍,轮廓分明,俊朗的五官利刀雕刻,周身萦绕着一股极不好惹的强大气场。
阿竹先一愣,随即见怪不怪:呵,又是楚若婷塞来的男人!
他正欲装作没看见,忽然被赫连幽痕叫住:“小奴才,给本座带个路。”
小……奴才?
阿竹瞪大眼睛,好像不懂他在说啥。
赫连幽痕斜睨他一眼,一挥衣袍,嫌弃不已:“枉老贼自诩正道,竟抓了个笨蛋娃娃当奴才,还不如本座的傀儡好使。”
他懒得跟阿竹这“小奴才”见识,神识一探,选了个方向阔步走去。
修为快跌下渡劫期了,但还算够用。
赫连幽痕支走楚若婷,其实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他要立威!让老葱小白脸们知道,自己才是楚若婷的心尖尖!
况寒臣将乔荞的事禀报给雁千山,雁千山向他要走了碎肉,还没给出答案。
这会儿,五人正聚在草庐前讨论。
游月明道:“乔荞意志不坚,是被妖魔夺舍了吧?”
荆陌眨了眨睫羽,“看样子不太像被夺舍诶。”
“管那么多做什么,逮住杀了就行。”况寒臣说完,意有所指,“你们两个不会舍不得吧?”
“你住口!”谢溯星勃然大怒。他一捋衣袖,气冲冲地说:“我马上宰了乔荞!”
荀慈无奈叹息,“况兄,勿拿此事调侃了。”
况寒臣正欲接话,荀慈手中的太和剑忽然嗡嗡嗡震动。
游月明折扇一合,“怎么回事?”他四处乱看,“难道有妖邪闯入昆仑墟?不要命了?”
荀慈只模模糊糊感觉到一团黑气,黑气虽浓,却不带血煞邪气。
恰在此刻,风雪中,赫连幽痕大步走来。
他露面的刹那,况寒臣瞠目结舌,“是……隰海魔君!”
除了荆陌,其他人皆大惊失色。
浮光界谁不知隰海魔君的名号!
叁大巅峰之一,盘踞隰海千载的大魔头,心狠手辣,残暴不仁,视人命如草芥,最爱抓正道修士做炉鼎,不论男女老少还是公母灵兽……
“嗡嗡嗡!嗡嗡嗡!”
太和剑剑灵疯狂朝来人狂吠,差点挣脱荀慈的掌控。
况寒臣脸色一白,“不要命了!快把你剑收起来!”
再像砍他那样追着渡劫老魔,老魔一怒,整座昆仑墟都得毁了。
荀慈焦急道:“魔气太强,我按不住剑灵!”
“绳子!拿绳子拴起来!”
“关笼子里去!”
“荆陌!帮忙摁一下!”
“……”
赫连幽痕早就注意到手忙脚乱的几人了。
他隔着篱笆,冷冷从几人面上扫过,与自己的容貌暗暗比较,心头不屑:哼!一群花枝招展的小白脸。
草庐门口有禁制,为防仙鹤白鹿弄乱台阶檐下。昆仑墟上的众人知老祖喜静,平时谁也不进草庐,免得扰乱这处雅致清幽之地。
赫连幽痕却不管这些。
他直接撕开禁制,踹开草庐的门,拉开书桌旁的雕花太师椅,大喇喇一坐。两条长腿习惯性往桌面一搁,慢慢打量昆仑老贼的地盘。
书桌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架上摆满书籍竹简,角落的青釉瓷缸里扔着许多卷轴。
墙上挂着道家阴阳双鱼图,又有“梅兰竹菊”、“岁寒叁友”。
空气中弥漫着清苦淡香,轩窗下的案几上摆着一局未走完的残棋,竹影参差,檐阶雪痕。
啧,果然是个臭酸儒!
赫连幽痕抬起狭长的双目,透过轩窗,看向院中。
荀慈几人终于控制住了太和剑。
一抬头,和传说中的隰海魔君视线交汇。
赫连幽痕眼神阴戾又冷酷,心底对他们谁也瞧不起。他抬起右手一指,冷漠地命令:“你!过来给本座捶腿。”
谢溯星左看看右看看,指着自己鼻子,人都傻了,“你叫我啊?”
赫连幽痕淡淡“嗯”了声,“就你。”
他又指向游月明,“你!给本座打扇子。”
“那个穿白衣服的瞎子,过来,给本座按肩。”
“况据是吧?吹首曲子来听听。”
“……”
四人呆若木鸡愣着没动。
赫连幽痕勃然不悦。
他眉头一皱,正待发火,荆陌从四人中间挤出来,笑容灿烂,跳起来举手,“魔君魔君!我在这里!请问你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