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烈火凤凰人物志之冷傲霜(11)

        面对阿难陀对欲望赤裸裸的表达,程萱吟默然。

        能力越大,有时意味着责任越大,但当自我膨胀,破坏力也将呈几何级数增长。

        在对力量、欲望双重渴望下,还有什么能够阻止对方的这种疯狂的变态行径。

        两人对话告一段落,程萱吟实在想不出可以用什么方法来拯救那些女孩,而抚摸着程萱吟的阿难陀,欲火难以控制地在身体里燃烧。

        虽然台下有那么多年轻的女孩,但在她们的身上却感受不到此时的激情澎湃。

        过了片刻,阿难陀在她耳边沉声道:“走了,希望我能成功吧。”

        说着长笑着在程萱吟雪臀上重重拍了一掌,赤裸的身体象老鹰般朝台下瑟瑟发抖的小鸡们扑去。

        “等一下。”程萱吟不顾屁股上火辣辣的疼痛高声喊道。

        “有什么事,等会再说。”

        阿难陀头也不回地冲入一个圈内,又拎出了一个婴儿。

        虽然这一次婴儿在他掌中存活了更长时间,他也没有急于进入少女的身体,但在真正的杀伐砍戮开始不久,两条鲜活的生命又在消失在西伯利亚荒原的茫茫雪林之中。

        程萱吟一直没有放弃努力,她无法平静地看着眼前的屠戮,但阿难陀置若罔闻,继续一个圈一个圈的过去。

        惊恐的哭泣、垂死的哀号、徒劳的呼喊在雪林中不断回荡。

        有的少女昏厥过去,懂得急救的魔教成员便进场施救。

        而玻璃罩中的婴儿似乎也感到大难临头,哭喊吵闹个不停。

        尚能站立的少女为抵御寒冷,大多仍抱着玻璃球,她们照顾了这些孩子几天,多少也有些感情,此时望着哇哇大哭的婴儿,她们哭声也更加凄惨。

        如果说,刚才因为少女的青春、孩子的无瑕,画面虽诡异但却也有迷人之处,而此时这雪林空地已成为人间地狱、修罗道场,唯有血腥、暴虐与恐怖。

        西伯利亚的冬天白天短、黑夜长。

        黄昏时分,阿难陀从第一个圈走到了最后一个,十个花季少女、十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已变成和雪原一般寒冷的冰凉尸体。

        望着夕阳的余晖,阿难陀感到一种无比强烈的疲惫感。不是他人累,而是他的心累,一整天的修练,他没有感到丝毫令武道进境的机缘存在。

        或许程萱吟说得对,这些古籍真是虚妄之说。

        虽按着古籍的记载,十绝怨魂阵需要以十天之功,方能见效,但到了阿难陀这样的境界,对武道已有相当领悟,如果真的有突破境界的可能,不会丝毫没有心灵上的感应。

        阿难陀目光穿过雪林,遥遥望向远方,这个时候雷破他们应该已按计行事了,他们三个合力要拿下冷傲霜应该不成问题。

        不知为何,他竟隐隐感到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子,似乎比十绝怨魂阵、比台上的那两个女人更为重要。

        阿难陀缓步走上冰台,望着眼眸泛红、神情憔悴的程萱吟道:“你喊了一天了,也饿了吧,一起吃点东西。”

        一张铁制的长条餐桌抬了上来,桌上铺着带有浓郁俄罗斯贵族气息的纯羊毛桌布,还有一座银制烛台。

        程萱吟并没有解去束缚,穿着黑色丝袜的脚依然铐在冰面上,手腕上的铁链放长了许多,她看了看边上侍者摆出请的姿势,犹豫片刻,还是坐在了椅子上。

        天色迅速地变暗,侍者点亮了蜡烛,阿难陀披上了一件深灰色绵麻睡袍,坐在程萱吟的对面。

        边上的侍者拿着一瓶1997年的罗曼尼。

        康帝葡萄酒,倒入了两人面前的高脚水晶杯。

        阿难陀举起杯子道:“为我们重逢干杯。”

        在来的路上,阿难陀以SM的方式,猥亵过程萱吟,今早将她以行为艺术般的造型固定在冰台上。

        此时,阿难陀觉得那些手段似乎都有些落了下乘。

        在心情沮丧之时,他不想因为无处发泄的欲望而情绪失控,而这样的方式也能更好欣赏她优雅大气、成熟知性的迷人气质。

        程萱吟穿着薄薄蕾丝内衣的身体微微颤抖,她现在很想将酒杯里血一般的酒泼向对,然后抢过侍者的酒瓶向对方脑袋砸去。

        她用全部的意志克制住这个冲动,而对方竟然还象老朋友一样,在晃动的烛光之下,微笑着邀她共饮。

        阿难陀人象雕塑般保持着举杯的姿态,很久很久,眼中才露出失望的神情道:

        “也是,你终归是恨我的,我能理解。”说着,将杯子慢慢放了下去。

        程萱吟突然道:“好,我喝。”

        一把拿起面前的杯子,将血红色的酒倒入口中,一刹那,喝下去的好象不是酒而是毒药。

        她咬着牙,黑色真丝睡衣下雪峰剧烈起伏,脸也涨得绯红绯红。

        “真是难为你。”

        阿难陀也将酒一饮而尽,道:“别想哪么多了,很多事你是阻止不了的,何必明知不可为而要为之呢,自寻烦恼而已。”

        侍者将盖圆盘的白瓷盆放在两人面前,虽处茫茫雪中,但菜品的质量却不逊于三星米其林。

        松露、鱼子酱都是顶级的,俄罗斯的黑面包、布林饼也烤得相当地道。

        阿难陀拿起刀叉道:“吃吧,我们要在这里呆上十天,不吃东西会撑不住的。”

        他叉了一块鲱鱼放入嘴中,但眼神依然落在对方身上。

        虽然程萱吟伤势未逾,手足还系着铁链,但如果她将手中刀叉向自己掷来,还是有着巨大的杀伤力,自己只有全神贯注,才能不被对方偷袭。

        对于未来的不可知,人才会有前行的动力;争取自己未得到却又想得到的,人才会前赴后继。

        对于阿难陀来说,他清晰地感到,这些年武道无法突然,与自己的肉欲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越想释放肉欲,却越不能释放肉欲;越不能释放肉欲,又越想彻底地释放肉欲,使他失去了平常心。

        他不断寻求解决之道,却不知道路在何方。

        所以,就连这样有些荒诞的法子也都用上了。

        而此时,胸中欲潮翻滚,但却以这么一种方式和对方共进晚餐,看似平静,而当对方手握刀叉,却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凛冽的杀气。

        或许下一刻,她手中刀叉会象暗器一样向自己飞来,这种感觉相当刺激,甚至带着丝丝美妙与快意。

        能够比欲望带来更大的刺激,或许唯有生与死。

        而程萱吟刚才连酒瓶都想扔,别说现在手上有刀有叉,但她还是克制住了冲动,对方处于戒备中,这样的行为只是泄愤而已。

        她隔着长长的桌子望着阿难陀道:“今天你试了一天,证明我说的是对的,你应该可以停止这种根本无用的行为了。”

        阿难陀继续望嘴里塞着食物道:“食不言,寝不语,美食当前,吃完再说吧。

        你不吃吗?在这里能吃到这些,我可是化了大力气的。”程萱吟放下刀叉道:“你吃吧,我不饿,吃不下。”这一路上,她并没有吃太多东西,腹中空空,但心悬台下那么多人的生死,她又怎么吃得下去。而且她感到,一味去迎合讨好对方,没有太大意义,徒增羞辱而已。

        阿难陀没有勉强,那也一样没有任何意思,也不会使自己心情变得好一些。

        不过这一天修练体力消耗颇大,很快他将面前的食物一扫而尽。

        “她不想吃,随她。”阿难陀看到收拾餐具的侍从看着程序萱吟一动未动的食物有些发呆。

        侍者闻言开始收拾,将程萱吟面前的刀叉收走后,那种芒刺在背的感觉消失不见,不过阿难陀还是略略有些怀念这种感觉,有种说不出的刺激。

        两杯升腾着热气的花茶摆放在两人面前,程萱吟即刻道:“阿难陀,你要怎么样才能停止这种不切实际、不可能令你武道进境的做法。”

        虽然这个世界有很多黑暗、很多的暴虐她不可能都管得了,但眼面前发生的,她一定要竭尽全力去拯救她们。

        “不到最后,又怎么知道一定不行,就如你,既然明知阻止不了,不一样拚命想阻止。”阿难陀道。

        程萱吟感到绝望,自己是对方的阶下之囚,对方只是因为垂涎于美色,才客客气气地和自己聊天,她有什么筹码可以让对方放过无辜的人。

        如果对方仅仅是好色,还可以用自己的身体去交换,但对方根本无法正常与女人交合,连最后的一线可能都不复存在。

        但程萱吟还是不甘心,咬了咬牙道:“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停止。”

        这已是很赤裸裸地暗示了,如果自己不能很快获救,应该会被带往传说中恐怖的落凤狱。

        虽然无法抵御往对方的魔功,但如果自己顺从他的要求,做出一些或羞耻或淫荡的行为,对他来说或许也是一种巨大的诱惑。

        阿难陀望着程萱吟道:“如果你让背弃凤投向我们呢。”

        程萱吟想也没想便斩钉截铁地道:“你知道绝不可能。”

        阿难陀笑着道:“此时此刻,此种境遇,那你还能做些什么呢?”

        程萱吟脸上又浮现淡淡地红晕,那些羞耻的话怎么说得出口,但她还是要抓住任何一丝机会,正当她红着脸开始组织语言时,阿难陀的目光突然越过她道:

        “或许,你可以让身后的小姑娘跳个舞。”

        程萱吟顿时一愣,转头去看身后的东方凝,只见她小脸绯红,但却朝着自己点了点头。

        “如果东方凝愿意跳,你就停止这种根本无用的修练吗?”程萱吟还是突出“无用”两个字,否则怎么可能凭东方凝一舞而令他罢手。

        阿难陀摇着头道:“不,这怎么可能呢?”

        程萱吟立刻道:“那你永远不可能看到她跳。”阿难陀抬起头仰望星空道:“化了那么多精力,却是寸功未进,真是好生无聊。”他目光望向程萱吟道:“或许你说得有道理,但我还是想再试试,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承诺,如果我内心真的感到这种方法确实无用,我不会坚持到最后。

        或许明天、或许后天,也可能在最后一天,但她们中会有些人会活下来。但是,在我无聊失落时,连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都满足不了,那么你应该知道我的作风,即便我放弃了,她们也不会有一个活着离开这里。”魔教之中,传闻阿难陀还算是守信之人。如果阿难陀让她跳舞,她便跳了,但让东方凝跳,程萱吟还是有些犹豫。她转过头,看到脸涨得如红苹果的东方凝毅然地道:“我跳。”

        一样枷锁未除,只是长长地铁链令她有了一些活动的余地。

        程萱吟皱了皱眉道:“这样怎么跳。”

        虽然即便除了枷锁,重伤未逾的东方凝几无可能逃得了,但只要有一线机会,便要去试试。

        阿难陀笑着道:“带着镣铐的舞蹈别有风采。”他比程萱吟想象还要更谨慎一些。

        在凤战士中,用专业舞蹈演员作为对外身份的极少,而东方凝恰好是其中一个。

        她是上海歌舞团的成员,此时以文化交流的名义被派驻到香港。

        阿难陀在了解她职业后,极感兴趣,以相当专业的水准和她聊起舞蹈。

        漫漫长夜,阿难陀不再感到无聊。

        东方凝在他的面前跳起一曲古典舞《楚腰》,白衣飘飘、细腰若柳,历史与现实、形态与意境完美交融,达到美学中虚实统一的完美境界。

        冰台的钢柱上有照明设备,数道眩目的强光令冰上舞者如透明的精灵,美中不足的是音响比较简陋,便携式的小音响自然无法有大剧院般的音质。

        但这并不重要,这不是音乐会,而是一场舞蹈,人最重要。

        东方凝戴着枷锁又跳了《蝴蝶》与《飞天》两支经典的古典舞,尤其是《飞天》,这本是一支群舞,但东方凝独自一人,却也将其精髓演绎得淋漓尽致。

        因为身上的铁索,再加内心的屈辱痛苦,欲飞天而无法飞天的神女形象呼之欲出。

        长长的餐桌已被撤去,程萱吟仍坐在椅子上,但双手却被铐在背后。阿难陀搬着自己的椅子并排坐在她身旁,手臂环绕过肩膀将她紧紧搂住。

        虽然东方凝跳得是正规传统的舞蹈,但挺翘的胸脯,雪白的玉腿,若隐若现的花穴,充满着无穷无尽的诱惑。

        阿难陀和程萱吟并排坐着,从远处看就象是一对夫妻,虽然丈夫年纪稍大了一些,但犹如上位者般的气度,倒也并不显特别突兀。

        而他们面前的东方凝有点象他们的女儿,虽然对于程萱吟来说,这个年纪的女儿有点偏大,但对于阿难陀来说则刚刚恰好。

        从后面看,画面竟有些温馨美好,而当视线转到前方,温馨美好便荡然无存。

        阿难陀的巨掌插进程萱吟黑色蕾丝内衣中,抓着雪白的乳房肆意揉搓,天下哪个父母会当着孩子面前这么做的。

        而被抓捏着乳房、翩翩起舞的两人脸上痛苦之色溢于言表,“屈辱”一词她们无声却淋漓地进行了最准确的诠释。

        在东方凝按着阿难陀的要求改跳起现代舞时,灵鬾走上冰台道:“师傅,没能抓住冷傲霜,让她逃了,雷破他们在继续追击中。”

        程萱吟闻言一阵兴奋,冷傲霜是凤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而几乎同时,抓着自己乳房手掌力量一下大了许多,但她依然很开心。

        “命令雷破他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生擒她。”阿难陀的脸阴沉了下来。

        “是。”灵鬾应了一声,脸上露出伤痛仇恨的目光道:“斗魁说,奇魈很可能已力战而死。”

        “什么!”阿难陀眼中露出凶光道:“去查清楚,还有,告诉雷破,抓不到她,就别回来了。”

        在灵鬾传达奇魈可能身亡的消息后,阿难陀抓着程萱吟乳房的手顿时象钢铁一般,不仅将乳房生生捏成上下两段,溢出的邪炎真气更是象火焰一般,雪白的乳房被炙烤得象熟透的苹果,变得通红通红。

        程萱吟痛得想大声叫喊,但咬牙死死忍住,额头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地冒了出来。

        东方凝见状,舞步都有些乱了,她想冲过制止阿难陀的暴行,但程萱吟用痛苦却又坚毅地目光制止了她。

        在灵鬾离开后,阿难陀又把目光转向东方凝,这一刻他心情无比烦燥,看不到武道突破的契机、冷傲霜逃掉了还不知能不能抓到、自己八名心腹弟子死了一个。

        这一刻,他无比地想将自己快要爆炸般的肉棒捅进她们随便哪一个人的身体,管她们死不死,也要狠狠地杀戮一番。

        但最终阿难陀还是控制住了火山喷发般的情绪,如果自身情绪都控制不了,何谈武道再进一步。

        但他心中郁结之气却无法化解,朝着东方凝大声吼道:“脱光,给我脱光了跳。”

        顿时,东方凝身体僵直在冰上,她看了看了程萱吟,见她满头大汗,正以无比坚强的意志抵御着痛苦,刹那间她身体里涌动起一股新的力量,手掌伸向白色连衣裙的肩带。

        阿难陀望着东方凝笨拙的开始脱衣服,但手脚绑着铁链,衣服脱不下来。

        她咬了咬牙,开始去撕,虽是轻薄无比的衣料,但在她手中却似钢丝织成一般,费尽全身力气才将衣服撕破。

        看着这隐隐让人发笑,却又心酸之极的举动,阿难陀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程萱吟的乳房缓缓也回复了原本浑圆的形状。

        一轮残月升起,东方凝穿着一双白色的芭蕾舞鞋,跳起了着名的芭蕾舞《天鹅湖》。

        她的舞姿令台下很多女孩一时忘记对死亡的的恐惧,仰着头、屏住呼息静静地看着。

        在冰雪的舞台上,在聚光灯照耀下,踮起脚尖的白天鹅一丝不挂、身无寸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