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许承言番外(三)

        两人去的是许承言的别墅,他的厨房宽敞,设施齐全,更方便操作。

        不过对他而言那厨房就是个摆设,长期没人用,也没有丝毫烟火气,甚至一些高端家电连他都不知道怎么用,还得现场看说明书。

        而他也还和从前一样,对各种家务一窍不通,只能给赵虞打打下手,全程听从她的吩咐。

        “你电话。”从厨房出来时,赵虞顺便把他手机递给他,来电显示“奶奶”,肯定是他家里也准备好了给他过生日,在催他回去。

        许承言接过手机,随意说了两句便挂断,赵虞什么也没问,继续把厨房的菜抬上桌。

        他在她对面坐下,缓缓开口:“我平时也不爱过生日,就我奶奶喜欢折腾,这几年生日我都没在东海……”

        似是想到什么,他又突然住了嘴,拿起筷子夹了片肉放进嘴里:“味道很好。”

        其实赵虞都记得。

        去年生日那天,他刚好在出差,还喝多了酒,给她打电话时她随便应付两句就挂了。

        前年生日那天,他在乡下亲自考察一个公益项目,给她发过一张星空的照片。

        知道是他生日却从没跟他多说过什么,是因为她不想与他再有任何瓜葛,可这么久过去了,他还是坚持出现在她身边。

        “许承言。”看了他半晌,赵虞忽地笑了笑,朝他举杯,“生日快乐。”

        许承言一愣,随即也扬起唇角,与她碰杯:“多谢。”

        将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看着窗外静谧的夜色,他轻声笑笑:“从今年开始,我应该会喜欢过生日了。”

        两个人吃不了太多,虽然赵虞做的每一样菜他都尝过也都表示很喜欢,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还是浪费了大半。

        许承言想打电话叫人来收拾,被赵虞拦住,看她亲自动手,他也只能跟着帮忙,却又被她不客气地赶出厨房。

        倒也不是她爱做家务,只是每天的日子都很漫长,她总是习惯性地给自己找很多事情做,越是忙碌,心里反而越踏实,也不会再去胡思乱想些什么。

        把所有盘子放进洗碗机,赵虞又认真擦洗着操作台,再回头时才发现许承言依旧在身后看着她,她不禁笑了笑:“怎么?想跟我学做家务?”

        许承言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不发一语。

        赵虞任凭他搂着,问:“怎么了?”

        他似是低低地叹息了一声,许久后才轻声道:“没什么。”

        就是有点后悔而已,或者说,越来越后悔。越是看到她的好,就越觉得自己从前是个混账。

        赵虞大概明白他的意思,却只是笑笑,抬手朝他示意了一下:“我还没洗手。”

        许承言松开她,她平静地走过去洗手,一转身却又撞上他的目光,深沉,灼热。

        赵虞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的唇动了动,看着他的手慢慢攀上她的肩,他的脸也越来越近,直到两片柔软的唇贴上她的。

        他从来不曾这样吻过她,温柔,和缓,带着些试探,小心翼翼。

        见她没拒绝,他才又抵着她的唇蹭了蹭,轻轻地吮着,双手从她肩上移到颈侧,指尖穿过发丝在温热的肌肤上摩挲,舌尖也从她唇缝中滑进去,一步步耐心探索。

        淡淡的红酒味萦绕在唇齿间,两具身体越贴越近,赵虞甚至能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和肌肤传来的热意,当然,还有他胯间勃发的欲望。

        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将他推开,在他失落甚至是紧张的目光中,她平息了一下呼吸:“先洗澡。”

        能来他的别墅,她便是准备好了某些事的发生,性爱于她是件享受的事,只要他想,她自然也愿意。

        许承言眼神微变,透着些欣喜,却又似乎不止是欣喜。仿佛这一刻有光涌入,某种希望被点燃。

        赵虞去的是一楼的浴室,等她出来时许承言早就洗好了,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桌上的蛋糕出神。

        其实就是个普通的慕斯蛋糕,这两年她闲来无事便去学了做西点,现在店里卖的甜品几乎都是她亲手做的,这种蛋糕店里卖过不少,这个与那些的唯一区别也不过是上面多了“生日快乐”四个字。

        “我都没发现许总这么馋的?”赵虞笑着走近,“迫不及待要切蛋糕了?”

        许承言恍然回神,抬起头看着她。

        她身上穿的是他的睡衣,宽大蓬松,显得她整个人都更娇小。

        半湿的长发披在肩上,松垮的领口露出修长的颈和胸前大片肌肤,卷起的裤腿下,脚踝纤细而性感。

        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她这个样子了,久到从前那些真实发生过的事都开始变得虚无缥缈,只每夜在他梦中朦朦胧胧地出现。

        赵虞在他面前站定,他却依然定定看着她,好一会儿后才抬手抚了抚她还湿着的发梢:“怎么不吹干?”

        “怕有些人等不及了。”她说的是玩笑话,但还是很快看到他喉结微动,变了眼神。

        许承言拉着她坐到自己腿上,低头去吻她的唇,和刚才一样,动作轻柔,小心谨慎,好像生怕弄疼了她。

        赵虞挪了挪腿,刚好触到他胯间硬挺的那根,隔着睡袍碰一下都能兴奋得小幅跳动,也不知已经憋了多久。

        “我没碰过别的女人。”他抬起头在她耳畔轻喘,“一直都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其实赵虞并不关心这些,这几年她也从来没在意过这个问题,只是他这样说了,她还是莫名觉得心情舒畅。

        一粒粒挑开扣子,指尖从衣领里探进去,缓缓摩挲着她胸前的肌肤,轻触到乳肉,又一点点向上,寻着他记忆中最性感的锁骨。

        但下一刻,抚摸的动作微顿,他也松了她的唇,慢慢看向她赤裸的肩。

        那里还有道明显的疤痕,是他与别的女人结婚那天,她故意让人捅下去的。那一刀,既是为了他,却也不是为他。

        目光渐渐下移,落到她洗完澡后没再戴表的手腕上,那里同样有条伤疤,比肩上还要狰狞,这辈子都会伴随着她。

        见他就这么盯着她两条疤痕,赵虞笑了笑:“怎么?嫌丑了?”

        明知她是在玩笑,他却还是很认真地摇了摇头:“不丑。”

        只是两条伤疤都如此触目惊心,现在亲眼看着,他总觉得像是自己拿着刀子亲手捅上去的一样。

        “赵虞。”他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字,低头朝肩上那道疤吻上去,“我很想,时光能够倒流。”

        许承言番外(四)(微H)

        之前几个男人都给赵虞送过祛疤的药,只是两条疤痕实在太大,不可能恢复到完全看不出来。

        事实上她并不介意,也不觉得丑陋,但为了避免平时在店里吓到人,只能时刻把手腕那条遮起来。

        她倒不曾想过,就因为留着那两道印记,反而让所有男人与她亲热时都会做同一件事——亲吻她的疤痕。

        她知道,他们表达出来的是对她的心疼与怜惜,可其实她无所谓。

        从前为了复仇,她只能靠这两样东西去勾引男人利用男人,但现在于她而言,任何男人都不是必需品。

        “许承言。”她拍了拍他的肩,“我没事。”

        他说想时光倒流,无非是想让她别经历那一切,可除非时光真的能回到她与庄晔初识之期,否则后面的一切便是她必须经历的,不然又如何能在千帆之后得到解脱?

        许承言抬头,看了看她,重新吻上她的唇。

        沙发很大,赵虞慢慢躺了下去,睡衣从两边散开,赤裸的身躯贴上许承言的胸膛。

        他并未真的压住她,还留了一只手撑住身体,另一只手则从她身侧轻轻抚过,在她腰间流连。

        像是有蚂蚁在身上爬,又酥又痒,赵虞整个身子都微微颤了起来,轻喘着去摸他胯间。

        这大概就是反差的奇妙之处吧,以前他从来没这么温柔过,再激烈的性爱她也承受得住,如今反倒像是要被熔化了一般,让她完全没法抵御。

        许承言感受到她的兴奋,唇沿着颈侧往下游移,一点点吻过她的肌肤,含住乳首轻轻舔舐。

        赵虞弓起身子,两手在他背上和胯间胡乱抓揉着,口中发出低低的呻吟。

        他继续往下,吻过乳肉和腰腹,抚着细密的毛发,拨开软肉看着下面的液体,凑上唇舔了舔,又整片含住。

        赵虞低叫出声,双手抓紧床单,脚掌踩上他的背,紧紧夹住他的头,挺着小腹把私处送了上去。

        她也不过是个俗人,也还记着他从前对她的不屑和嫌弃,那时候那么高傲的一个人,一直不肯用嘴巴伺候她的人,此刻不也如此卑躬屈膝小心翼翼地取悦着她么?

        “许承言……”腿间又热又麻,她喘得厉害,感觉随时都会高潮,却又不想这么快结束,“慢……慢一点,慢慢来。”

        她享受这个过程,这是其它任何性爱方式都没法比拟的。

        许承言明白她的意思,在她反应太过激烈的时候便将唇舌挪开,等她缓过劲来又重新复上去,深深浅浅地舔弄。

        流出的液体被他吮走,整个私处都在发麻,穴口也被他的舌尖顶得瘙痒难耐,赵虞颤抖着将两条腿分得更开,示意他再进去些。

        许承言不负所望,卷起舌头努力往里面探索,一下下刮蹭着四周的肉壁。

        水流得太多,直接顺着他的唇蔓延到下巴,许承言伸手抹了一下,顺势将手指从穴口挤进去,唇舌重新吻上最敏感那点,用牙齿配合着刮擦磨蹭,手口并用上下一齐发力。

        赵虞受不住这样的攻势,很快就尖叫着瘫软在他唇下,喷出的小股透明液体也沿着腿缝流到他掌心。

        许承言抽出手,抬起头看着她,等她终于睁开眼睛找回神志,他才笑了下,将手指放入口中吮了吮,问:“够慢了?”

        果然最色情的动作都与性器官无关。赵虞也笑,目光下移落到他胯间突起的地方:“我怕再慢有些人就憋不住了。”

        许承言滚了滚喉结,伸手去解睡衣扣子。

        赵虞饶有兴趣地看着,把这当成一场充满勾引意味的脱衣秀,要知道在从前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是绝不会这样的。

        在外奔波了叁年,他黑了些,也瘦了些,好在小腹仍然是结实的,没长出多余的赘肉,看上去还更性感了。

        他似乎很满意她的目光,将睡衣扒干净后又开始解裤子。两条腿还是一样修长有力量,小腹的毛发依旧旺盛,丛林中的硬物也坚挺粗壮。

        他小心翼翼地往她身上覆去,抚摸着胸乳,轻吮着锁骨:“一直都不敢忘记健身,没失望吧?”

        赵虞笑着握住他的欲望,挺着腰用私处蹭弄:“要是失望了呢?”

        但也就在这时,她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其他男人知道今天她会陪许承言过生日,应该不会故意打扰她,但除了他们,好像也没人会在这时候给她打电话了。

        许承言无奈地阖了阖眼,却还是撑着身子起来,拿过手机一看,竟然是咖啡馆的员工打来的,按理说这个点他们都已经打烊了。

        赵虞接过许承言递来的手机,等她讲完电话许承言也差不多知道是什么事了,只能默默走进卧室拿了两人的衣服出来。

        看着他赤裸的身子中间明晃晃挂着的那根,赵虞不由得好笑,她也没说就一定要亲自去处理,他倒是自觉。既然如此,那就顺他的意吧。

        等赵虞赶到咖啡馆时,闹事的客人已经不见了,反倒是薛子昂正在吧台跟人交待着什么。

        “你怎么在这?”赵虞看向吧台内的员工,“人呢?”

        “打跑了。”

        薛子昂得意地笑笑,见赵虞不满地瞅着他才又改口,“警察带走了,放心,以后不会再来闹事了。”

        说罢他还转头指着吧台内的员工一顿训斥,“遇到事不知道报警,只知道找老板,你麻烦她干嘛?有事找我啊!”

        看他倒是一副老板的架势,赵虞无语地笑笑,转身安慰吧台内的员工让她赶紧下班回家。

        刚好许承言停完车进来,薛子昂一见到他立刻就不高兴起来,但随即却又像是想到什么,走过去笑嘻嘻地揽住赵虞的肩:“把你叫来也不错,至少可以扰了某些人的美梦。”

        赵虞也没推开他,继续问:“你怎么在这?”

        薛子昂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睡不着,出来买杯咖啡。”

        “睡不着还喝咖啡?”

        赵虞白他一眼,心里还想着咖啡馆的事,“你确定解决了?那个人很难缠的,每次警察把他带走也不能怎么样,等放回来还不是一样来闹事?”

        “放心啦,警察负责白的,我负责黑的,绝对让他以后看到你的店都绕道走。”

        说到这他又一脸幽怨地看着赵虞,“你身边有那么多厉害的男人,干嘛不和我们说?就那种小角色,解决他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没有你们,我自己也可以解决,只不过麻烦一点。”

        赵虞想要推开他的手关店回去,薛子昂反而把她搂得更紧:“我今天可是立了大功,你就不准备奖励一下?”

        “奖励什么?”

        “奖励什么你还不懂吗?”薛子昂得寸进尺,“今天晚上,陪我。”

        他说得这么大声,倒像是故意说给一旁的许承言听的。赵虞转过头看向许承言,许承言微微一笑,朝她扬了扬手里的车钥匙:“我先回去了。”

        其实许承言今晚喝了点红酒,是不该开车的,但他很想陪着赵虞,更怕她一个人解决不了麻烦。

        那点酒明明不可能对他有任何影响,载赵虞去咖啡馆的时候他也无比清醒,但当他自己一个人回去时,却感觉浑身都不舒服。

        胸腔里有东西堵着,闷得他喘不过气来,不知道要如何才能静下心神。

        尤其一想到他离开时薛子昂那得意的笑,赵虞温柔的语气,两人搂在一起的亲密模样,又或者,他们今晚在一起会做的事。

        进了别墅,把车钥匙往桌上一扔,看着沙发上的某种液体痕迹,他更觉得心里越来越堵得慌。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他随手拿出习惯性地一划,还没等对方开口就已经骂出声:“有什么事就不能等明天说?大晚上打来干嘛?”

        “可是,你再不下来开门,人家就要被冻死了。”

        是赵虞的声音。

        许承言愣怔几秒,又拿下手机看了看显示的名字,这才一下从沙发起身,扔了手机大步往楼下走。

        外面有凉风在吹,但绝不可能冻到人。见到他拉开门,赵虞朝他笑笑:“速度这么快,跑下来的?”

        许承言也笑:“你怎么来了?”

        赵虞戏谑地瞅着他胯间:“怕某些人憋死。”

        许承言一把将她拉进怀中:“确实快憋死了。”

        不是她指的那种憋死,而是他郁闷又后悔,快把自己给气死了。

        “某些人还真有意思,我没说要去咖啡馆,他非要逼着我去,我也没说要跟薛子昂走,他非把我推开,也只有我这么厚脸皮的人才会屁颠屁颠地追上来了。”

        “我错了。”许承言搂紧她,“我错了。”

        “那还不赶紧进去?我是真的冷,来的路上薛子昂把暖气开太足了,一下车就冷。”

        “好。”许承言松开她,直接将人拦腰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