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秘密出行，郭子豪很谨慎，叫石勇换了一部不起眼的大众商务车，悄悄驶出山庄进城。
他那辆悍马被榴弹袭击炸毁，彻底报废，他想，回头预定一部更结实点的，就跟戚戈讨论了下改装车辆的事。
戚戈提了些建议，说：“我和龙辉研究下，为你定制一部高安全级别的车。”
郭子豪说：“我还是喜欢悍马，最好定制悍马车来改装。”
戚戈点头说：“可以，这军用级别的车本身也适合。”
进城后，在戚戈的陪同下，郭子豪进入一栋陈旧的商务楼。
这大楼里公司林立，各种行当都有，人来人往，拥挤嘈杂，楼道内堆放许多杂物。
郭子豪和戚戈、石勇乘坐老式电梯到12楼，找到1206室，旁边是一个旗袍直销公司，门口堆放着许多塑胶模特，几乎将“蓝盾侦探社”的招牌遮没。
戚戈的老战友名叫江毅，他接到戚戈的电话，提前等候在门外，跟戚戈握手拥抱寒暄后领他们进门。
这侦探社很小，各种老式桌椅铁柜，有两个职员无所事事地在翻看报纸。
墙上写着宣传语：致力于为客户提供婚姻调查、婚外情调查，寻人找物，保镖配备，房产、车辆信息查询，财产调查，企业资信调查，债权债务纠纷调查等服务。
一看就是生意冷情、窘迫的模样。
江毅领他们到办公室里坐下，搓搓手说：“我这小地方……哎，让郭老板见笑了。”说着招呼一个年轻职员为他们倒来茶水。
郭子豪见侦探社这么破落，本来有些失望，但仔细观察江毅，见他腰身挺直，如花岗岩石般硬朗，浑身没有半点多余的赘肉，十分精壮。
脸上有风霜之色，少许倦意，但双眼炯炯有神，精光闪闪，让人感到他具有极强的意志力。
郭子豪心想，也许这人颇有些才干，就说：“别太客气，你是戚戈的老战友，我们不凡开门见山谈。”
戚戈说：“江毅能力很强，只不过为人耿直，得罪过白狐情报组上司，才申请退役，来做这个侦探社。但经商经验不足，竞争激烈，又缺少设备和资金，所以有些艰难维持。”
江毅苦笑说：“实不相瞒，有一周没接活，差不多要关门大吉算了。”
他转而对郭子豪说：“戚戈大概告诉我整件事，得知郭老板的需求。多余的话不说，我不善于吹嘘，只能说，按你的要求我都能做到。你信得过，我们再谈。”
郭子豪笑了笑，这位老兄确实不擅长与人打交代，说话硬邦邦的，不会圆滑转弯。
但其人穷气不弱，很自负，一副要做就做、不做拉倒的模样。
这反倒让他有些欣赏，就直入正题说：“毅哥请开个价，我们合作。”
江毅愕然瞪着眼睛，问：“你不先多了解我们的能力？”
郭子豪微笑说：“我只看结果。也相信戚戈推荐的朋友。”
江毅说：“好，多谢。一般做这种安全调查服务，我们按月计费，不论工作量大小，每月收费……”他望了眼戚戈，咬咬牙说：“每月五万。给你个最低价。”
郭子豪微笑说：“别按最低。先请告诉我，如果要达到理想效果，需要多少钱添置设备？这笔费用我出，设备给你们调动使用。调查费另计。”
他看出来，估计江毅能力不差，但做这事还得拼器材设备，故此一问。
江毅沉吟片刻，问：“各种跟踪、窃听、侦查设备等，分好坏优劣，郭先生需要那种？”
郭子豪说：“配备世界上最好、最先进的设备。”
江毅露出怀疑的神色，说：“这售价可不低。”
郭子豪取出一张事先准备好的现金支票，递过去给江毅，说：“这笔钱算是我们合作的定金。请你做好准备，列出采购清单报过来，立刻添置。”
江毅有些兴奋，点头接过支票，一看后动容说：“一百万？”
戚戈在旁闻言也惊讶，注目郭子豪。
郭子豪说：“这是半年的服务费，你们尽管用，不够再说。我只要最好、最快速的调查结果。”
江毅摇头说：“太多了……”
郭子豪摆手说：“是朋友就别再推辞。”
江毅收下支票，精神大振，看了一眼戚戈后，脸上露出感动的神色，向郭子豪说：“郭老板为人讲义气，愿意当我是朋友，我江毅也就不多啰嗦。今后，侦探社专为你服务，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郭子豪正容说：“我请毅哥出马办事，解决一些麻烦，但绝不希望你们发生危险，一切以安全小心为重，事情其次。我们的对手穷凶极恶，得多注意安全防范。”
江毅当然知道做这类调查，往往游走于法律边缘，时常面临人身威胁，这都习惯了。
想不到这位郭老板这么有人情味，最关注的是他们的安危，自然更加感动，猛地伸出手来，爽快说：“好，我尽量做到最好，立刻运转。”
郭子豪伸手跟他相握，说：“你多跟戚戈联系，以后，我靠你们鼎力相助。”
戚戈站起来，伸手搭在两人握掌上，欣慰说：“郭少放心，你会拥有世界一流的调查组，作为你敏锐的耳目。”
合作谈成，郭子豪随即将调查顾凡这事先派给江毅，吩咐戚戈和龙辉达成联系，由塔楼麻子的电子网络侦查为平台，外加江毅出动调查组实地追踪，内外结合，大幅度提高调查能力和效率。
以调查顾凡为首，其次还包括顾行云、杨天成、荣正昌和魏明等人。
郭子豪决定，今后不落下任何一个以他为敌的对手，犹如放飞猎鹰鸟瞰大地般，将诸事动态纤毫呈现在眼前，牢牢掌握在手。
谈妥这事，郭子豪想及个人私事，便示意戚戈和石勇出外等候，他单独面对江毅问：“你有可靠手下吗，我想查几个女人的基本情况。”
江毅见他这样私下问，立刻明白怎么回事，就说：“郭先生放心，我们做调查最注重的是为客户保密，怎么做，你直接吩咐我就是。”
郭子豪点点头，随后跟江毅写出苏婉、宋诗吟、米娅等全部情人的姓名和电话，说：“我需要知道她们的基本资料和近况动态，做个初步调查摸底……”停顿一下，说：“最主要的，看她们有没有跟除我之外的男人有交往？以前的，尤其是现在的情况。”
江毅问：“一起查吗，有没有重点？”
郭子豪指着苏婉、宋诗吟和米娅的名字说：“她们三个查详细点，尤其是这个苏婉，我会出具一份资料，需要你核实真假。你人手够吗？多找几个来办。”
江毅说：“只要有活干，人好找。我们行内有些是独立调查员，付酬办事，效率很高。你留个电话和邮件地址，一旦查证到什么资料，我立刻传给你。”
郭子豪应承照办，见暂时没什么问题，这事就算办妥了。
江毅和戚戈有段时间没见面，两人又单独谈了会。
郭子豪趁这空暇，打电话问苏婉，跟邵万龙预约见面的事。
苏婉说：“联系好了，正要给你电话呢。邵先生在希尔顿酒店临时办公，问你有空过去共进午餐吗？”
郭子豪约莫时间差不多，就应答下来，说：“我大概二十分钟后到。”
苏婉说：“商务部调查组来人了，我通知杨总已做好应付准备，请你放心。还有，我那事的资料我也准备好，两分钟后发到你的邮箱。”
郭子豪心想正好，稍等了会，果然见有新邮件提醒，苏婉发来资料上注明了她跟顾凡发生冲突的情况，时间、地点，警局联系方式一应俱全。
他随即将邮件转发给江毅，以便尽快查证。
随后，郭子豪和戚戈、石勇马不停蹄赶往希尔顿酒店。
半路上，他收到邵万龙发来的酒店房间号短信，后附说：“子豪，想煞老哥了，过来陪我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