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身后传来沉闷的关门声。
车子渐渐远去,我未曾回头望一眼。
我欲迈步前行,但只觉双腿一软,脚步微有踉跄,差点儿摔倒在地!
好痛!
我蹙起了眉头,心中叫苦不迭。
今天是周日,刚刚我看过了手机,现在大概是下午3点半左右,这个时间有安排的同学应该已经出门,而想宅在寝室里的人似乎也不会选择这个时间出门,校门口显得有些冷清。
我穿着一袭白衣,足下蹬着小姨给我买的那双高跟凉鞋,与出校门时一般无二。
她终究还是没有把事情做绝……
我心中暗自庆幸,复又神色黯然。
想到昨夜自己经历的种种,我瞬间羞红了脸,握着挎包带子的双手死死的攥紧,胸中像是闷了一大口浊气,也不知是怕还是怒。
男人之后似乎又吃了半片那个蓝色药丸,所谓的延时剂也不知喷了多少遍,恼人的是每当男人说受不了要射的时候,刘凤美都是恰到好处的制止了他,让他喷药不说,在这空余的时间里竟又拿起那个粗大到耸人听闻的假阳具开垦着我本就紧窄的下体……
也不知这样的折磨持续了多久,男人到了后来整个脸都已经呈现紫色,周身的血管也开始鼓胀起来,当时我只觉得若是此般下去,他多半会血管爆裂,想想倒也不是件坏事。
对于这个无耻龌龊的中年男人,我全无半点好感,心中早已研磨殆尽的那点儿天真也断然不会留给他!
到了最后,大概刘凤美也知道若是再这么下去,有可能真闹出人命,便也不再使坏,只是说不让他射到我里面,其余就随意了。
我到此刻仍能记得男人双目血红,如同野兽般嘶吼连连,从我早已泥泞不堪的下体中将阴茎拔出,他握着那已经憋得发紫得阳具,竟是扳起我的右足,将粘稠的精浆射到了我的脚掌心之上……
想到此处,我腹中又是一阵翻腾,幸好早晨没有吃饭,否则怕是会吐得满地都是吧。
在那一刻,我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这种感觉与和大叔做爱全然不同,尤其是在刘凤美使出那东西之后,下体除了痛还是痛,到了后来,交合处已不是白浆,而是红泥!
是血水混合着爱液反复摩擦后形成的红色膏状物……
所谓痛不欲生,也不过就是如此了!
只是那该死的女人竟是乐在其中,不停的说着淫词滥调,但以当时我的状态又怎能有什么反驳的力气,到头来,不过就是硬撑着不倒而已。
男人拔出阴茎的那一刻,下体早已麻木,如同一具失去灵魂的肉体……
昨天晚上依旧是我和刘凤美睡一张床,男人则被安排到其他的房间,只是他临出门的时候还是不忘用眼神在我身上来回的打转,这世上怎会有这样的人,他还没够么?!
我昏沉睡去,直到今天早上10点多才醒。
令我十分不解的是,女人居然和我说要送我回来,而且还把我先前穿的衣服给了我,原以为她会让我穿着她给的那身衣衫的,这让我十分困惑,反复思量下,却也还是没想明白其中关键。
回来的路上,她有些沉默,偶尔说上几句也都好像自言自语。
到了学校的门口,她也只说了一句“下车”便开走了。
她没有说接下来要做什么,甚至都没有说何时再联系我。
既然不知道,又何必浪费精力去猜!
随她去吧……
既来之则安之,如此而已。
只是下半身那里如今……
我不敢迈步,早晨醒来时私密处红肿的像个水蜜桃,双腿轻轻一动便会引起锥心的刺痛,天晓得昨晚上那两个人究竟是有多狠的心才会如此折辱我,我心中怒骂不止。
但现在提起此事又有何用?
下半身如同被钢锥贯穿,我此刻唯有微微叉开双腿才能勉强行走,否则腿根接触红肿不堪的蜜穴只有疼的要死的份儿!
腰部也隐隐作痛,而且还是由内而外的疼,我左手轻轻扶住腰,身子也稍稍弓了起来,整个人如同大病初愈,透着一股子的虚弱无力……
校门口走出来一对儿男女,两个人皆是看到了我,女生还好,不过是流露出奇怪的眼神,而男生则就过分的多了,竟从看到我的时候就盯着我猛瞧,虽然眼神因为身旁女伴儿的缘故仍有些掩饰,但我看的分明,的确是从头到脚的打量。
想到自己此刻的落魄模样,我脸上顿时红晕隐现,但是表情仍装作云淡风轻,腰也勉强撑着直了起来,心中盼着儿二人早些走过去。
二人路过我身边的时候,我敏感的低下了头,咬了咬牙还是鼓足勇气向前迈了一步!
嘶!
痛啊!
我眉头登时打了个结一般,下身的痛楚仿佛能让我五脏六腑都绞扭在一起,远远超出了我的正常承受范围。
在于他们擦身而过的瞬间,我瞥见男人竟没有掩饰住自己的目光,眼神随着我的身子转动,忽然他闷哼了一声,似是一旁女生用手肘狠戳了一下他的肋骨,伴着女生低沉的声音:“看什么呢!你个大色狼……”
我脚步一滞,却没有说什么。
二人脚步声渐行渐远,我有些压抑的心境也略微放松了下来。
我停留在原地许久,忽而嘴角轻轻抽动起来……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无论到哪里,都会有这样的男人偷瞄,甚至那个李德盛都会不管不顾的在大庭广众下……
这会让我开心么?
哪里会呢?
恰恰相反,我本就是恬淡的性子,哪里会喜欢自己如此引人瞩目,可偏偏事与愿违,随着年龄的增长,这样的事情反而愈发的多了起来,简直是想躲都躲不掉!
难不成只有我永远不出门了,这个困惑才会解决么?
此刻的天空乌云密布,远处传来了阵阵沉闷的雷声,该不会是要下雨了?
以我现在的身体状态,一会儿真下起雨来,恐怕真要被浇成落汤鸡!
我一手用力攥紧挎包带儿,另一只手扶住左腿的后侧,左脚缓缓抬起,手也跟着用力,轻轻的迈出了一步……
下半身没有刚才那么疼了,只是蜜穴附近的部位在牵拉之下仍有些隐痛始终未曾消失。
先前如此敏感可能是心理作用大过身体的感受,因为昨夜受到的折腾实在恐怖,所以今天走路之前,本能的心中害怕,全部心思集中于那一点,如何能感觉不到巨大痛楚呢!
说到此,还得感谢刚才那一对恋人了,若不是他们让我分心,恐怕现在连这一小步都不敢尝试,想想都有些瞧不起自己……
只是我现在的姿势……
实在是太羞人了!
双腿膝盖处稍稍分开,但凡稍一合拢便会剧痛袭来!
我又尝试着再迈了两步,双腿也跟着左右一撇一撇的,腿根处微微的岔开,看起来竟是如此滑稽可笑。
还好我有着极强的身体协调性,即便在这种情况下脚步也逐渐加快了起来。
我试图保持镇定,尽量让自己走路的姿势与平常无异,否则真的被别人瞧出端倪来,还不得羞死啊!
就这般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若是视野里有人出现,我就停下脚步,尽量让自己显得很自然一些,如若四下无人,我便再次微微岔开双腿,继续向前……
真是好一顿折磨!
脸上忽感一丝微凉,我伸手抚摸,指尖湿润,竟是下起了雨点儿……
我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提起了一口气,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趁着雨还未下大,得赶快回到寝室!
忽而,我脚步骤停,敏锐的第六感再次发挥了作用。
我缓缓转头望向了左侧,却见一个年纪不大的男生张大了嘴巴,站在一旁的保安亭中隔着玻璃呆立的看着我,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红转紫,见我发现了他,这个穿着宽大到极不合身保安服的男孩儿身子竟然明显一震,迅速低下了头,复又抬起头,想说什么,却又咂摸咂摸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我脸上也泛起了红晕,心中暗骂自己的不小心,刚才双腿都合不拢的窘态肯定被这个小保安看个正着,他会怎么想我呢?真是的……
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我不愿再多想这些事情,转头就要继续向前。
吱呀!
保安亭的们忽然被推开了,稚嫩的男孩儿声音传来:“额……,小姐……,不不不,同学,下……那个……下……下雨了……,我额……我看你没带伞,要要不……你到这里……避避……”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个嘴唇发紫、紧张到了极点、连说话都舌头打结的男孩儿,眼神有些茫然,也有些疑惑,他为什么显得这么激动?
“哦,不是!那个……没事……没事儿了”对方看到我只是转头静静的看着他,他忽然红着脸再次低下了头,这次他没有带着帽子,我能看到他瘦削脸颊涨的通红,口中喃喃自语,声音却是极小,即便是我都根本听不清楚。
很奇怪的一个男孩儿……
我轻轻摇了摇头,眼看着雨势渐大,我也便不再理会这个看起来神神叨叨的小保安,转身向寝室的方向再次走去。
此刻,雨点儿已经不似先前那般仅仅偶有几颗,而是逐渐变得细密绵厚起来,雨点儿溅在我的脸上和身上,全然没有夏天雨水的闷热,反而带着些许寒意!
凉风骤起,吹起我的乌黑长发,我下意识双手交叠抱住肩膀,身子开始微微颤抖,寒意袭来,不知不觉间忽然感到似乎秋天就要来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怎的,此刻的天气竟恰好与我的心境无异!
天寒,身寒,
心更寒……
一时间倍觉凄凉!
下体疼痛依旧,我强忍着因昨夜蜜穴被反复贯穿所产生的剧痛勉强前行,雨水顺着我的额头流下,我开始感觉难以睁眼,呼吸也变得不顺畅起来。
前面路边的有两个学生已经开始跑了起来,很快便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现在这种状况,我只能慢慢走了,一丝苦涩挂上嘴角,我也对此十分的无奈。
不禁想到了刚在那个小保安,他应该是邀请我过去避雨吧,可我只是与其对视了一眼,他就改口了,倘若他坚持一下,说不定我真的会过去,毕竟我也不想被着滂沱大雨浇成落汤鸡……
只是,当时我的心中全然被羞愤之情占据,自不会主动过去,而且小保安的表情十分奇怪,我不懂他心中所想。
既然都已经走到了这里,再坚持坚持也就到寝室了。
我给自己打气。
此刻雨线连绵,饶是我再怎么劝慰自己,也都无济于事,身子已经湿透,轻薄的衣料紧紧贴附在身上,黏连着包裹住我的肌肤,黑色的胸罩也隔着白色上衣显露了出来。
单是这一点并不是我最担心的,更让我害怕的是下半身此刻还没有穿着内裤,这个样子岂不是说……
我神色慌张的低头看去,随即轻轻的舒了口气。
虽然沾湿的裙子箍住了我的臀部和大腿,但是因为布料很厚,所以里面倒也看不真切,只是在我扭头看向身后时,还是注意到自己挺巧浑圆的臀部形态被衬托的一览无余,沾湿的裙子紧贴着自己的臀缝,着实像一个熟透了的水蜜桃子。
我脸上微微一红,伸手将裙子拽了拽,把嵌入臀缝的布料扯出来。
反观私密处,因为我天生下体无毛,所以虽然那里已被浸透,但是却并非黑乎乎一片,只是能隐约看到蜜穴的形态而已,而这里四下无人,倒是没人会注意这些。
嘶!
原本下体就依然遭受了重创,此刻还在红肿着,加之布料紧贴其上,紧密摩擦之下不由得我感到下面一阵的刺痛,我停下了脚步,手轻轻覆在胯间,胸口轻轻的起伏。
“同……,同学,那个……,这个给你,雨大!”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我心中一惊,急忙回头望去,当我看清了对方的容貌,忽然有些诧异是他!
此刻站在我身后的不是别人,就是刚刚那个说话都还支支吾吾的小保安。
怎么会是他?
我向远处眺望,已经看不到那个保安亭了。
他一路跟我到了这里?
男孩儿右手伸出,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长柄伞,他没有穿雨衣,任由淋漓的大雨浇在他的身上,他喘着粗气,显然是剧烈奔跑所致。
我静静的望着他,对方脸上一红,立刻看向一旁的草地。
轻轻摇了摇头,我柔声道:“你……?怎么不给自己打把伞,都浇湿了……”
对方不顾大雨给我送伞,不论出于什么目的,我都必须以礼相待。
男孩儿此刻却猛然转头,瞪大眼睛看着我,眼中显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嘴角翘起一个弧度,似是惊喜交加,口中再次说道:“我没事儿!伞……,你打……”
男生难得说话没有打结,身子离我有段距离,却硬是没有上前,雨伞朝下,他握着手柄,右臂伸到了极限,才堪堪到了我的面前。
男孩儿抬眼看了看我,忽而目光瞥到了我的胸口,其眼神忽而变得极为慌张,瞬间低下了头,雨滴骤急,我看不清对方的神情。
这男孩儿的举动让我有些疑惑,可此时我的确需要这把伞。
伸出右手轻轻接过了伞柄,指尖无意间碰触到了男生的手指,男人身上骤然一颤,急忙缩回了手臂!
啪嗒!
雨伞掉落到了地面上,溅起一阵水花。
“啊,对不起”我急忙说道,顺势就要强忍疼痛去捡。
谁知,男孩儿竟抢先一步,慌忙屈膝下蹲,瞬间拾起地上的雨伞,握住伞的中心处,又一次伸手递给了我。
我这次没有犹豫,轻轻接过伞柄,冲着对方浅浅一笑。
只是此刻雨势依旧,对方也大概不会记住这个细节吧。
男孩儿看我接住了伞,终于露出了笑容,他挠了挠头:“那,那我回去了,你注意……,额,我回去了……”
只是说话间,眼神还是不经意间略过了我的胸口。
和上次一样,对方又是这么稀里糊涂的就转头跑了回去。
留下我呆立当场,忽然一阵的莫名其妙。
这个男孩儿当真是不会讨好女孩子……
我右手拿着伞,左手捋了捋散落到脸颊旁的发丝,将其顺至而后,轻声呢喃道:“好歹也给人家一把撑开的伞呢……”
一抹红晕渐渐浮现在我的脸庞。
我轻轻按了一下位于伞柄的凸起,伞面瞬间张开。
只听嘭的一声,雨水四溅,我手臂也跟着抖了一下。
抬起伞,我站在雨中间,任雨点儿倾泻而下打在伞面上发出劈里啪啦的声响,而我终于不用感受这雨水的刺骨冰寒,我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中,看着伞外那如同断线珠子般落下的雨点儿,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想哭却又怎么都哭不出来。
算了,
我所经历的种种折磨不都是自找的……
现在这个样子又是做给谁看呢?
手紧紧握着伞柄,我轻轻咬着唇角,看了眼前方的路,我没有再停留,而是抬脚径直向前路走去。
这伞……
等有空的时候还给他吧。
艰难前行,我一边走一边大口地呼吸着,雨水落在地上反弹打在我裸露的腿上,很凉,脚趾也被沾湿,腿肚子开始微微打起冷颤……
看着足下流淌而过的雨水,我不禁想起了昨夜折磨我大半晚的男人。
这人还真是不修边幅到了一定境界了,不但一身臭味熏人,龟头处那一簇簇的白泥更是令我羞愤与恶心,一想到与其做爱做到一半儿,男人竟丧心病狂一般向我粉嫰雏菊的上面吐了一口浓痰……
我瞬间闭上了眼睛,这种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接受范围,只觉得肚子里十分的闹腾。
这便是刘凤美所谓的不配她么?
我无意间用力收紧了肛门,可总觉得那里有什么黏糊糊的东西始终挤不出去,但仔细感受,那种感觉又瞬间消失不见,也许只是心理作用吧……
想着走着,我的脚步声也逐渐加快,而雨势却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我加快了脚步,希望自己能够早一些回到寝室。
也不知走了多久,忽而一阵劲风刮过,我的伞瞬间被风吹的偏向一侧,我紧紧握住伞柄,可伞却是被风吹的都快变形了,拽着我向一旁连迈了数步!
好痛!
这种强行的拉扯下,我疼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我腰腹用力,勉强将自己的身形稳住,于是把伞面向下挪了挪,好使得其可以握得更加稳固一些。
看着前面遥远的路程,饶是我意至再坚定,可仍是心中发虚……
都怪刘凤美这个可恶得女人!
我心中恨极了她对我所做的一切,想到咬牙切齿处,我狠狠的用脚跺了一下地面,登时溅起水花无数……
也不知是怎得,雨势变得更急了,风也开始猛吹起来,我知道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只得踉踉跄跄地艰难前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就这么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在这滂沱大雨之下竟真的走到了宿舍的门口!
看到那熟悉的大门时,我想哭……
上次回来便是如此,没想到今天又是这样,难不成以后这会成为常态么?
我闭上眼睛,不敢去想未来的日子……
倘若之后的日子里刘凤美真如她所言怎么都不肯放过我,那我活着又有何意义!
这种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总得想想办法不是?
可我当下实在太累太痛,这些费脑筋的事情还是留到以后再去想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左足迈上了宿舍楼前得台阶。
咦?
竟是脚掌触地!
足底感到一阵得冰寒,这是?
我向左脚看去,这才发觉不知何时我左脚穿着的凉鞋已不翼而飞!
刚才只顾着想事情,居然没有注意到!
我急忙回头看去,可是大雨淋漓,本就视野受限,入眼间哪里能看到地上有鞋的影子,想回去找找看,可是刚一转身下面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看来我已经撑到了极限,再这么下去已然无法再坚持了。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好作罢……
只可惜这是小姨送我的,这么被我弄丢了,实在是可惜。
我看了看右脚上的鞋子,心中如此想到。
算了,先回寝室睡上一觉再说……
走入了宿舍正门,瞬间感到周遭变得出奇的安静,门口大厅灯光昏暗,还有些阴冷,打伞前我全身便已经湿透,水滴顺着我的脖颈向下流淌,头发也粘连在一起,地面被我踩湿,的确是一步一个脚印了。
我将长柄黑伞收起,准备走上楼梯。
“呀,小清!你怎么被雨浇成这样?!”一侧想起了那个亲切而有熟悉的声音,只不过透着十足的惊讶。
是张阿姨,今天是她值班……
我转头冲着这位热心肠的女人勉强的笑了笑,无力的轻轻说道:“是张姨啊……,雨下的实在太大了,还好路上遇到好人借了我一把伞,我没事儿的,一会儿换件衣服就好了。”
“那赶紧回寝室换衣服吧!你可得注意啊!看你身子骨柔柔弱弱的,哪经得起这风吹雨打的,到时候再生病可究不值当了……回去烧壶热水,把寒气给逼出来,你要是需要啊,我这儿有现成的姜,我老头买的,你拿去!驱驱寒……”
……
缓缓走在台阶上,我一手提着还在滴雨的黑伞,另一只手拿着用塑料袋子包裹住的两块生姜。
想着张阿姨那副热情到像是亲姨的样子,心中的确感到有些莫名的感动。
下体丝丝缕缕的疼痛依旧,好在马上就要回到寝室了,这种折磨也总有到头的时候。
一只脚赤足而行,凉意沁透脚掌,一脚高一脚低,而后干脆弯腰将另一只鞋取下,赤裸着两双白嫩天足,拾级而上,胸脯高低起伏,胸中愁闷也减轻了不少。
再难走的路也终归会有个尽头,走到了五楼,我转头望向自己的寝室,忽而有种不敢上前的感觉,若是月婷、慧欣或者诗雨看到我这副模样多半得大跌眼镜了。
可总不能一直站在门口惹人笑话,我整了整衣衫,还是鼓起勇气走向了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房间。
慢慢走到门口,我继而屏气凝神,下意识听了听门内动静,只听见一个女孩儿似乎再哼着小曲儿,不用仔细听,我便知道屋里的人是谁了。
轻轻探脚行至门内,我将伞立于一边墙上,提着生姜和高跟鞋的手臂缓缓垂下,我慢慢靠向了淡蓝色的门框边,看着此刻在室内坐着呆呆看着我的女孩儿,我展颜一笑。
“月婷……”
所谓幸福,也许不是那人前富贵,或者是功成名就,也许往往一件小事,一点小情若是恰到好处,便也是天大的幸福。
若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有一位至交好友陪在身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
转眼间五天过去了,自从那天回来,我便开始发烧,一连三天高烧不退,这三天时间里我迷迷糊糊,身子如同散了架一样,也就是月婷请假没日没夜的照顾我,给我买药、打饭、烧水、洗衣服、扶着我上厕所、甚至还帮我擦拭身体……
我嘴上不说,可心中却是极为感动,若是有个亲妹妹是否能做到如此都不好说,所以我暗自发誓,将来一定要对月婷好,一定!
三天的高烧也刮去了我大半的精气神,虽说第四天的时候已然渐渐退烧,但是气色仍旧是萎靡不振,只不过不用月婷贴身照顾,我坚持让她回去上课,也是不想她为了我在苏教授那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至于我,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有去吾心楼训练,不是不想,是根本没办法,就算是撇开生病不说,仅仅是下体受得伤,我就无法进行稍微剧烈一点儿的运动,更别说是抻筋压腿之类的事情了!
那天朦朦胧胧间,我还是给林郁打了个电话,我说自己生病了暂时没办法训练,所以想请个假,却没成想平日里极为严厉的他竟一口答应,还坚持说要来看我,当时我烧的迷迷糊糊的,也未曾多想。
只不过我这几天一直在女生宿舍,他就算是像来看,也实在是不方便。
我睁开眼望向天花板发呆,转头瞥了一眼地上那一大包水果,眉头轻轻舒展。
那是林郁托月婷拿过来的,到现在我仍是一口都没动。
他对我到底有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呢?还是仅仅因为惜才?
缓缓的转了转身子,心中对此仍是疑问重重。
若是后者还好,倘若要是他也喜欢我,以我现在的处境,可是要更加的麻烦,当真是一团乱麻,理都理不清了。
慧欣和诗雨没有在寝室,这两天看到我病的不轻,这两个算不上特别熟络的室友竟也对我格外的照顾,晚上回寝室也不再如先前一样吵吵闹闹的,为了让我睡个好觉,这两个女孩儿不到9点半就熄灯睡觉了,对此我十分感激,想着病好了之后请她们出去吃个饭。
下体的刺痛昨天便已消失,只是偶尔用力时候还觉得使不上劲儿,但已经不妨碍基本的行动,我缓缓的起身,闻着自己已经有些发酸的身子,无论如何一会儿都要去洗个澡。
我随即翩然下床,身子轻盈如燕。
长期的舞蹈生涯积淀下,身体的恢复速度竟也超出了我的想象,绝非一般女子那般弱不禁风,甚至毫不夸张的说,除了没有那鼓胀的肌肉以外,我的身子素质与那些专业运动员并不逊色多少,唯一的区别是经过多年来按照顶级舞者打熬的身体,才能如此的纤细柔滑……
穿戴整齐后,我拿起沐浴的用品走出了寝室。
今天我穿的是一件学生服,白衣黑裙,足上是一双白色的运动鞋,为的不过就是简单轻便,这些天第一次出门,心情竟也好上许多。
仅是五天时间,室外的温度居然降了这么多!
刚一出门,肌肤瞬间感到了空气的微凉,这可着实称不上是凉爽,说是冷意凛然都不为过了,浑身的鸡皮疙瘩瞬间立起,我大病初愈的身子轻轻打起颤来。
没想到在这酷暑时节,竟也忽而有了一种秋风瑟瑟的感觉。
我轻轻呵了口气,转身走回了寝室,取了一件稍厚的外套披在身上。
人要爱惜自己的身子,女人更要如此,我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便不敢胡闹,病刚好,我怎会不知深浅的再去折腾……
不过一想到浴室门口那个中年妇人,我心中便是气不打一处来。
上次若不是她,我又怎么可能会遭遇那种尴尬境地!
所以在浴室前台再次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我只是板着脸,这也就是我的性子随和,没有怒目而对就算给她面子了!
女人看到了我,紧忙低下头去装作一副忙碌的样子,脸色没了往日的从容,做了亏心事的确应该如此,我冷哼了一声,没再多言,甩给她一个漠然背影。
本想骂她两句,可想想还是算了,不痛不痒没什么意思。
……
周五上午,学上门都在上课,浴室内也就我和另外一个矮个子女生。
她一头短发,身材娇小玲珑,站在室内的一角,那所在的洗浴间的门是敞开的,而我为了图个清静,则走到了另外一边。
水滴溅落,带着些许温热,好安静……
自从那天下雨后,我便高烧不止,算算倒如今已经五天没有洗澡了,加上那天淋了一身的雨,再不洗,身子就该发臭了吧。
第一次如此不修边幅,对我而言算是难得的体验,只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好的感受。
伸手将扎起的发丝散开,我甩了甩头,热水浸润着我的身子,身子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温暖舒适的感觉缓缓的充盈着我的四肢白骸,也抚慰着我受创的心灵。
自年幼起,我便喜欢沐浴,每次洗澡的时候都是最放松的时刻,洗完澡后身子洁净,我总是幼稚的觉得这世间的诸多烦恼也会随着水流一同被冲走了。
滴几滴洗发水在手心,将其涂抹在发丝之上,打着一圈圈的泡沫。
无意间瞥见浴室的另一角那扇敞开的门,那个身上满是泡沫的女孩儿遥遥向我望来,眼神竟有些呆滞,心中稍觉异样,女孩儿急忙慌张的别过头再次打起了身上的泡沫。
一滴洗发水忽而在此刻渗入了我的眼皮,我眼睛一酸,立刻闭目,用手使劲儿揉了揉左眼的眼角,舒缓着眼睛的刺痛。
一会儿的功夫,我已经洗好了头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个女孩儿已经不见了踪影,浴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轻轻将掌心的沐浴液均匀的抹在身上,我也开始心神摇曳起来。
马上就是暑假了,林郁说要我们晚回家一段时间,算作是暑期的特训。
对此我心中是隐隐有些期待的,虽说他平日里总是一副天之骄子的气势,但这个男人的才华却是实打实的,一身的本领若是能尽数学去,必然可以让我的舞技再上一层楼。
这个机会我是一定会倍加珍惜!
也不知到时候沈如雪会不会一同……
每每想到这个女人,我便有些头痛,天生傲娇的性子加上玻璃心,我也不知该如何与其相处,更不知她上次是否真心与我结交,还记得上次就在这个地方,她和李莉、王曼诺几个人那般对我,虽说也不过月余时间,此刻想来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沐浴液已经被打成了泡沫,此刻遍布我的全身,我双手轻柔的搓动着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将身上存留的泥垢拨去,难得有这么一个自在惬意的上午……
当手指无意间触碰到下体的时候,我忽然猛地将指尖缩回!
那里……
我在刚才的一霎那忽然想到了那个女人,
那个让我几近万劫不复的女人……
刘凤美!
原本惬意的心情就如同镜子砸在地上,瞬间碎裂……
她,似乎已经有五天没有联系我了,她在做什么呢?
会不会在今天联系我?
不知为何,此刻在我心底竟开始有了一丝的莫名期待!
真该死……
下一次见面她又会让我做什么呢?
不会又是和那个李德盛?
一想到这个男人,我脑中忽而浮现出了那个满是黄白泥垢的阳物……
那些污泥!
此刻是不是都在我的下面……
我泛起一阵恶心,手指不由自主地撑开了刚刚痊愈的下体。
纤细的中指缓缓伸入其中,我嘤咛一声,身子向右倒去,后背贴住了墙壁,周身微微颤抖起来,还是如此刺激……
我双颊酡红一片,可手指仍是越探越深,到了极限的位置,我轻轻勾动手指,缓缓刮动着下面的嫩肉,接着向外一拨,嘶!
巨大的刺激让我眼前都是一花,险些摔倒在地。
摊开手掌,我眯起眼睛看向了指尖,果然,
什么都没有……
我是不是太傻了!
五天过去了,那些脏东西怎么还会在那里……
我会不会因此得上妇科病?
我晃了晃脑袋,心情也变得沉重无比。
那个男人还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呢,那么脏的东西,他难道喜欢这样么?
想想都有些不可思议。
指尖再次勾住了下体蜜穴,我轻轻将其撑开,任水流缓缓滑过其上。
手指再次探入,借着流水轻柔的揉搓清洗着本就敏感的下体,我蹙起了眉头,强忍着升腾起来的欲火,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这肮脏的身子,真的能洗干净么…………
清晨十分,骤雨初歇。
我提着白色的训练包沿着学校的小路缓缓而行。
夜雨不曾打颓了路边的小草,反而在不知是露水还是雨水的照映下愈发的清脆晶莹起来。
知了还在树上不知疲倦的提醒着我要珍惜这夏日的最后一点时光。
我背着双手,将训练包拎在身后,轻轻的嗅着混杂泥土和青草味道的芳香,我不知不觉也翘起了嘴角。
这样的日子才称的上惬意,不是么?
此时,已是暑假,学生们大多都离开了校园。
月婷现在应该是在捷克的布拉格吧……
她说她要去这个号称欧洲最美的城市走走看看,感受一下哥特和巴洛克文化交融在一起的奇妙世界。
想想还真有些羡慕她,本来她是邀请我一起的,但因为林郁老师的暑期训练安排,我只能婉拒小婷的邀请,记得当时看着这个胖乎乎的女孩儿一脸不情愿气鼓鼓的样子,我也是只能摇头苦笑。
她待我真的如亲姐妹一般,这让我始终觉得在这个学校里不曾孤独。
想到小婷,我便不能不想到她的姐姐。
莫施琳……
前些日子她又来电话了,说是要带我去她训练的场地看看,只是那几天身体状态真的是糟糕透顶,走起路来下面都隐隐作痛,若她要我上去比划比划,我哪能应付的来呢。
于是只好以身体微恙为借口,答应改日再去。
上次说好的,过些天我去找她吧。
说起莫施琳,我总是有些犹豫,虽说她是月婷的姐姐不假,但我总觉得她对我没有那么简单,但是却又想不通她能够对我有何所图,也许是我自己最近经历了太多事情,容易疑神疑鬼吧。
学校里人很少,在这个略显偏僻的小路上则更是宁静祥和。
只能听到微风拂过草地发出的阵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和我鞋子落地的声音。
汲取了上次的教训,我最近再未穿过高跟鞋,都是几双低帮的运动鞋或者板鞋换着穿。
因为早晨刚刚晨跑过的缘故,我穿了一双白色的慢跑鞋,甚是轻便。
上身穿是半袖的浅灰色训练T恤,腿上则穿着黑色的贴身运动裤,将我一双长腿显露无疑,因为暑假学校没什么学生,我也就少了许多顾忌。
今天是我身体恢复以来的第一次训练,此前大半个月没有跳舞,对于我这种将舞蹈视为毕生追求的人而言简直是一种极大的折磨,此刻能够马上再次自由舞动,我心情大好,近期一直积郁的心结也慢慢舒展开来。
前面是那个熟悉的岔路口,左边是荷花池。
遥想上次来这里还是和沈如雪一起,
没想到她竟是这样一个多愁善感的女子……
看人还真的不能只看表象。
她这些天应该和林郁学了不少吧,那我只能加倍努力了,骨子里也是要强性子的我虽不愿承认,但心中还是一直存了和她一教高低的心思。
我没有向着池塘的方向走去,而是径直走向了吾心楼。
此时是荷花花期的末尾,我心想等训练结束后我便过去瞧上一眼,毕竟过不了多久再要看到如此盛开的莲花就要等到明年了……
两周,足足两周时间,那个叫做刘凤美的奇葩女人竟然没有联系我!
这没能让我放下心来,反而使我更加的忧心忡忡……
这女人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她是最近太忙顾不上我?
还是故意吊着我,让我率先崩溃?
至少我绝不至于幼稚的相信她会大发慈悲的放过我……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我倒也乐得如此。
姑且不论她打了什么歪主意,我此刻都做不了什么,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走到了那栋古老建筑门口,看到了门口右侧刻着的‘吾心楼’三个字,忽然有些感慨。
过去都是在书本上了解这位舞蹈宗师级人物沈吾心先生的事迹,没想到可以在这里见证他过去的传奇人生,不由觉得能够来这里便是一种幸运。
这座建筑的大门常年紧闭,我拾级而上,用力推开了那厚重的大门。
虽未开灯,但是通过大厅顶端的独特设计,厅内并不昏暗,阳光从四周玻璃透入,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
沿着熟悉的道路前行,通廊两侧是我熟悉的大舞蹈家的画像,恍如置身艺术的海洋,我在其中翩翩起舞,忘却了一切的烦恼。
是啊!
我只是单纯的喜欢跳舞而已,舞蹈就像我的生命,或者说它为我的躯体注入了灵魂。
不知不觉间,我走到了那间熟悉的玻璃舞室。
我每次训练都习惯性的提前一小会儿,所以我到达这里时,舞室内并无一人。
更衣室内,我褪去衣衫,换上紧身的舞服,心中隐隐有些兴奋,不为别的,只是可以跳舞就足够开心。
昨天林郁又给我电话了。
这些天几乎每天他都会打来一个电话,询问我身体的恢复状态。
我没想到他会如此在意我是否参加训练,只听说他以前不太关心教学任务的,怎么在我这里完全不是这样!
看了看脚上的芭蕾舞鞋,我脸颊有些微红。
我不是未经世事的小学生,有些事情我是能看的清的,这个男人对我似乎不是普通的师生关系那么简单,可若说是喜欢我,甚至追求我,我又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毕竟他可是成名已久的舞蹈家,而我不过是一个还未证明自己的学生而已。
天赋再出众又如何?
在未取得足够荣誉之前,这些东西也不过都是一个可能性而已,不值一提。
也许是我想多了吧。
也许他本就是花花公子,对我不过就是想玩玩儿而已。
若真是如此,就更不值得去想。
我抿了抿嘴唇,试图让自己再清醒一些,毕竟在我奔向舞蹈更高境界的路上,我希望自己更加的纯粹一些,不希望被这些无聊的事情干扰心神,心无旁骛才能再上一层楼……
电话里林郁听到我说今天可以参加训练的时候,没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让我准备好芭蕾舞的训练服,语气平淡。
听到他如此语气,我反而长舒了口气。
若是他真的对我没那层意思,反而少去了很多麻烦。
因为训练室内种着绿植的独特设计,站在其中仿佛置身于花房,不禁让人心旷神怡。
在林郁和沈师姐到达前,我准备先热热身。
桃红色的舞鞋踩在黑槭木地板上,悄无声息,我开心的一只脚抬起为轴,瞬间翩然转个圈,而后抬脚向前奔了两步轻盈一跃,身子瞬间掠向空中,双腿一前一后几乎笔直,而后轻盈落地,动作一气呵成。
我嘴角上翘出了一个细微的弧度,心中积郁一扫而空,只有一种放空自己的欣喜。
足上穿着的这双训练鞋是前阵子小姨寄过来的,当我打开盒子的时候瞬间感动到不行,这是一双顶级的训练舞鞋,牌子是俄国的Grishko,专注于制作芭蕾舞鞋,这个品牌的鞋子是纯手工缝制,尤以足尖的独特做工和设计闻名,足尖的方寸之地被称之为鞋盒,这个设计是足尖鞋最核心的秘密,也是芭蕾舞者能够做出各种高难度组建动作的倚仗,而Grishko的鞋子这方面最是注重,用特制的胶粘剂将特殊织物粘合在一起,做成能够将脚趾和一部分脚面恰好套入其中的硬套,软硬适中,却又能够恰到好处的支撑脚掌做出各种匪夷所思的动作,可以说这款鞋子对于脚趾的保护是极佳的!
传统的足尖鞋大体分成三种:Vaganova、Era、Fouette,每个型号又分成17种尺寸,每种尺寸又有五种肥瘦情况,十分的讲究。
我这款就是Vaganova型舞鞋,是苏联古典芭蕾教育体系奠基人之称的舞蹈家瓦加诺娃的同名款式,而尺寸就更是马虎不得,否则一旦穿错了型号,对于脚趾是一个巨大的伤害。
所以每个假期小姨都会亲自给我量双足的尺寸,一点儿也不觉得烦。
每次我都要听小姨不停的唠叨我的脚是如何如何难得一见,一定要爱护好,不可以因为练舞受到半点儿伤害云云,记得有一次恰好在回家前因为训练的特别狠,拇指甲有些隐隐瘀血,被小姨看到,狠狠的数落了我暴殄天物,生生让我在家静养了好些天。
所以这次小姨干脆,直接买了最贵的进口牌子的鞋,而且一连买了好些双一起邮给了我,我知道她是怕我因为舞蹈训练弄伤的脚,让我又好气又好笑,心中纳闷小姨为何如此执着的跟我的双脚卯上了,也亏得她在我家那边办了一所艺术学校,生意十分红火,否则这些鞋子光是费用听起来都能让人乍舌。
只不过这种鞋子不能总穿,因为专业的足尖鞋可不同于软底鞋,这种鞋子是有寿命的,一般专业的演员进行演出,也就能用至多不超过五次就报废了,Grishko品牌的鞋子质量不俗,也一般不超过十次,但这也是强度比较大的演出。
今天之所以穿这个,也是林郁要求的,因为今天要进行专业芭蕾舞的进阶课程,这也是我期盼已久的,毕竟林郁在芭蕾舞领域的造诣是这个学校里数一数二。
我脚踝绷直,脚掌瞬间离地而起,足尖点地一前一后,我双臂在胸前缓缓打开,足尖轻盈的向前迈步,巨大镜子里呈现一个修长的身影……
片刻的功夫,我便来到了把杆前,随即我右腿向前一探,轻易的就搭在了横杆之上,俯身向前我开始拉伸腿部的肌肉。
传统的古典芭蕾技术是建立在外开、伸展、绷直的广义基础之上。
基本的姿势包括五种脚姿和七种手姿,是法国国王路易十四在巴黎创办世界第一所皇家舞蹈学院时确立的,据说这位国王还是一位顶尖的舞蹈家。
专业的老师喜欢直接用不知是法语还是意大利语来称呼这些动作,名字诸如arabesque、attitude、ecarte,亦或是将腿部动作统称为battements还有比如ronddejambo、portdebras等等一开始接触只觉得云里雾里,可是时间一长便也习惯了,这大概就是芭蕾舞曲高和寡的根本原因吧……
毕竟按照这种情形,芭蕾舞对于观众的要求仍是极高的。
所以除了芭蕾之外,我还喜欢自由奔放的现代舞或者气韵独具的中国古典舞,不同的舞种赋予了我不同的灵魂,每次转换都让我觉得好似换了一种人生,我很享受这个过程,也是打心眼儿里喜欢跳舞,渴望跳出属于自己的舞蹈……
舞蹈前的热身必不可少,我尤其注重这个细节,一方面可以通过不断的拉伸锻炼来让自己的动作愈发舒展,另一方面也是避免受伤的最佳方式,受伤对于舞者而言是很可怕的,我听说过就有一些卓有天赋的舞者因为一次大伤黯然退役。
低头看着镜中的自己我微微皱了皱眉头。
胸部怎么好像又大了一圈……
原来还没有注意到,可穿上紧身的舞服之后却显得极为明显,两颗浑圆乳球挺立在胸前,与纤细的腰肢极不相称,我心中有些恼火,心想这胸前又添了不小的累赘,到时候若是穿着轻薄一些的衫子,舞动起来酥胸上下颤抖,那成了什么样子!
想想都觉羞耻异常……
右腿放松好之后,我抬起左腿再次下压。
时间也快到了,仍不见林郁和沈如雪的身影,我倒也不急,只想着这个时光慢些流逝,好让我能够再多享受一刻。
忽听两个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我心中微微诧异,转头望向舞室大门处,只见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出现在远处,我定睛一看,才瞧清来人长相,怎么会是她们?
我心中十分讶异,隐隐也有几分愤怒。
不为别的,因为这两个人正是那天浴室里沈如雪的死党,王曼诺和李莉!
她们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我心思急转,再看二人的神色,尤其是那个高个子叫李莉的女孩儿如刀般凌厉的眼神,心中顿觉不太妙,难道是冲我来的?沈如雪呢?
二人看到我也是一愣,忽而窃窃私语起来,话说到一半,李莉有些耐不住性子,一边走一边说对我高声说道:“我说怎么如雪最近失魂落魄的,原来她猜的没错,你还真在这儿!”
“这身材,啧啧啧,每次看呢,都看不厌,比如雪呀也一点儿不差,难怪她会如此对你上心……”旁边穿着淡黄色连体裙的王曼诺狐媚笑道,可眼神里透着的却不是善意,足下的黑色高跟鞋在地板上踩出哒哒的清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