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月的筹划,金国大军再次挥师南下。
此次大军依然兵分两路,拓跋娄室与拓跋无忌兄弟率领十万军队从东部进军,直奔瓜州。拓跋翰率领西部军路经襄阳,攻打黄州。
拓跋望与天魔法王则坐镇幽州,根据战局发兵增援。
这次南下的兵力与攻克盛都时相仿,动用了金国全部主力。除此之外,军队中还有许多北方降卒和燕国的士兵。
幽州,驸马府。
拓跋紫萝即将迎来新婚后与无忌的第一次别离。这一个月间,金国公主尽享温柔,渐渐迷恋上无忌英俊的容颜和强健的身躯。
金国女子生性开放,毫无顾忌,自从享受到床上的销魂滋味后几乎每天都缠着无忌求欢。
好在无忌年轻力壮,功力深厚,每次都把她操弄得身酥骨软,淫叫连连,才停止跶伐。
“无忌。”紫萝搂着爱郎娇声道:“战场凶险,郎君务必小心。为妻等着你凯旋归来。”
无忌点头应道:“公主放心,无忌不但会安全回来,还会杀敌立功,不负家父的名望。”
“我信你。”紫萝满脸娇羞,把头深深埋在无忌怀中。
告别紫萝,无忌来到赵灵曦的房间。女子迎了上来,紧紧搂住无忌,满眼都是泪水。
“公子,你……你就要奔赴沙场,与夏国为敌了?”
无忌叹息一声:“我是金国将领,与夏国作战是我的使命。”
“在战场上,你会与你的大哥对阵?”
“怕是不能避免,灵曦,你是盼着我战胜还是战败?”
赵灵曦无声啜泣,柔声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
“我希望金国战败,但我不希望你出事。无忌,你要保护好自己,安全回来。”
无忌抚摸着女子长发,轻声道:“你能这么说,我很满意。我向你承诺,无论胜败,我都不会滥杀无辜百姓。”
赵灵曦轻叹一声,红着脸道:“公子,你不在的日子,灵曦会每日念着你的。”
无忌紧紧搂住女子,心头热流涌动:“她说她会想我,这是公主第一次说这样暧昧的话语。她,终究接受了自己。”
“灵曦,我不在的日子你也要保重。对紫萝公主,你就顺着她一些。紫萝有些刁蛮,但并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
“奴家明白。”
……
大战在即,夏军内部气氛沉重。这是复国军首次直面金国雄师,此战结果将左右夏国的命运。
每日战报不断,金军的进攻路线逐渐清晰,基本符合唐芷柔的预测。
瓜州是兵家必争之地,距离杭州府最近,最终决定由杨傲天与唐芷柔带兵守护。
黄州一带则由阚泽把守。
一个阴云密布的清晨,刺骨的寒风呼啸。
杨傲天与唐芷柔站在城墙上了望,只见长江对岸旌旗招展,身着土黄军服的步兵连绵不绝,如同泥石流向前滚动。
身披黑甲的骑兵列成方阵,远远望去,就像一片片乌云。
金国大军终于来了。
杨傲天在城上喊话:“众军听令,金兵犯我大夏,决战就在此刻。我们每日苦练,等的就是这一天。大家须奋勇杀敌,让金兵见识一下大夏的浩浩军威。”
“奋勇杀敌,保卫家邦。”
众军齐声怒吼,声音响彻云霄。
长江对岸战鼓齐鸣,金兵拉着数百艘战船来到江岸。
这些船只与夏军战船相仿,每艘船上可以承载一百多士兵,仅需三个来回就可以载全部金军渡江。
大夏水军早已上船待命,只等声响号令就向金军发起攻击。
未过多时,金国战船已行至江心。长江上波涛翻滚,几百艘战船密密麻麻列成战阵,缓慢地向夏军对岸推进。
夏军中很多士兵初次与金国军队交战,远远望着传言中的无敌雄狮,不禁有些心慌意乱。
“杨将军,水军是否要出击。”海鲨帮帮主袁忠现任水军统领,眼见敌军渐渐逼近,而夏军却按兵不动,内心颇为急躁。
“不急,按唐军师部署,再等片刻。”
江心风急浪高,金军船只摇晃不止。
金国士兵不擅水战,不少人刚过江心就被晃得站立不稳,个别士兵扶着船舷哇哇直吐,秽恶的呕吐物把船只弄得一片狼藉。
战船渐渐逼近,距离江岸不足一里。白帆上金军的狼头标志清晰可见,张着獠牙随风烈烈起舞,像是在宣示金军可怕的战力。
“开炮!”
杨傲天大喝一声,五门大炮同时开火。
“轰,轰,轰!”三枚炮弹命中敌舰,另外两发落入水中,激起一丈多高的水柱。
与陆上作战相比,战船的行动速度要慢很多,恰好成为大炮的靶子。一轮之后,夏军飞速装上炮弹,又开始一轮轰击。
金军乱成一团,被击中的船只在江心打转。
一艘船的船板破裂,江水涌入船舱。
上百名金兵惊慌失措,有人跳入江中游向其他船只,也有人仅抓着船舷,随着战舰缓缓沉没。
“杀!”
大夏战舰迎着敌舰出击,弓弩手万箭齐发。一排排燃烧的箭矢射向敌军,无数沾着油脂的火箭落在敌军船上,点燃船板,燃起熊熊大火。
金军最强的是步兵与骑兵,在陆上鲜有敌手。不过夏国也有自己的优势,那就是弓箭射程超过敌军,远程作战颇具优势。
夏国水军很多都是江南子弟,还有不少人来自海鲨帮和蛟龙帮这种水上帮派,对战船的掌控远超敌军。
他们一直保持着与敌舰适当的距离,不停用弓弩射击,而金军的弓箭却总是差之毫厘,还没接近夏军船只就落入水中。
金军水军统帅哈术赤气得暴跳如雷,怒吼道:“跟他们拼了,谁也不许后退。”
几百艘船不顾一切冲向江岸,其中十几艘船顶着飞箭逼近夏军船队。两军短兵相接,相互跳上敌船展开搏杀。
又一阵铺天盖地的火箭从岸上射向敌船。无数战船横在距离江岸不足一里处无法推进。仅有十几艘船突破防线杀到岸边。
“奶奶的,来得好,给我杀!”
玉玑子率先冲出,带着武林弟子杀向靠岸的金军。
自从逍遥派遭劫,他的心中憋了一肚子火,此刻终于有了发泄的地方。
唐敖夫妇和宫妃羽紧随其后,与敌军展开激战。
攻到岸边的金兵不足两千,远远不是复国军对手。玉玑子在敌军中飞速穿梭,长剑一挥,就有一名金兵毙命。
这些金军看着这位胡须花白的老人,却好似看到夺命阎王,一见他奔来,全都吓得四散奔逃。
不过夺命阎王可不止玉玑子一个,江映雪与唐敖等人也都是武林高手,虽然无法与各大掌门、天魔教高手相比,但对付这些金兵,就如同砍瓜切菜一般。
几名金兵与宫妃羽相遇,这些人见她体态丰盈,面容冷艳,宛如广寒仙子,以为捡到便宜,哪知刚一交手全部叫苦不迭。
美妇剑气如虹,一剑下去砍翻一名士兵,再一挥手,另外一名小卒身首分离。
最后一名士卒拔腿就跑,刚逃出几步,就被一剑穿心,痛喊一声倒地毙命。
岸上金军哀嚎声四起,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就被消灭殆尽。
拓跋娄室站在对岸城上遥望,眼见金兵一片片倒下,握着长刀的手止不住发颤。
无忌在旁喊道:“将军,下令撤军吧。再坚持下去,损失我们承受不起。”
“只好如此。”拓跋娄室下令鸣金收兵。一阵阵号角从江岸传来,哈术赤双眼血红,长叹一声后下令调转船头,返回驻地。
夏国水军尾随追击,又射杀了无数金兵,一直过了江心才扬帆撤退。
第一仗旗开得胜。夏军损失甚微,却击沉了十几艘敌舰,歼灭金兵四千多人。
复国军将士并喜笑颜开,有人叫道:“金兵也不过如此,之前得胜,不过是禁军太弱了。”
战役结束之后,诸位将领来到杨傲天帐中。一位将领道:“我复国军依靠长江天险,敌军毫无办法,这一仗我们赢定了。”
唐芷柔却摇了摇头:“没有这么简单。”
那名将领不解地问道:“军师为何涨他人士气?”
“这一仗敌军大败是因为他们不擅水战,战法有误。如果及时调整,我军的压力依然巨大。”
“他们会用什么战术?”
唐芷柔沉思片刻,道:“如果我是敌军,就不会与夏国水军正面交锋,而是拉长战线,从不同地点渡江。我们只有五门火炮,不可能四处布防。只要有一处突破成功,敌军在他们的掩护下就能全军渡江。那时就只能与敌硬拼了。”
杨傲天道:“一旦敌军攻过长江,战局将如何演化?”
“我军占有地利,敌军想要攻破城池并非易事。还有,金兵长途奔袭,粮草补给是个大问题,一旦断粮,就只能撤退。不知云将军那边形势如何,如果能阻断敌军粮道,此战我军必胜。”
听到唐芷柔提起阿雪,杨傲天心头一颤。云凌雪独自身处敌国腹地,遭受的压力远超复国军,但愿她能逢凶化吉,平安归来。
梁山之巅,聚义大厅。
云凌雪顺利收服梁山义军,接孟洪等人进山。
自此,梁山义军正式成为夏国官军,云凌雪任大军统帅。
宋毅和孟洪为副帅,分别统领水军和步兵。
练兵场上,宋毅等梁山头领聚在云凌雪周围,一同检阅军队演练。云凌雪仔细观察良久,心中喜忧参半。
欣喜的是,义军人马大都是各地流寇,个个勇武凶悍,单兵作战能力远超过去的官军;忧虑的是,这些人上阵仅凭勇力,缺乏战阵配合,一旦与训练有素的金兵相遇,恐怕会损失惨重。
这时宋毅问道:“云将军,我梁山队伍如何?”
“确实都是好汉,不过现在这个样子出去作战还远远不够。”
李豪心中不服,嚷嚷道:“云将军,你是看不起梁山弟兄吗?我们跟夏国官军也不是没打过仗,吃亏的总是他们。”
云凌雪微微一笑:“那时因为官军无能,我们即将面对的敌人远比大夏官兵凶猛。
沙场之上,仅凭个人武力是不够的,需要兵种和战阵配合。
孟洪听令,你与江冲共同训练这些士兵,半个月内要熟悉攻城,防御和阵地作战要领。
陆荣将军,你的箭法超神,训练弓箭手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李豪,你擅长近身搏斗,就由你训练先锋部队。十日后,本将再来检阅。”
孟洪深知时间紧迫,每日加紧训练,一早就聚集人马,日落西山后才下令休息。
这些梁山义军虽然体格强健,但也都被折磨得叫苦连天。
最初,这些士兵多有抱怨,但训练几日之后就明白了战阵配合的好处,对孟洪也从轻视变成真心钦佩。
十日后,梁山接到探报:金国大军出动,目前已渡过黄河,正在向江南进发。
该来的永远无法逃避。云凌雪紧急升帐,招全体将领议事。
“我们要如何行动?”宋毅眉头紧皱,“金兵势大,我们这些兵力没有能力与他们正面交锋。”
云凌雪取出地图,铺在桌子上,指着梁山和盛都的位置道:“我们暂无实力与金兵抗衡,唯有等他们到了长江一带后再出手。梁山距离盛都不远,我们的目标就是占领通往盛都的城池,直逼燕国老巢。”
“云将军,这也太疯狂了。”
几位将领同时倒吸冷气,这些梁山统领之前最多占过几个村寨,可现在竟要一路攻城拔寨,包围盛都。
以一万人的兵力与整个燕国和金兵抗衡,这难道不是自寻死路?
云凌雪明白诸位所想,微笑道:“我们的目的并非真要攻占盛都,而是在敌国腹地插上一把尖刀。燕国负责金军大部分粮草,我们只要阻断敌军粮道,切断金军补给,江南夏军就会不战而胜。如果敌军杀来,我们不必固守城池,只要能牵制金军,让他们不能全力进攻,就算目标达成。”
“仅凭将军吩咐。”众位将领同时鞠躬。
云凌雪望着这些骁勇的大汉,心中感慨万分。
这些人原本可以守着险要的山地,在乱世中苟活,可如今却要与自己出生入死。
既然是战争,牺牲总是在所难免,不知几场战役之后,这些将士们还有多少人能存活下来。
她起身抱拳:“诸位忠义,云某铭记于心。本将既与诸位结义,自当与大家同生共死,无论将来有多凶险,绝不会抛下任何一人。”
“云将军!”江冲等大将虎目含泪,他们望着云凌雪的绝世容颜,心中热血沸腾,只觉得为她去死并不是惨事,而是此生最大的荣耀。
几日后,梁山大军正式出发。一路由宋毅带领,沿黄河从水路行进,一路在云凌雪和孟洪率领下从陆上进攻。
第一目标:鄄城。
鄄城地处梁山与盛都中间,是通往燕国国都的第一个重镇。
燕国建国仅有数月,慕容王室对辖内城镇掌控力度有限,许多地方府衙只是名义上服从燕国的调遣。
梁山大军杀来,这些小城镇大都不战而降,仅有几处抵抗也都被轻易剿灭。
三日后,水陆大军齐聚鄄城。
鄄城守将名叫慕容亮,是慕容辉的子侄,燕国建国后接手城池,掌管此地军政大权。
他万万没有想到,在燕国辖区竟然突然冒出一之夏军,毫无征兆就兵临城下。
“众将听令,大家死守鄄城,等待盛都救兵。”慕容亮登上城头督战,亲自部署防卫。
“攻城!”
云凌雪下令出击,身先士卒冲在前方。梁山军队见主将亲自上阵,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一般,怒吼着冲向城门。
梁山大军确实凶悍,守军人马仅有八千余人,又大部分没经历过实战,虽然占有地利,但很快就被完全压制。
这些燕军从没见攻击力如此强大的军队,未过多久就吓得魂飞胆裂,完全丧失斗志。
大军激战两日后攻破城池,斩慕容亮,俘获燕军无数。
初战告捷,云凌雪下令就地休整,暂不继续进攻。
梁山队伍第一次攻占重镇,众将官都乐得合不上嘴。有人笑道:“燕国这些兵真是废物,简直不堪一击,不如一鼓作气,拿下盛都。”
孟洪倒是清醒,对云凌雪道:“云将军,此战获胜,燕军主力定会来攻,我们该如何准备?”
“孟将军怎么看?”
“末将觉得,我们梁山军队人马不足,不宜拉长战线,倒不如在此坚守,等燕军和金兵出动。”
云凌雪点头道:“你我意见不谋而合,本将正有此意。”
鄄城已破,云凌雪吩咐众将分头行事。江冲、卢廷义等人带人加固城防,孟洪则率兵在城内贴安民告示。
云凌雪有言在先,大军不可骚扰百姓,违抗者,斩立决。这些梁山军队大多数都是草寇出身,本想着进城抢劫一番,此时也只好乖乖听令。
城内百姓饱受金人和燕军欺压,听说大夏反攻,大部分都跑出来夹道欢迎,也有人对夏军不报希望,生怕累及自身,躲在屋内不敢出门。
五日后,燕军主力杀到。
一支三万人的军队在鄄城城前列阵。
为首大将冲着城楼喊道:“梁山反贼,你们好大的胆子,本将正愁无法将你们全部消灭,诸位就送上门来。”
云凌雪举手搭在额头向城下了望,当她看清敌军主将,立时大惊失色。
“慕容隆,原来你还活着?”
慕容隆仰望城墙,见到云凌雪后同样无比震惊,脱口道:“怪不得这些梁山草寇敢来攻城,原来是云将军的手笔。”
云凌雪喝道:“慕容隆,你不是坠崖了吗,我的小霜妹妹在哪里?”
“本人大难不死,让将军失望了。至于你的妹妹就没那么好运了。一位倾国倾城的小美女就这么离我而去,本将也深为痛心。”
“你说什么……”云凌雪刚刚燃起一线希望,马上又被无情浇灭。她双颊惨白,眼冒金星,手扶着城墙垛口,竟有些站立不稳。
那一日,云绮霜跳崖之后,慕容隆撕开女孩的衣服结成绳索,勾住岩峰凸起部位慢慢向下攀爬,有惊无险地爬到崖底。
不过,最后落地时还是摔伤了左腿。他拖着伤腿沿着江面走了十里,终于找到出山的道路。
慕容隆辗转十多天,终于返回盛都宫城。穆青听说云绮霜的死讯,难过得泣不成声。不过在慕容隆面前,他还要强压悲痛,不敢露出本意。
“主人,你回来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男孩哭得眼眶通红,跪在慕容隆身前不停抽泣。
慕容隆却以为男孩因自己而哭,心头一软,拉起他道:“你不必自责了。这事也不全怪你。”
丐帮探子不久之后得到慕容隆生还的消息,马上用飞鸽传书告知众人。只是那时云凌雪已经前往梁山,并未得到讯息。
“云将军也不必难过,你的妹妹临死前做了真正的女人。霜儿妹妹真是人间尤物,那种滋味真是销魂。可惜以后尝不到了。”
慕容隆远远见云凌雪神情恍惚,继续出言挑衅。
“你——”云凌雪急火攻心,猛吐一口鲜血。
“将军,跟他们拼了!”
众将士怒气冲天,恨不得立刻打开城门,与敌军拼个鱼死网破。
云凌雪含泪摆了摆手:“不要中计。这笔账迟早要算,我绝不会放过此贼。”
攻城大战终于打响。
燕军疯狂进攻,三天过去,鄄城依然牢牢守在梁山军队手中。
慕容隆在中军督战,越打越是心惊。
几日猛攻之下,燕军伤亡惨重,死伤士兵接近五千。
而梁山军队仗着坚固的高城防守,伤亡远小于燕军。
按这样的伤亡速度,未曾攻克城池,军队就会崩溃。
慕容隆无奈下令停止进攻,改攻城为围困,直到梁山军队耗尽粮草,不得不与自己开城决战。
鄄城府衙,灯火通明。云凌雪与众将领连夜制定对策。
“云将军,我军只有不到一个月的粮草,如不能尽早突围,恐怕会困死在这里。”宋毅首先发表看法,其余将领同样忧心忡忡。
云凌雪却不急躁,微笑道:“突围是必然的,燕军仅有两万多人马,并不可惧。本将的目标是不但要突围,还要尽量重创敌军,减小将来在中原腹地的压力。”
接下来是一番周密部署,宋毅、江冲、卢廷义分别带兵袭击敌军侧翼。陆荣带领弓兵策应,自己与孟洪直奔中军,争取一举消灭慕容隆主力。
梁山众将中江冲曾统领过禁军,还有几名将领曾在军中任职,对行军打仗有些心得。
他们见云凌雪不仅武功深不可测,排兵布阵也颇有章法,心中更是敬佩不已。
一个寒风凛冽的清晨,鄄城城门大开。九千大军倾巢而出,呐喊着冲向敌阵。
慕容隆本以为梁山军队会坚守一段时日才会突围,没想到围城第三日就发起了反击。
“杀!”
燕军吹响号角,列成方阵迎向夏军。没有任何花巧,完全是实力的较量。
在兵力并不悬殊的情况下,将领的武力起到了关键作用。
梁山将领有十几位堪称虎将。
卢廷义、江冲、李豪自是不在话下,陆荣的弓箭也让敌军吃够了苦头。
还有双枪将董祀、双鞭呼延平、金枪将徐琦,手持狼牙棒的秦宁都有万夫不挡之勇。
而慕容家族武功最高的慕容二老死后,武功高强的慕容弟子屈指可数。本次大战,除慕容隆外,称得上高手的仅有慕容成、慕容康二人。
慕容康率先与卢廷义相遇。
大战几十个回合之后,卢廷义逐渐占据上风。
卢廷义不愧是梁山第一虎将,一杆枪上下翻飞,枪枪直奔对手要害。
慕容康节节败退,脸上大汗淋漓。
江冲则遇上慕容成,两人棋逢对手,大战上百回合不分胜负。
云凌雪一路势如破竹,宛如尖刀插入敌阵。女子白衣飘飘,头戴黄铜面具,杀神般横冲直撞。所到之处,敌军尸首横飞,洒下漫天血雨。
这些燕军在江南就见识过云凌雪的厉害,一见她策马奔来,全部吓得四散奔逃,即使慕容隆大声呼喝,也不起丝毫作用。
这哪里是战将,分明就是死神。死亡的恐惧弥漫四周,士兵们完全丧失勇气,大呼着后撤,像群无头苍蝇挤成一团。
慕容隆见云凌雪飞速挺进,内心与士兵一样胆寒。她的妹妹因我而死,这位神女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想到这里,男子毫无斗志,大喝一声:“撤!”率先打马狂奔。
燕军兵败如山倒,一路丢盔卸甲,望风而逃。
“给我躺下!”
卢廷义大喝一声,长枪直刺慕容康胸膛。
慕容康勉强支撑了上百回合,已经毫无还手之力,再也无法躲过攻击,被一枪贯穿心脏。
卢廷义长枪一挑,男子横空翻滚几圈后落在地上。落地时,口中已没有了气息。
慕容成与江冲对战,渐渐落入下风。他虚晃一招,驳马便跑。江冲紧追不舍,率军一路掩杀过去。
又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
燕军伤亡近半,活着逃走的仅有一万多人。
梁山军队也有伤亡,剩余军队不足八千。
不过众将领仅有几位受了轻伤,无一人战死。
慕容隆率领残兵逃回盛都,心头依然不住后怕。
“王儿,你说什么?云凌雪现在统领梁山军队,我们该如何应对?”慕容辉听完战况惊得坐卧不宁,感觉云凌雪就在眼前,不日就会杀到盛都。
慕容隆低下头,叹息道:“父王,梁山军队十分凶悍,我们只能求助金国皇帝了。”
虽然此后燕国在金人眼中更无地位,但当前别无他法,只能出此下策。
慕容辉拍了拍桌子:“听说拓跋望坐镇幽州,天魔法王也在。如果他们出手,何愁梁山不灭。”
南下之战已有半月,幽州城每日收取战报,得到的都是令人沮丧的消息。
拓跋翰与拓跋娄室两路大军受阻,没有一支突破防线。
上一次盛都之战,金军势如破竹,几乎没有遇到抵抗,而此次出击算得上出师不利。
更令拓跋野律恼火的是,中原腹地凭空出现一支夏军,不但攻克了盛都附近几座城池,还劫走了一批从幽州发往江南的军粮。
燕国连续派使臣求救,声称中原夏军骁勇善战,若金国再不发兵围剿,盛都即将不保。
金国皇帝龙颜震怒,急招太子拓跋望觐见。拓跋望手中尚有五万大军,在听取燕国使者禀告后决定亲自出征。
最大的威胁来自云凌雪,这位女将称得上名动天下,几次击败金兵,绝不可等闲视之。
能够压制此女的唯有天魔法王,拓跋野律立刻派人召集法王进殿议事,却没想到传令太监灰头土脑地回来复命:“陛下,老奴没有见到法王,据说正在闭关修炼。”
拓跋野律拍案而起:“混蛋。前方战事紧急,他倒躲了起来享清闲。这国师不想做了?”
太监双膝跪地,颤声道:“老奴打听过了,据传法王新得一位美妇,两人整日缠在一起。那美妇不但生得国色天香,武功也称得上绝世高手。”
“倾城美妇,绝世高手。世上还有这样的女子?她的功夫可比得上比凌玄宇?”
“据传在伯仲之间。”
金皇咽了下口水,接着问道:“你可打听清楚这女子的来路?法王又是怎么得到的?”
“老奴听天魔教的人说法王很久之前就见过这个女子,早就对她垂涎欲滴,却一直不曾得手。一个月前,法王寻到她的踪迹,于是亲自出手,一番激战后将其擒获。
法王囚禁美妇几日,逼她做自己的双修鼎炉。美妇却誓死不从,因此法王只好霸王硬上弓。
据天魔弟子所言,法王与美妇在床上大战了一整夜,女子的哀哭与荡叫声直到清晨才停息。
之后,不知法王用了什么法子,那美妇终于屈服,成了法王鼎炉。
这段日子,两个人一直在闭关修炼,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拓跋野律冷哼一声:“什么闭关修炼,我看就是闭关宣淫罢了。你再去宣,就说事态紧急,请法王务必立刻出关。”
一个时辰过后,法王匆匆赶到,对着皇帝合十鞠躬:“陛下恕罪,天魔教属下不懂规矩,险些误了大事。”
拓跋野律笑道:“无妨,听说法王艳福齐天,得了一位绝色美女。”
法王面色微红,合十道:“陛下说笑了。贫僧并非贪色,最近沉迷双修是因为功法久久无法突破,这女子是绝佳鼎炉,可助我一臂之力。”
“据说天魔大法能吸人内力,这样的佳人你就不怕给玩坏了?”
“那只是初级功法,到贫僧的地步,吸人内力已无多大作用。当前用的是性命双修之法,双方皆可受益。”
“原来如此。”拓跋野律眸光闪闪,微笑道:“这位美妇与云凌雪相比,哪个更美?”
“春兰秋菊,各有千秋。或许容貌上云凌雪更完美一些,那种绝世风姿更非世人女子可比,但美妇妖娆妩媚之极,堪称红颜祸水,这点云凌雪却比不了。”
拓跋野律听得心头乱跳,酸溜溜地道:“不知能否让朕也见识一下这位美人。”
天魔法王心头咯噔一声,暗叫不好。金国皇帝素来贪淫好色,自己怎么如此大意,竟如实夸赞刚得的美人。
“陛下若想见,贫僧自会安排。这位女子不仅貌美,而且功力不凡,贫僧已经说服她做了天魔教的女祭司。将来她也可以助陛下统一江南,成为金国的有功之臣。”
拓跋野律暗生怒气,法王说得好听,言下之意却是此女对天魔教与金国都很重要,不能乱打她的主意。
他扫了法王一眼,沉声道:“朕今日召法王来,是有要事相商。夏国那位云凌雪带了一支军队在我境内作乱,朕命你协助拓跋望前去围剿。能生擒此女最好,不能生擒,就地诛杀。”
“臣遵旨!”
法王领旨退出,刚走到门口,就听皇帝满是醋意地喊了一声:“整整一夜,法王好本事。”
天魔法王惭笑一声躬身退出,心头暗道:“若不是美人不堪跶伐,连续昏死过去,再战一个上午也不是问题。”
驸马府中,紫萝一早召赵灵曦前来侍奉。
赵灵曦前脚刚迈入房中,紫萝满脸怒气地喝道:“你这贱婢,给我跪下。”赵灵曦不知哪里得罪了这位公主,只得无奈下跪。
拓跋紫萝快走两步,伸手一掌抡在赵灵曦脸上。“啪”的一声脆响,女子俏脸上浮现五个红红的指印。
“奴婢犯了什么错,公主为何打我?”赵灵曦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抬头注视着满面怒容的金国公主。
拓跋紫萝冷笑一声:“你的皇帝哥哥阻我金兵南下,不到一个月就害死了上万金兵。你说我该不该打你。”
“原来如此,你们金兵无能,吃了败仗,公主却来欺负我一个弱女子。”赵灵曦冷冷瞥了紫萝一眼,内心却暗自欣喜。
“你心里很得意吧。本公主告诉你,你们支持不了多久的。还有那位云凌雪,她胆敢率军闯入金国境内。父皇已经派皇兄和法王征伐,估计过了不了多久,她就会被抓到幽州,跟那些军妓作伴了。”
“公主说什么?”
赵灵曦眼神慌乱,心头思绪乱飞:“云姐姐太冒险了,怎么能跑到金国的地盘。若是天魔法王出手,姐姐就太危险了。”
“怎么,替你们云姑娘担心了?”
“没有,我只是一个奴婢,能勉强活着已是万幸,哪有心思担心别人。”
拓跋紫萝伸手挑起赵灵曦下巴:“貌美如花,伶牙俐齿,怪不得无忌会对你动心。”
“公主想多了,在无忌眼里,我就是个下人。我只想伺候好主人和公主,绝没有其他想法。”
“说得好听,可惜本公主不是傻子。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我和无忌大婚的日子,孙天师被人刺杀。你说那晚你一直在服侍我和无忌,当时我也这样认为,可后来本公主回想当晚情形,却发现有些可疑。”
赵灵曦微微一愣:“公主不相信我?”
“那天晚上本公主喝多了,只隐约觉得有女子在屋内服侍,但并未亲眼看见究竟是谁。就算那个人是你,在本公主和无忌昏睡期间,你完全有机会出去杀人,得手后再返回。还有,如果无忌是你的帮凶,那杀一个孙天师就更容易了。”
“公主殿下,你血口喷人,不过是找个除掉我的借口罢了。”赵灵曦心口发冷,暗暗回忆当晚情形,不知是否真的露出破绽。
拓跋紫萝连连冷笑:“除掉你,你还不配。不过,以后你就不必伺候本公主和驸马了。我有位老奴,今年不到五旬,前些日子刚死了妻子。你就嫁给他,也算有个身份。”
“不。”赵灵曦惊恐地望着紫萝,“我是无忌的奴婢,将军不在,公主不可替他做主。”
“笑话,你以为无忌敢不听本公主的?”紫萝拍了拍手:“潘术古,来看看本公主给你找的女人。”
一位佝偻身材的老者快步冲进屋内,紫萝说他不到五旬,可是脸上早已布满皱纹,皮肤粗黑,长着污浊的三角眼,面容丑陋猥琐。
“怎么样,对这姑娘可还满意?”
男子低头望向赵灵曦,仅仅看了一眼就呆在一旁,激动得双腿打颤。紫萝号称金国第一美人,可这位女子比金国公主还要迷人。
“这……这是给我的女人?”男子说话结结巴巴,不敢相信自己双眼。
赵灵曦看着丑陋的男子,差点呕吐出来,猛然起身躲到一旁。
“不,公主你不能这样对我。”女子大喊一声,娇美的面容上毫无血色。
紫萝阴沉地注视着这位让她嫉妒若狂的女子,冷声道:“如果不嫁给他,本公主只好送你去浣衣局,你自己选吧。”
赵灵曦双眼含泪,绝望地盯着紫萝,又扫了一眼男子,咬牙道:“好,我答应你。不过你要让他先退下。几日后准备好聘礼,到府上明媒正娶。”
“哈哈哈。”紫萝笑出了眼泪:“堂堂大夏公主,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步还在意这些。好,我准了。”
潘术古不舍地望着女子,慢慢退出房门。
看着赵灵曦绝望的神情,紫萝心头升起一股残酷的快意。这个女子越看越不顺眼,嫁给老奴算不算便宜她了。
过了半晌,估计潘术古已经走远,赵灵曦突然逼近紫萝,眼中射出寒芒。金国公主大惊,尖声喊道:“你要做什么?”
“你马上就知道了。”赵灵曦伸手抓住紫萝的一条胳膊,将她按倒在床头。
拓跋紫萝练过骑射,但对擒拿格斗一窍不通,哪里是赵灵曦对手,毫无反抗就被制住。
“你疯了,不怕死吗,敢对本公主无礼。”紫萝挣扎着大喊,却被赵灵曦死死按住,胳膊疼痛欲裂。
“啪”的一声,赵灵曦一掌打在紫萝臀上,疼得她尖声痛叫。“啪啪啪”女子连续几掌,打得紫萝眼泪横飞,扭着头不停呼喊。
紫萝没想到赵灵曦敢对她动手,心头后悔不跌。
她自幼像个男孩子,不喜欢人服侍,大婚时连个贴身丫鬟都没带来。
此刻受辱,连一个帮手都找不到。
“你……你住手。否则我禀告父皇,让你不得好死。”
赵灵曦又给了她几掌,冷笑道:“你以为我会怕死吗?再敢威胁,我先要了你性命。”
紫萝这才真正感到恐惧,低声求饶道:“你放开我,这件事我不说好了。”
赵灵曦道:“你不是很刁蛮吗?今天让你见识下大夏公主刁蛮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她松开手,紫萝吓得连连后退,身体靠在床脚。
“刚才那位老奴的婚事还算不算数?”赵灵曦逼问道。
“不算,本公主会告诉潘术古。”
赵灵曦面色冷峻,低声道:“你是不是想一旦有机会就逃出去,然后派人来抓我?”
紫萝咬牙道:“我知道骗不了你,你心中明白就好。要杀就杀吧,反正你也逃不出去。”
“你是无忌的妻子,我不会杀你。如果你要报复,我只好自尽。我会让无忌知道我因何而死,到时,你以为他会如何对你?我敢发誓,如果我死,你也会永远失去无忌。”
“我不信,他不会因为一个女子毁了前程。”紫萝满眼不屑。
“信不信由你。你若冒险,我拦不住你。我现在可以坦白,孙天师就是无忌帮我杀掉的。你自己琢磨吧。”
拓跋紫萝低下头,眼前满是无忌的身影。
她敏感地察觉到无忌和大夏公主的私情,并因妒生恨。
可是如果真的为此失去无忌,那种感受远比嫉恨更痛苦。
赵灵曦凝视着紫萝眼睛,轻声道:“如果你放过我,我会用心侍奉二位,今后跟无忌再无瓜葛。”
“你愿放弃无忌?”
“我从来就没想得到他,更不想跟公主争风。”
紫萝长叹一声:“你走吧,今天就当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赵灵曦走后,紫萝心乱如麻。
现在带人抓她易如反掌,可是以大夏公主的个性一定会把此事闹得沸沸扬扬,万一无忌知道真相,会不会真的抛弃自己?
好你个拓跋无忌,我贵为金国公主,心中只有你一人,你却惦记着别的女子。
等你回来,本公主要好好跟你算账。
至于那位大夏公主,就让她再多活几天吧。
回到房中,赵灵曦同样惴惴不安。
她原想结果了紫萝公主,跟金人拼个鱼死网破,可是最终选择放弃。
她必须把拓跋望和天魔法王出兵的消息传给云凌雪,让她提前准备。
至于紫萝如何对付自己,已经无暇顾及。
赵灵曦召来可儿,对她道:“我记得你有位哥哥也被掳到金国,你能联系上他,并让他逃出去送个信吗?”
可儿道:“我和哥哥常有联系。公主放心,我哥哥对金人恨之入骨,就算去死也不会退缩。”
事不宜迟,公主简单交代之后,可儿即刻离府出发。赵灵曦望着可儿的背影,双手合十,喃喃道:“愿佛祖保佑,助云姐姐脱离虎口。”
大破燕军之后,梁山军队士气高昂,接着占领了两座城池。附近青年男子纷纷来投,大军再次恢复到万人以上。
慕容隆采取龟缩战术,一直不肯出兵作战,耐心等着金国救援。
这一日,云凌雪正在与众将领商议下一步如何行动,一位士兵前来报告:“城外有一位青年求见云将军,说是有要事相告。”
“是谁派他来的?”
“那人一直不肯透露,说是机密,只肯告知云将军本人。”
云凌雪道:“把他带过来。”
少顷,一位满面风尘的青年男子步入帐中,见到云凌雪后连忙鞠躬行礼:“云将军,总算找到你们了。”
“请问这位壮士从何而来,何事相告?”
男子道:“在下张义之,从幽州赶来。舍妹名叫张可儿,是夏国公主的丫鬟。公主得知一条情报,让在下通知云将军。”
“赵灵曦?”云凌雪想起盛都与公主相见的情形,心中不胜感慨。“公主现在处境如何?”她并不急于询问情报,而是先关心公主的安危。
“公主现在是金国驸马拓跋无忌的奴婢,处境倒是比其他后宫嫔妃好一些。”
“她竟然成了无忌的女人。”
云凌雪感叹不已,想起公主曾倾心于傲天,可惜造化弄人,最终却跟了傲天的兄弟。
但愿无忌还有良知,能好好对她。
接着张义之把拓跋望与天魔法王即将出兵的消息讲了一遍。云凌雪眉头紧锁,环视了一眼众将,眼前仿佛能看到一片腥风血雨。
最可怕的是天魔法王,盛都最后一次交手后已经一年多没有再次相遇,也不知老魔功夫是否又有突破。
众将领大都没有见识过法王的功夫,他们见云凌雪面色沉重,纷纷道:“跟他们拼了,我们倒是想看看金兵有什么厉害。”
云凌雪道:“敌军势大,本将也不是天魔法王对手。我们不能跟他们硬拼,必须先保存实力。”
“放弃鄄城,大军返回梁山,借助水泊和山势防守。”云凌雪做出决策,一一规划各路人马的行军路线。
宋毅先率水军出发,其余将领分别从各城池撤退,孟洪、卢廷义、陆荣等将随自己断后。
孟洪第一次见云凌雪如此慎重,心头有种不安的感觉。
女将面色决绝,似乎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可是孟洪小心询问时,云凌雪只是云淡风轻地一笑,并不做过多解释。
通过张义之了解到的情况,金军最迟两日之内就会杀到,好在他提前通知,云凌雪还有时间提前准备。
各路人马纷纷撤退,周围百姓叫苦连天,他们原以为看到希望,没料到这支队伍仅是听说金兵来攻就弃城而去。
“我就说过夏国军队根本不是金人对手,大家还是忍着些,能保命就不错了。”百姓们议论纷纷,对梁山军队失望至极。
云凌雪听在耳中,心头痛楚,却是有苦难言。她必须保住这支队伍,不能让梁山弟兄白白送死。
拓跋望、拓跋希夷和天魔法王率四万大军出发,不到十日逼近梁山境内。
此时斥候来报:“燕国传来消息,云凌雪大军已经弃城逃跑,他们派兵追击,不过还是没能拦住敌军。”
“燕国这帮废物,当初就不该扶持他们。”拓跋望与拓跋希夷对望一眼,“大军听令,急速出击,直奔梁山。”
一路上,金军未遇到任何抵抗就到达梁山腹地。不过,当拓跋望来到山下,止不住仰天长叹。
横在前方的是一片水泊,浩浩汤汤,一眼望不到边际。四周是险峻的山岭,看不到通往山顶的道路。
拓跋望叹道:“怪不得大夏一直没能剿灭这帮反贼,梁山易守难攻,确实称是个绝佳的藏身之地。”
拓跋希夷道:“我军只能先行围困,然后等燕国战船到来。另外,将军可派斥候四处打探,看看后山是否有上山的小路。”
几日过后,拓跋望接到战报:燕国战船在通往梁山的水道上遭遇伏击,大部分船只被敌军烧毁,当前仅存二十多艘战船。
“蠢货!”拓跋望暴跳如雷,大声喝道:“继续搜寻,我就不信找不到进山的道路。”
法王道:“将军可先派兵消灭伏击燕军的梁山残匪,等战船到来或者找到山路后再发起总攻。”
“只好如此了。”拓跋望立刻派将领带领五千人前去截击,大军依然守在梁山四周。
翌日,一名斥候前来回报:“我们抓到一位梁山山民,他说后山有一条小路可通往山顶。”
拓跋望大喜:“让他给我们带路,如果属实,重重有赏。胆敢欺骗本王,教他生不如死。”
阮小四按云凌雪部署在水路截击燕军,点燃战船冲向敌舰,成功封住敌军通路。两岸上火箭齐发,烧毁燕军过半船只。
得手后,阮小四带着一千余人后撤,却与前来围剿的金兵相遇。
梁山通路已经被金兵阻断,阮小四只能向后山逃窜,希望利用熟悉地形的优势甩开敌军。
金军强悍,战斗力确实不是燕军可比。阮小四一路奔逃,一千人损失过半。
“上山。”
阮小四拼命赶到后山,带兵冲进一条隐蔽的崎岖山路。
此刻,号角齐鸣。拓跋望率领大军攻到山下。
“前方带路。”
众金兵押着那名山民向山顶冲去。拓跋望翻身下马,挥刀喊道:“跟我进攻,剿灭梁山叛贼。”
拓跋希夷上前拦住他道:“前方不知是否有埋伏,将军不可以身犯险。”
以往战斗中,拓跋望向来身先士卒,从不退缩。
可现在自己身份是金国太子,自是不能像以往那样亲自冲锋。
他犹豫片刻还是退了下来,对众将道:“诸位小心,我们步步为营,不必急于进攻。”
金兵缓缓推进,挤满山间小路,宛如一条扭曲的长蛇。
突然,山上角声大作。数十颗重大百斤的山石从天而降。金兵躲闪不及,瞬间就有上百人被巨石碾压,还有人被岩石撞飞,哭号着跌入山崖。
“给我顶住!”一员大将持刀高呼,拦住纷纷后撤的金兵。
箭矢与飞石源源不断,金兵损失惨重,丝毫没有反击之力。
金军擅长骑兵作战,步兵战力也极其凶悍,不过此时挤在山路上,完全不能发挥威力。
拓跋望远远观望,恨得咬碎钢牙。这样下去相当于送死,他挥刀怒喊:“撤!”
他刚刚下令,大军后方一阵骚乱。金兵喊道:“有敌军偷袭,快围住他们。”
拓跋望面色冷峻,怒喝道:“来的好,敌军既然送死,就给他们个痛快。”
天魔法王率先冲了过去,这一战连敌军的影子都没看到,金兵就损失了千人,他心头憋着怒火,准备大开杀戒。
法王疾步如风,半刻钟不到就赶到队尾。
他抬眼望去,不禁连声冷笑。
夏军不过几百人,冲上来骚扰一阵后转身便退。
一人手持狼牙棒在前方断后,其余人四处逃散。
他大喝一声,挥起天魔杖向手持狼牙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