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叫东,刚上初中的时候,情窦初开,一直暗恋前桌的女同学,直到高中遇见了他,我的世界开始转变。
女同桌名字叫晴,长头发,鹅蛋脸,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长得有几分像angelababy。晴很吸引我,不光光是她漂亮的长相,还有她搞怪的性格。
我性格不算外向,却也不内向,可就是不敢对她说那四个字。再次分班后,她立马交了男朋友,得知消息的我十分懊悔。
有些东西可能是老天早就安排好的,也庆幸当初没有告白,如果告白了,我可能就不会是圈内人了。
喜欢过一个人之后,就很难再去喜欢别人,之后几年里从没想过感情问题。直到后来2016年刚上高二的时候,我遇到了他,他叫坤。
2
我的高中每隔一年都会换一次班级,可能是想防止班里早恋吧,所以每学年都要认识新同学。
高二开学,我被分到了后几排,坐在坤的前面。坤很帅,俊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虽然有镜框挡着,但是依然盖不住他浓黑的剑眉下星星一样的眼睛。看到他那一瞬间,心里头就感觉莫名的好感,这是初次见面我对他的感觉。
高中的生活是紧凑的,跟同学在一起的时间也是最多的,我和坤坐前后桌,自然也熟起来比其他同学快一点。
学校要组织一次秋游,他和别的男生被班主任叫去做事,回来的时候看他口袋鼓鼓的。他走到我跟前,二话没说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蜜桔偷偷塞到我的口袋里。我突然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那橘子吃起来很甜,可我分不清是嘴里甜还是心里甜。除了父母家人的关心,他是唯一一个对我这般好的人。这是我第一次心中泛起涟漪,对一个男生。
3
我的成绩在班里排列前五,坤成绩比较普通,经常找我借作业,“借鉴”完后开始日常找事。
他喜欢上课的时候,把腿伸到我凳子下面踢我脚,搞小动作影响我上课。而我呢,则会解开他的鞋带回敬他;或者在他午睡的时候,给他绑一捆冲天发。他睡醒一脸懵逼的样子,足够让我笑上半天。
枯燥乏味的高中生活里,日常打闹成了我们唯一的快乐源泉。
有天晚上在寝室玩闹过头了,可乐撞翻了洒在我褥子上,湿了一大块。那时候天气冷,这样湿哒哒的根本没法睡。我正懊恼着,坤摸了摸我头,“多大点事儿,晚上睡我这吧。”
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和他挤一挤。
我有点失眠,可能是因为不习惯两个人睡,有点挤得慌,也有可能是因为身边睡的他。
他的床铺靠里窗,在他正入睡乡的时候,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洒向床头。我翻身,看到他棱角分明的脸,记不清当时脑子里在想什么,好像全是有关于他的事。
第二天我睁眼的时候,他还没醒,正对着我微微地鼾声,一只手放在我腰上。怕被室友看到,感觉羞耻,我一下子就清醒了。
伴着他起伏的胸膛,我开始细细地端详他,挺拔的鼻梁,洋溢着青春气息的脸庞,微微跳动的睫毛,不知不觉已经牵动了我的心。
没多久他醒了,我装作刚醒的样子,他睁着惺忪的眼坐起身,还轻轻掐我一下表示早安问好。
轻轻一下也很疼啊,为了让他也清醒清醒,我想回敬他。没想到让他防了一手,反倒用被子把我捆得严严实实的,死死地圈着我差点让我断气。
一大早就损失了男人的尊严,有点生气又有点无奈,只好向大哥求饶作罢。
4
坤比我高半个头,身材也非常匀称,让我又欢喜又嫉妒。
长得帅的副作用应该就是经常会收到情书。每次有信纸放在他抽屉,他都会得意地拿出来在我面前炫耀。有几次我撞见他和女生在楼道里说话,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后来坤不出意外地牵起了别人的手,每一次转过身看他,他手上的红绳手链总是格外的刺眼,那是当时流行的男女生定情信物。看到他跟别人成对的走着,心里很不是滋味,感觉自己一下子掉了冰窖一样。
那段时间我开始自我意识混乱,在手机贴吧百度知乎查找了很多关于同性恋的信息,我知道我喜欢坤了。
我突然回想起出初中,虽然那时候喜欢女孩子,但是我也会不自觉的多看几眼好看的男孩子,但我还以为那只是一种欣赏。
我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心里很复杂很矛盾,一方面很难接受自己,另一方面却又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只要一看到他,我的整片天都会阴晴不定,于是开始尝试有意识去疏远他。
坤感觉到我的沉默,追问是怎么回事,我闭口不提。嘴上说着没事,可我心里像是长满荆棘,拔了扎手,不拔更是浑身难受。
那段时间,考试成绩也下来了,我排名越靠越后,好好学习成了我疏远他的一个好借口。
渐渐地,他恋爱,我学习,我们的感情就冷了很多。直到再一次的分班,我和他的交集就更远了些。
5
高三迫于学业压力,我的精力都放学习上,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会悄悄想起他,想起那个共眠的夜晚,想起他偷偷给我的橘子,想起一起洗澡的时候他突如其来的拥抱。
我深知这是不可能的感情,却控制不住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然后又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该忘了他。
高考结束以后,同学组织聚会,在KTV里我再一次见到了他。那份被积压的感情瞬时间像洪水一样冲开门闸,源源不断地向我心头涌入。
我以为我忘了,但是我没有。原来沉寂感情也会再次躁动,而他就是引爆我唯一的导火线。
他比以前更帅了,做了激光手术摘掉了黑框眼镜。明明没有经过很长时间,但却莫名地添了几分成熟男人的味道。
他被同学们灌得有些醉了,兜兜转转地总坐在我旁边。一开始我俩都有一点尴尬,不知道该聊什么。突然他红着脸凑过来在我耳边说:“你知道吗,我想待你旁边。”
被他一说,心跳骤然加速,不敢相信的看着被酒精上了头,红着脸的他:“SB,你喝醉啦。”
他突然一脸严肃看着我,“我是认真的”。
看着这一双像星星一样会说话的眼睛,我好似又回到两年前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
他说他分手了,原因我也不好继续问。当时我就想跟他表白说清楚,把事憋在心里的滋味太煎熬,不坦白的话,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对我的酷刑。
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跟同学们说坤喝醉了想送他回去,然后拉起他离开了聚会。
6
坤骑了他爸的小电驴来的,因为他有点醉我说我来骑,他推开我顾自坐上了车,“上车,我带你去个地方。”
路上,迎面吹来的风带着他淡淡的味道,让我沉浸其中,那片刻我好希望可以是一辈子。
他载着我来到了江边,停下了车。
“东,陪我走走吧。”
“好,正好我有事想跟你说。”
“什么?”
“没什么,也就闲聊闲聊而已……”我心里有些认怂不敢直接表白,内心紧张的不行。
“我分手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东。我喜欢你。”
没有想到坤先说了我要对他说的话,我的紧张瞬间化作兴奋。
“真巧,我喜欢你有两年了。”
坤听了我的话,愣了下,转而立马用嗔怒的语气说:“混蛋,老子快想你想疯了。”
坤对我说,他和女生之间似乎少了点什么,可他也说不出所以然来。交往后的每一次争吵磕绊都让他心力交瘁,他渐渐知道原来喜欢跟爱是不一样的,有好感不代表那就是爱。
就在我们互相表白之后,我开始幻想两个人美好未来的时候,一句话把拉我回了现实:
“我打算去当兵了。”
我瞬间感觉脚下踏空,心情大起大落,一下子没缓过神来。我很舍不得他,可对他来说,当兵其实也是不错的出路。
7
2018年9月,他换上了新兵的制式迷彩,作为最可爱的人踏入了军营,在上交手机前的那一刻发来了一句:“东,我很爱你。”
我也很爱你啊,只是消息回复过去,他要好久才能收到。
到现在,我们俩异地恋已经有两年多了。我在学校里读大三,而坤选择了留队。
不知道未来究竟会怎样,但我们会好好珍惜当下的时光。
我等你,我的坤。